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沒有你的世界,我寧願死
冬天的風,是毫不留情的,是寒冷刺骨的,它絲毫不會爲人們感到寒冷而減弱,反而是越吹越冷。
慕容傾兒看着已在地上凍得昏迷的女人,如一個女王般,絕美的臉上掛着殘忍的冷笑,脣瓣微微的蠕動着。“就這麼一點折磨,你就倒下了,那剩下的還如何玩?”
扭身出了船身,一道溫和的陽光照在身上,舒服極了。看着天上刺眼的太陽,發覺已經中午了,距離慕容流晨前去梅山應該還要許久,畢竟那人說是下午。
扭頭看着船內的女人,不能讓她死了。進船拿起桌上的桌布,將她包了起來,然後抗在肩上,站起身就要離去,卻聽見船內沉重的腳步聲。
“砰”的一聲,將李雲月扔在船上,踏步走了出去,卻見船上圍滿了一羣侍衛。
冰潤的眸子,如一把利劍,掃描着船上的衆人。
她剛剛光顧着對付李雲月呢,竟然沒有察覺到船上有這麼多人。
“你們是誰?”清冷的聲音,不帶半點感情起伏,好似根本不在意這些人一樣。
衆位將軍侍衛,疑惑的看着面前美的驚心動魄的女人,每個人都眼帶疑惑。
一個身穿將軍戰服的男人,從幾個侍衛身後走了出來,當看到了慕容傾兒那張臉時,眼中出現了驚愕,疑惑,不解。但很快被掩飾了過去。“太子妃,我們奉太子命令,看住太子妃。”
“呵呵…太子妃?你們認錯人了吧?”慕容傾兒好笑的笑了一聲。同時,也知道他們是誰的手下了。
除了趙軒認爲她慕容傾兒是他的太子妃外,還會有誰?只是她沒有想到,李雲月找她,趙軒也會插一腳,莫非趙軒知道李雲月所有的秘密嗎?
賈將軍的雙眼,緊盯面前貌美如花的女人,心中有着一絲熟悉感跟疑惑感。據說易尚國三公主是無顏女,她真的是那逃走的太子妃嗎?而且還與…長的那麼像。
“本將不知有沒有認錯人,但本將明白一點,太子說您是太子妃,那麼您就是太子妃。”威嚴的語氣,鏗鏘有力,一絲不苟,讓人聽了不敢違抗。
因慕容傾兒逃婚,已讓趙國蒙羞,身爲一國將軍,他自然看的很是重要。
“呵呵,你覺得你們看的住我嗎?”慕容傾兒低頭嘲笑他們一聲,臉上的笑容讓在場的各位男子,心中砰然而跳。
她能迷了在場所有男子,但卻迷不住一個身經百戰,不愛美色的將軍。
“本將不知能否看的住太子妃,但本將一定會竭盡所能。”鏗鏘的話語說完,大手一揮,讓周圍失了神智的男子們,瞬間恢復神智。
衆位侍衛,接收到將軍的命令,而收回理智,嚴肅的看着慕容傾兒。他們的眼睛,就如萬條繩索般,要將慕容傾兒牢牢鎖住。
慕容傾兒感受着周圍嚴肅的氣氛,眼角帶着笑意,沒有任何懼怕之色。一雙水潤的眸子,帶着嘲笑看向周圍,他們的船,已經在湖的正中央,想要逃出去,必須輕功很高,因爲距離陸地的距離,遠到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船身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看來是故意困住她的。
“我不是你們的太子妃,而且,我若想離去,誰都攔不住。”狂妄的話語說完,一躍而起,踏起輕功向前面陸地飛去。
衆位侍衛愣愣的看着如一個仙子般而飛走的女人,賈將軍一腳踩在船上,也縱身追了上去。
