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們的自信心值得保護，我的不值得啊？”
K哥怪笑聲，臉色猛地變陰沉，雖沒有直接吐訴壞情緒，卻儼然擺出等楊雨冉哄的姿態。
楊雨冉微啓雙脣，一雙眸子狐狸般妖冶，睜得圓溜溜，眼底溢滿詫異。
愕然好久，疑惑問：“菜鳥需要保護，天才不用吧？”
拍馬屁拍到如此不顯山不露水地步，K哥滿腔火氣瞬間散去，食指點點楊雨冉額頭，笑罵。
“你四年真是一點沒變啊，不不，該說黑厚學功力更深了。”
“能讓你聽得心裡美，不枉費我辛苦磨嘴皮子。”
楊雨冉忍住想打哈欠的動作，走到酒水櫃拿出兩包速溶咖啡，給自己泡了一杯，給K哥泡了一杯。
K哥接過透明玻璃杯，抿口熱騰騰的棕褐色液體，將杯子放在手邊，嘖嘖稱奇。
“你居然會喝速溶咖啡，我認識的楊雨冉可是隻喝現磨咖啡、吃慣黑金魚子醬的人啊。”
楊雨冉吹吹咖啡沫，待略微涼點喝掉半杯，舌尖舔過苦澀嘴角，幽幽說道：“長大的代價可不就是習慣從繁到簡的生活，在外需要維持假面，在家起碼順應已有現狀過得真實且舒服點吧。”
精緻小臉聚滿憂鬱，深深觸動到K哥，聯繫起所聽部分傳言，心中不禁升起憐愛。
多說同情的話可能起反效果，K哥用實際付出來轉移楊雨冉注意力，減弱她失落情緒。
鼠標點開第一版歌曲，用專業軟件標記出三處，正色給出建議。
“標記處轉點過於平緩，很難掀起人共鳴，讓寫歌的人再調調。我仔細聽過三遍低音男孩子承擔部分，他聲線還可以，算不上特別糟糕。他最大問題在於容易緊張，一緊張基本跑調或出現破音情況。實在換不了的話，再找個合適音色帶帶他吧。”
“對哦，你腦子好使。找個音色相似且水平高的人帶帶赫謙，對方更方便及時糾正赫謙出錯點。”
楊雨冉開心讚道，才總結完，想到赫謙的性格，喜悅散去大半，暗自嘀咕：“得找個有耐心、性格溫柔的人呢。”
“我接受外聘啊。”
K哥端起玻璃杯，又抿了一小口，仍覺得澀口難以下嚥，講明要求：“我刷短視頻刷到過今年娛樂公司收入預估排行，天禹第一、中思達第二、阿納斯第三、嘉德排第四收入蠻可觀。我要每天餐補500以上，下午茶必須有巴西咖啡豆現磨咖啡，最好給我找個像你這樣漂亮的助理。”
“你不如直接說，讓我給你當助理，你來主持大局。”
楊雨冉雙手托腮、巧笑盼兮。
美豔的人兒觸手可及，一顰一笑逗得K哥心猿意馬，伸手摸向她白嫩小臉，欣然同意：“行啊，你樂意當助理的話，我可以受受累，過去幫你和周家妮子調教新人。”
楊雨冉擡手拍掉即將碰到自己臉頰的爪子，握住K哥玻璃杯，把其中咖啡全倒入自己馬克杯內。
仰頭喝盡，給杯子墩在桌子上，斜眼身旁清雋之人，嬌嗔道：“愛喝不喝，不勞您費心。”
K哥生生接下美人剜來一眼，責怪小眼神反而撩得自己心情大好，放低要求：“有清福不享是智障啊，我去了你照樣掛個經紀人名。沒有手磨咖啡無所謂，只要你泡的咖啡，速溶我也喝。”
“你回你溫柔鄉做夢去吧。”
楊雨冉拽起K哥，推着對方走到門口，拉開門將其搡出去。
K哥單手擋在門框，板起臉提醒：“楊雨冉，今天你把我推開以後別指望我去指導。周家妮子多次央求我，你忍心親手葬送她期盼嗎？”
楊雨冉把門再拉緊一分，鐵框卡在K哥手背留下紅印，亦如K哥剛進屋那會兒捏她手腕留下的痕跡。
“我家小男團不用你，你的耐心兩天給他們訓哭了。鬆手，你知道我會關門。天天熬夜給姐皮膚都熬差了，我需要早點休息保持好氣色。我算髮現了，等我人老珠黃那天，便是你這類見色起意之人心死那日。這世道啊，只有自身擁有的優勢最可靠。”
楊雨冉說着，用力往回拽把門。K哥趕在她徹底鎖上門前抽回手，躲過斷掌之劫。
冷酷無情的女人才轉身，兜裡手機狂震不止，她按掉兩個接入電話，給對方編輯條【晚安】發過去。
關機、睡覺。
剛進入深度睡眠讓鬧鐘吵醒，坐牀上緩了五分鐘強行拉回清醒意識。
忙碌的一天從開機收到兩條威脅信息開始，凌晨三點半，K哥：爺太清楚你過河拆橋的尿性了，我昨天特別留個後手，在給你標註的三個地方有處標錯了。其次呢，首發歌曲想火需要一個必要因素，我留着沒告訴你。
凌晨五點，K哥：我這人比較寬宏大量，早上8點之前你能把我哄開心了，我會考慮把取勝關鍵要素告訴你。
楊雨冉瞄眼手機右上端時間，7點10分，隨意將手機放在水臺邊緣。
吃過早飯，火急火燎前往公司，工作日早晨堵車嚴重，再墨跡要遲到了。
8點17抵達404辦公室，從兜裡拿出手機按亮瞟眼，無意外收穫五通未接來電，全來自K哥。
解鎖屏幕之際，第六通電話接入。
楊雨冉點擊綠色按鈕，故作矯情道出抱歉：“不好意思啊，忘記看時間了，現在哄來得及嗎？”
“你忘記個毛線！7點多開始能打通你電話，你分明是已讀不回！”
K哥怒斥聲，重重喘着粗氣喝問：“楊雨冉，你沒有心吧。我從來對你有求必應，你對我這麼殘忍，心真的不會痛嗎？”
四年前的質問重現，楊雨冉淡定如常的答出相同回答：“早說了你不是我的菜，不過我相信你專業素養和人品，外加昨晚交談時你很同情我，不會在指點上造假。你如果覺得心裡難受得緊，這次輔導可以明碼標價。”
“楊雨冉，你真的，好樣的！”
K哥三字一頓忿然說罷，掛斷電話，拿起衣服大步流星地走出自己臥室。
楊雨冉搓把臉，進入郵箱查看，照舊沒收到新郵件，幸虧沒等魏峰答覆。
鎖屏手機，擡眸望見躲在門縫偷窺的人們。斂起眼底疲憊，朝他們招下手，喚道。
“範思睿，你帶他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