瞬間,楚千墨的神經也繃了起來。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楚千墨與周圍的租客都沒有交情,平時連陳鷗婷都不怎麼理我,所以不會有人來敲楚千墨的門。
但敲門聲一下接着一下響起……陳鷗婷比我更害怕。楚千墨能看到小女鬼,她看不到,人對未知的危險纔會更加的恐懼。
“叩叩叩”敲門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楚千墨你在家嗎?”房東的問話隔門傳來,聽到他的聲音,楚千墨和陳鷗婷同時鬆了一口氣,陳鷗婷幾近癱軟。
“楚千墨,你在家嗎?”房東還在問着。
“在呢。”楚千墨一邊應着一邊打開了房門,先是瞄向房東的身後,確定小女鬼沒有跟着房東,才放下心來。房東是個中年男人,男人的陽氣重,小女鬼可能有所忌憚。
“楚千墨,你這個月的房租還沒有交呢。”
房東沒有進屋,只站在門口,“你現在可以交嗎?”
楚千墨點頭,問過房東這個月的房租水電費一共是多少錢,然後付了房租水電費,送走了房東後,正想關門,小女鬼赫然出現在楚千墨的面前,陰着一張小臉,陰森森地一字一句地說道:“叫——她——回——家。”
這麼陰森的話聽在耳裡,讓人毛骨悚然,要不是習慣了,楚千墨可能會被嚇暈。
“小朋友,我瞧着你並不是真心想害陳鷗婷,陰陽有別,你別再纏着她,對她不好。”
“不用你多管閒事!”小女鬼對楚千墨相當的不客氣,小身子從楚千墨的面前飄過,徑直進屋。
陳鷗婷看不見她,但能從楚千墨的反應及“自言自語”中確定小女鬼再現,並且進了楚千墨的房子裡。
她的臉色瞬間又變得煞白起來,求助地望向楚千墨,想知道小女鬼在什麼地方。楚千墨指指她的後背,她難道沒有感覺到背後一陣陰涼嗎?
小女鬼整個人趴在她的後背,那張與她相似的小臉湊到她的面前,磨蹭着她的臉呢。
如果小女鬼不是鬼,這副畫面多麼的溫馨,一大一小兩個女的就像一對母女,女兒在向母親撒嬌……陳鷗婷扭頭什麼都看不到,就是覺得背後有點陰涼,臉
上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磨蹭着,可她擡手摸臉,又摸不到什麼東西。
“千墨?”陳鷗婷求助地再叫了楚千墨一聲。
不想嚇壞她,楚千墨笑了笑,提議着:“咱們出去吃飯吧。”陳鷗婷求之不得。
在陳鷗婷往外走的時候,小女鬼還是趴在她的後背,雙手緊摟着陳鷗婷的脖子。 “千墨,你怎麼了?走路一拐一拐的。”陳鷗婷扭頭看到我跟着她走,才留意到我走路的姿勢不對。我搖頭,沒有告訴她撞車的事。
和瀚宇真祛除鬼怪的時候遺漏了這事,可是陳鷗婷還在,直接施法會嚇着她的。
這小女鬼又一直緊跟着陳鷗婷,若在她面前施法,恐怕以陳鷗婷的狀態會嚇暈過去。
在街邊的咖啡館裡尋了兩個位於角落裡的位置坐下,隨便地點了兩個菜,在等着上菜的空檔。
楚千墨再問陳鷗婷:“陳鷗婷,你先把你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否則我也很難幫到你。”楚千墨問到,總要先知道小女鬼纏着陳鷗婷是報恩還是尋仇。
陳鷗婷沒有馬上答話,只是自顧自地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喝了兩口,便垂着眼眸把玩着茶杯,低低地說道:“你說懷孕打掉的孩子也會變成鬼對吧?”
楚千墨點頭,有點猜到了答案。
“我六年前與前男友同居,有過一個孩子,但後來打掉了。”陳鷗婷總算悠悠地說起了她的故事,也就是小女鬼的來源。
“當時孩子已經七個多月了,我做的人工流產手術。”楚千墨的心一抽,懷孕七個多月,還差兩個月都可以出生了。
孩子成了形,無辜被打掉,容易生出怨念,形成冤魂。通常來說這類冤魂稱之爲嬰靈,據說嬰靈心有怨恨的,便會隨着年歲而長大。
“孩子都七個多月了,你怎麼還……”楚千墨心疼那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不贊同陳鷗婷當初的做法。
如果不想要孩子,在尋求快樂的時候,爲什麼不做好防避措施?懷上了,就要對孩子負責,除非醫學上認爲不能要,否則都不要輕易打掉孩子,那是對生命的不負責。
陳鷗婷眼底掠過了一抹怨恨,也有着痛苦,那段往事對她傷害極大,“他,劈腿了。我們相愛兩年,在一
起一年多,可在我懷孕後,他認識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說到這裡,陳鷗婷突然哭了起來,楚千墨心疼地拍着她的後背。
陳鷗婷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女人是他上司的女兒,剛留學回來就到公司裡面幫她父親做事。在那女人的歡迎會上,那個老闆介紹了他女兒和我前男友認識,那個女人長得漂亮,學識豐富,再加上我那時懷孕脾氣不太好,那個女人也經常找我前男友,說是有關於工作上的事要找他,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產生了感情他當時還想瞞着我,可是後來我去他公司找他,我想着我懷孕之後脾氣不好,他一直忍讓我,就想做點好吃的給他送過去,卻看見他和那個女人在辦公室裡面卿卿我我,我當時沒忍住,就把他辦公室砸了,他就對我說了分手”陳鷗婷說到這裡又忍不住的哭泣起來。
我禁不住也悲傷起來,世間男子大多薄情,真正能從一而終的能有幾人呢?可是也不應該因爲男子的過錯也懲罰孩子吧?
“孩子,是我一時糊塗纔打的我後來後悔了,但是已經無法挽回了”陳鷗婷淚流滿面的說到。
“是我對不起他,我不應該將氣撒在他頭上,可我當時因爲懷孕離職了,把他生下來也沒錢照顧他,是我一時想不開,都是我的錯”
我不由的嘆了口氣,都是苦命的人,然後擡頭看着陳鷗婷背後的孩子說到:“這下你明白了吧,不是她真的不想要你。”
陳鷗婷一臉震驚的望着我道:“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一直纏着我的那個,是我的孩子?”我點點頭,慢慢地說:“可能是打掉的時候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對你不要他的行爲產生的怨恨,所以纔會一直跟着你的。”陳鷗婷聽到這裡嚎啕大哭起來。
趴在陳鷗婷背上的嬰靈好像有所感應,從她身後離開,飄到陳鷗婷身前來,呆呆的看着悲傷地不能自己的陳鷗婷。我望着那嬰靈,對她說:“這下你可以安心的離開了吧?我會做場法事,來超度你,希望你下輩子能平安幸福。”
陳鷗婷聽見我的話,有擡起頭來,看着我說:“你要爲她超度?我可以送送她嗎?這一世因爲我的緣故不能讓他親眼看看這個華麗的世界,讓他下次投胎一定要把眼睛睜大些,找個好人家,快快樂樂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