慕容傾兒輕踩着腳下的湖面,藉助水面爲踏腳石,快速的離去。感覺到身後濃重的莊嚴之氣,加快速度飛向岸邊。
岸邊來來往往之人,看着湖面上一個白衣女子,在前面飛着,身後一個身穿將軍服的男人,追着,都是好奇發生了何等事情。
賈將軍看着前方飛走的女人,眼中露出驚歎。這位女子,好輕功,就連他竟然都追不上。
慕容傾兒冷笑一聲,一個轉身向他射了幾根銀針,而後向岸邊飛去,
賈將軍看着隨處而來的銀針,一個側身躲過銀針,可去失了平衡,“撲騰”一聲,掉入了水中。最後,只能露出溼淋淋的頭顱,驚愕的看着消失在人羣中的慕容傾兒。
她的速度太快了,就連身經百戰的他,一旦跟她打起來,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而他,既然沒有看住慕容傾兒,還有別的事情,縱身從水中出來,也離開了這個地方。
慕容傾兒擡起明豔動人的臉蛋,雙眼看向天上的太陽,想着還未到下午,便快速的向銀殤家族而去。可是當他回到了房間時,卻沒有慕容流晨的身影,心中不好的預感漸漸上升,轉身朝梅山方向而去。
慕容流晨一人來到梅山處,他想早點來到梅山,心中一直在疑惑着,趙國上一任皇帝究竟與那個男人有何關係,而且他說要他給趙國上一任皇帝一個交代,什麼交代?
懸崖上的冷風,毫不留情的颳起了他純白色的衣襬,爲他添了一道仙氣流動的風采,如一個隨時會消失在世間仙帝。
來到山上,便見一個與他同樣白衣翩飛男子,站在懸崖的邊緣,雙手被在身後,看向遠處的白雲瀰漫,環觀羣峰,雲霧繚繞,一個個山頂探出雲霧處,很是壯觀。
也許是察覺到了慕容流晨已經來了,銀雪很是優雅的轉過了身。
“晨王來的好早。”清爽的聲音在這寒冷的天氣,讓人聽了微微發冷,語氣沒有任何感情起伏。
他特地變了聲,變了髮型,爲的就是讓人認不出。
“本王只是在好奇,昨晚你所說的,讓本王給趙國上一任皇帝一個交代,是何交代?”慕容流晨溫潤的聲音,夾着濃濃的疑惑。爲剛剛他語氣的冰冷,而夾上了一絲溫暖之光。
“晨王惺惺作態有何意思?我便是趙玳唯一的皇子,趙雪。”一雙妖媚的桃花眼,緊盯着慕容流晨,面容嚴肅而認真。眼瞳中閃過一道色彩,看着慕容流晨,有那麼一絲恨意。
“本王不懂你是何意思。”慕容流晨對視着他的眼眸,絲毫不怕他的眼神。只是恨?他們有什麼仇恨嗎?他只是派人滅了他的勢力,而並未與趙國的皇帝有何仇恨,但他看着他的眼神,明明有那麼多的恨意。
“不懂?呵,我不管你懂不懂,這場生死決鬥是打定了。”銀雪冷笑一聲,話語說話,徒手便與慕容流晨交起了手。
慕容流晨迎接着他的攻擊,處處忍讓着。“太子要與本王交手,總得給個理由吧。”
他認識那個死去的趙玳皇帝,他是個讓慕容流晨敬佩的人,他一國皇帝,只愛自己的皇后,並且一生只皇后一人,他善良,愛民,慈祥,就如他已逝的父王般讓他崇拜。所以他不想與他唯一的留下的子嗣交手。
“晨王何必假惺惺的呢?我父王,母后,妹妹不都是死在你的手中嗎?”銀雪說着,出手更是狠戾,只要一想到他那纔有八九歲的妹妹,就那樣死在慕容流晨手中,便出手更是不留情。還有他那慈祥的父皇,溫柔的母后,竟然都是死在慕容流晨的手中,這讓他如何能平息心中怒火?
慕容流晨與他對手一掌,兩人都被對方強勁的內力震向兩方,慕容流晨疑惑的看着遠處的男子。“死在本王手中?你聽誰說的?”
“少主,何必跟他那麼多廢話,殺了他就能替先皇,先後,還有公主報仇了。”一道成熟渾厚的聲音突然插進兩人的話中,只見一個黑衣蒙面男人縱身跨在了銀雪身邊。
慕容流晨炯炯有神的眼眸如鷹的銳利,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雖然他蒙着面。但他還是認了出來,他不就是那日刺殺他的男人嗎?
銀雪驚愕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身邊的男人,語氣很是不滿。“你怎麼來了?”
“屬下來助少主一臂之力。”風嘯抱拳恭敬的說道,當擡起頭,看向遠處的慕容流晨時,眼中的嫉恨一閃而過。
“本少主不需要。”銀雪目不斜視的拒絕了他聲,冷眼還是看向對面的慕容流晨。
慕容流晨目光如炬般緊盯着那個黑衣男人。他爲何與面前的男人在一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個黑衣男人剛剛說的話,讓他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十幾年前慘被殺害的趙國上一任皇帝,被趙雪認爲是他所爲。
“太子,本王不知你聽信什麼人所說,但本王絕對沒有傷害先皇,先後,與你皇妹。”慕容流晨眼似清泉般,對視着銀雪的眼睛,很是認真,沒有任何慌亂,與說謊的痕跡。
“少主,別跟他廢話,他分明在逃避責任。”風嘯及時接了慕容流晨話語,像是爲了掩蓋什麼,手握腰間佩劍,嚮慕容流晨刺了過去。
慕容流晨側身躲過一劍,躲避着襲擊而來的利劍,一掌打在風嘯的胸口處,風嘯當場被打的後退幾步。
慕容流晨疑惑的看着這個受自己一掌而不躲避的男人,他明明武功跟他不相上下,爲何這樣?可當看到遠處站在那裡冷眼看這一幕的銀雪時,他明白了。
俊逸的臉上帶着嘲諷的笑意,這個男人是故意挨他一掌的,目的是讓銀雪更深信不疑是他殺了他全家。
銀雪略有些生氣的看了一眼風嘯,“本少主說過,報仇要親自來,不需要你插手。”
“太子,本王再說一次,當年皇上皇后公主,不是被死在本王手中的,本王從未這樣做過。”慕容流晨態度認真,一絲不苟,眼眸真誠的看着銀雪。
若是他還被人誤導,那麼就不要怪他了,他不是個任人欺辱的人。他那樣招式狠戾,次次要命的招式,他不可能任由他打的。
銀雪眼神微閃了一下,當看着一邊同樣期望的看着他的風嘯,那對慕容流晨的一絲懷疑消失不見了。風嘯是父皇的手下,他沒必要說謊。
運氣功力,踏步而起,飛身對着慕容流晨便攻了上去。慕容流晨見他還是那麼愚不可及,也不再手下留情了。
兩人都輕功飛起身,在天上打着。風嘯看着在天上打的難捨難分的兩人,露出了得逞的陰笑。
而隱藏在暗處的趙軒,則被這一幕震驚的半天緩不過來,趙雪?他不是死了嗎?爲什麼沒有死?他是趙國命定的皇帝,如果讓人知道他還活着,那他即將到手的皇位豈不是要拱手讓人了?
“太子。”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趙軒身後響起,讓趙軒驚了一跳。
趙軒扭頭,一看竟是賈將軍,點了下頭,而想起了慕容傾兒。“太子妃呢?”
“是臣不力,太子妃逃走了。”賈將軍,單漆跪地恭敬的認錯。但那板着的臉,讓人看了沒有認錯的態度。
“本宮給你交代過了,不要小看太子妃,你是如何辦事的?”趙軒盛怒的說。
“臣知錯。”賈將軍還是那麼平淡的語氣,板着的臉,沒有任何動容。
“罷了,賈將軍起身吧。”趙軒冷眼看了他一眼,口氣好了些。
“謝太子。”賈將軍起身後,看着遠處打的很是激烈的場面,很是疑惑的問道:“太子,您讓臣來所謂何事?”
趙軒看了他一眼,明白他是一個對皇伯父很忠心的人,而隨便編了個理由。“本宮想讓賈將軍抓了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是他搶了本宮的太子妃,而讓趙國蒙羞。”
現在對他來說,殺慕容流晨,沒有除掉銀雪來的利益好。
賈將軍是個認趙國比自己生命都重要的人,可以說他的一生都奉獻給了趙國,豈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臣明白了。”賈將軍威嚴一說,沒有任何疑問。
“爾等,包圍這裡。”賈將軍的命令,在剛下達,便被趙軒阻止了,他改變主意了。
“等一下。”趙軒及時阻止了他的命令,臉上帶着別有深意的笑容。
“太子還有何吩咐。”賈將軍一絲不苟的問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人以爲他是不會露出其他表情的人。
趙軒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嘴角勾着笑意,眼中殺氣凌然。“不用你們了,本宮等會親自報仇雪恨。”
賈將軍看了一眼趙軒,而沒有反駁。在現任皇帝手下做事,那是不得已的,他的主子,只有先皇。
風嘯看着慕容流晨與銀雪打成平手,眼中多了些震驚,銀雪何時變的這麼厲害了?他記得他從未這麼教過他,看來他還是不信任自己呢,不愧是趙國命定的皇帝。
兩人打得難捨難分,不分上下。銀雪看着慕容流晨已不再讓他,讓他很是放心,他要的就是慕容流晨使出全力的跟他打。
趙軒,賈將軍,甚至是賈將軍的手下人,看着高手過招,眼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每一個動作,都讓人看的眼花繚亂。這種場景,百年也難得見一次。
而賈將軍,卻在此刻,認出了慕容流晨,他是一國將軍,兩國打仗,自然是與慕容流晨交過手,很是敬佩慕容流晨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神力,腦力,精力,魄力。慕容流晨是他除了先皇外,最敬佩的一個人。
風嘯在底下,露出了微笑,他們兩人已運集了全部功力,是他下手的最好的機會,因爲兩人是不能突然收掉功力而對付他的。
踏起輕功,手握長劍,對着慕容流晨而刺了過去。他要慕容流晨死,一定要他死。
慕容流晨感受着身後的殺氣,看着面前全攻與他的男人,兩個,他只能選擇對付面前的男人。
而另一邊,慕容傾兒輕功飛着,上了山。映入眼簾的竟然是慕容流晨要被人刺傷的一幕,驚恐的看着那危險的一幕,撕心裂肺的聲音不受控制的在山中迴響着。“晨~”
所有人都被慕容傾兒的聲音給吸引住了,可是還是沒有阻擋慕容流晨受的那一劍。
那鋒利的長劍,從慕容流晨的背後,刺進了右肩膀處。銀雪看的震驚不已,隨後看着他從天上摔了下來。
慕容傾兒看着從天上掉了下來的男人,踏起輕功,飛了上去,將慕容流晨接在了懷中,抱着他的腰肢,從空中落下。
因害怕而顫抖的雙手,點了他的穴道,爲他止血,從懷中掏出她這幾天研究的藥丸,喂他吃了下去,脣瓣微微打顫着。“晨,你怎麼樣?”
那一雙迷人的丹鳳眼帶着笑意,認真看着她的黑眸,微笑着。“我沒事,放心。”
慕容傾兒不信,伸手去把他的脈象,發覺脈象正常,沒什麼大礙,只是外傷,總算是放心下來。“還好你沒事,你要嚇死我了。”
“呵呵。”慕容流晨微笑一聲,而從她的懷中坐了起來。
他剛剛無法躲避身後的暗襲,卻能躲過致命的襲擊,讓自己受傷不太重。
銀雪那雙勾人心魂的桃花眼冒着烈焰,看着落在遠處的男人,怒火直燒。“誰準你出手的?本少主說過,要與晨王光明正大的決鬥,你都當耳旁風嗎?”
風嘯的表情在面巾下變了變臉色,而後恭敬的說道:“屬下見少主與他這樣決鬥會兩敗俱傷,一時心急,便出了手。”
慕容傾兒扶着慕容流晨站了起來,看着說話的男人,驚愕道:“你就是那日刺殺晨的人,呵…傷我男人者。死!”她這一句話,霸氣凌然,那麼清澈的眸子如寒冰利劍,凌遲着風嘯。
而縱橫在江湖許久的風嘯,只是對視一眼慕容傾兒充滿殺氣的眼眸,便不敢再看。竟是不自已的收回目光,他竟然怕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心情。
慕容傾兒收回了目光,看着慕容流晨,溫柔道:“晨,你等着,我幫你報仇。”
“好。”慕容流晨微笑的點點頭。
他懂她的心思,他是攔不住她的。若是今日受傷的是她,他也絕對會殺了面前的男人。
他們都是不允許對方受傷的人,若是對方受傷了,那個傷了對方的人,就要付出死的代價。
而銀雪,只是看着,並未說什麼。風嘯這麼做,他不贊成,沐小姐若是想殺了他,他絕對不會管,欠別人的總是要還的。
風嘯看着走向他的女人,看着她那一張如那個人一模一樣的臉,心底的害怕再次油然而生。
“你是誰?爲何與她長的那麼像?”右手握緊的劍,上面還帶着慕容流晨的血液,不知是因爲害怕還是因爲慕容流晨打的那一掌很重,而胸口疼痛起來。
“慕容流晨的女人,沐傾兒。”話語落避,徒手打了上去。
慕容流晨露着幸福的微笑,看着那個與人周旋的女人。她的話,讓他很幸福,讓他激動,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心。雖然她說過許多次,可是她每次說,他愉悅的心情都無法言語。
銀雪疑惑的看着相鬥的兩人,風嘯在說什麼他不懂。沐小姐與誰長的那麼像?
收回視線,看着慕容流晨,沒有任何疑問的語氣,卻在問着疑問的話語。“晨王就不擔心沐小姐嗎?”
慕容流晨收回看着慕容傾兒的視線,微笑道:“他不是傾兒的對手。”
這個人可以跟他打成平手,但他被自己打了一掌,是無法使用全部功力的,所以他不用擔心。
銀雪看向那邊相打的兩人,確實,慕容傾兒明顯佔上風。
“太子,本王不知是何人跟你說了什麼,但本王絕對沒有傷害你父皇,母后,還有你妹妹。”慕容流晨再次認真的解說道。
他不想與那個他敬佩的男人的兒子,成爲敵人,他有預感,他們會是朋友。
銀雪看着慕容流晨那般認真的模樣,心裡已經隱約信了。慕容流晨這個人,他敬佩他,他相信他沒有說謊,可是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當年你住在皇宮,在你走的第二日,我父皇,母后,妹妹都死了,這你怎麼解釋?”
“本王不知道,本王也是在走的第二日才知道的。”慕容流晨認真的回答,同時也在疑惑着:“是誰告訴你是本王殺了你一家的。”
銀雪扭頭看着那個與慕容傾兒打鬥的風嘯,意思很明顯,是他。
順着銀雪的視線,慕容流晨算是明白了。“太子聰明絕頂,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在誣賴本王嗎?”
銀雪沉思了許久。沒錯,風嘯對於慕容流晨的恨意,很是明顯,甚至很不像是爲了幫他報仇的,但還是疑惑道:“那不是你,是誰?”
他完全無法想到是誰殺了他一家,他父皇愛民如子,是三國百姓中人人都知道的仁君。
慕容流晨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那個與自己女人打鬥的男人。他很可疑,而且,他們兩人究竟有何仇,他要誣賴他?
突然想起那個人,那個他讓北冥去查的人,劍鳴山莊莊主,劍鳴…
收回目光,疑惑的看着他。“據本王所知,當年太子被大明寺的全音大師帶走了,不在宮中,你是如何認識那個人的?還有…你的頭髮不是銀色的嗎?你…是銀殤家主!”這突然的想法,令他有點不可置信。驚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呵呵,晨王不愧是晨王,果然聰明睿智。”銀雪輕笑一聲,變了音的噪音,也恢復了過來,拿開了臉上的白色面具,也扯掉了頭髮上的假髮,那滿頭的銀髮,沒了束縛,落了下來,隨風飄散着。
“那個人說是我父皇的手下,說親眼看見你殺了我全家,而我當時也被現在的趙國皇帝派人追殺,是他救了我。”桃花眼看着被慕容傾兒打了一掌的男人,眼中出現冷冽。
“他是不是叫劍鳴?”慕容流晨問道。
“不是,他叫風嘯。”銀雪淡淡回答道。
而在此刻,那緊盯着風嘯的慕容流晨卻笑了,但表情卻是嚴肅的。“他分明就是劍鳴。”
銀雪扭頭觀看着,只見他的劍法凌厲,快速,與他府內死去的丫鬟,廚師身上的劍法一樣。
慕容傾兒輕躍而起,躲過他掃來的一劍,一腳踹向他的胸口處,將他踹向很遠。
風嘯爲使不會摔倒,站着身子被慕容傾兒向後踹去,腳在地上摩擦着向後退去。所經過的地方,生生摩擦出兩道痕跡。直至停下,彎腰手按着地面維持身體平衡,仰起頭,眼中盡是殺氣。
慕容傾兒很是優雅的從空中飄落在地,崖上的微風,輕輕的吹着,將她襯托的宛如仙子,甚至比仙子都要美。臉上噙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對面那個身受重傷的男人,如在看一個待宰的羔羊。
風嘯擦了擦嘴角的血液,站起身,眼中的狠戾那麼明顯。
慕容傾兒沒有再給他多休息的時間,而徒手攻了上去。傷她男人者,只有死。
風嘯左手捂着胸口,又手握着劍,呼吸很是不暢的與慕容傾兒周旋着,在這樣下去,他只有死,銀雪又不幫他,他必須想辦法逃走,留的青三在不怕沒材燒。
趙軒看着面前的情況,幸虧他剛剛讓賈將軍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回國了,若不然,讓他聽到銀雪與慕容流晨的話,他說不定會當場造反,而認銀雪爲主。他就說嘛,銀雪看着很是熟悉,原來竟是他那傳聞的堂哥,趙國命定的太子爺,未來的皇帝。
可是他現在完全無法出手殺了銀雪,他的身手比他強太多了,而慕容流晨也是。目光轉移到慕容傾兒身上,她正在全力對付那個黑衣男人。他若得不到慕容傾兒,也絕不讓她與慕容流晨安心,幸福的生活。
“來人。”清淡的聲音,嚴肅的說起。
“太子,有何吩咐?”在一邊站着的一個侍衛,上前詢問道。
“給本宮一個弓箭。”冷眼看着那邊的慕容傾兒,狠戾的說。
“是。”
只是一會的時間,侍衛便將弓箭送到了趙軒的手中。“太子,弓箭。”
趙軒接到弓箭,將箭放在弦上,對準慕容傾兒,嘴角勾着殘忍的微笑,淡淡的說:“傾兒,這是你逼我的。”
“嗖”的一聲,弓箭射了出去。
在弓箭射出的那一刻,趙軒轉身就帶着一大幫侍衛離去。“回去。”
“是。太子。”侍衛遵命,而一揮手,所有人悄然撤退。
慕容傾兒躲過風嘯一腳,一個旋風腿將他踢向遠處,剛想給他致命一擊,卻聽見了慕容流晨驚恐的喊聲。“小妖精,躲開…”
那震耳欲聾的喊叫聲,驚醒了山中小憩的鳥兒,“撲騰,撲騰”的拍翅聲,成羣結隊的響起。
慕容傾兒扭過頭,看向遠處而來的利箭,呆呆的愣了幾秒鐘,直至箭已到她的面前,慕容流晨已經被嚇的窒息,但她卻輕而易舉的躲開了,這一幕讓人看了完全不敢相信。
那鋒利的已經到了她的面前,爲何她還能躲開?
慕容流晨看着她已無危險,在那忘記呼吸的時刻,終於是想起了呼吸,可是下一秒,卻令他的心嚇得都要沒了…
風嘯在此刻,一劍刺嚮慕容傾兒的胸口處,慕容傾兒爲了躲開,而向後飛去,卻發覺,後面竟是懸崖,就那樣筆直的落了下去。
慕容傾兒驚恐的感受着無力的下墜時刻,卻發覺左手已被一個人拽住了。擡頭望去,卻是慕容流晨,他掛在懸崖邊緣,左手攀附着一塊石頭,右手拽着她的左手…
慕容流晨臉色很是蒼白,很是吃力的拉着慕容傾兒的手腕,咬了咬牙,對她釋放着安心的微笑,而艱難的說道。“小妖精,沒事的。”
他這感覺像是拉了幾頓重的東西,只有他知道是爲何。
慕容傾兒看着上方的男人,也淡淡的微笑着。“嗯。”點了點頭,收起心中剛剛的恐懼。
有他在,她是不會有事的。
可是慕容流晨剛剛是被風嘯刺了右肩,他的右肩因慕容傾兒的重量,那還未癒合的傷口,血液而順着袖子,從袖口中流了出來,甚至順着他的手臂,而流在了慕容傾兒的手腕上。
“晨,你…你傷口又開始流血了是不是?”慕容傾兒很是心疼的看着手腕上殷虹的血跡,眼中很是沉痛的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心,在這一刻繳痛着。
她竟忘記了,他的右肩還有劍傷。
慕容流晨對她慘淡一笑,讓她放心。“我沒事的,只是流點血而已。”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刻,他們兩明顯的下墜了一下,慕容流晨的手,在攀巖的石頭上,明顯的滑了一下,他的手心,磨的發疼。
在下墜一點的時刻,慕容傾兒看着上方對她笑的俊顏,露出了不捨的微笑。她輕輕的喚着。“晨…”
“嗯?”慕容流晨疑惑的看着她,她竟然拿起旁邊石壁上堆落的小石頭看着他。
他突然明白了她想做什麼,那蒼白的臉色,因爲憤怒而變的有些微紅,像是發燒了一般,很是急切的看着慕容傾兒。“小妖精,你敢…”
慕容傾兒無視他的威脅,搖了搖頭,淚珠瞬間洶涌出來。
“對不起,晨…”這句話說過,那個拿起石子的右手,舉起來對着慕容流晨抓着她手腕的手背,砸了上去。
慕容流晨因爲吃痛,而鬆開了她的手腕。
而慕容傾兒在這一刻,閉上了眼睛,感受着下落的無力感,可是她的小手被人抓住了,手心有着她最熟悉,最溫暖的感覺。
慕容流晨在吃痛的那一刻,而鬆開了她的手腕,但卻即使抓住了她的手掌。從手腕,滑落到手掌…
本來他抓的是慕容傾兒那細小的手腕,在手背被慕容傾兒砸的時刻,而吃痛的鬆開了手,轉而抓住了她溫軟的小手。
慕容傾兒噙着淚珠,仰着絕美的臉蛋,木訥的看着上方的男人。右手中的小石子,而無力的垂落下懸崖去。
她以爲他丟了她,她一定死定了,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抓住了她的手。
慕容流晨咬了咬牙,艱難的說:“你個笨蛋,我們說過一起生一起死的,你怎麼可以丟下我?”
聽着慕容流晨的責罵她的話語,她的心裡竟覺得好開心,好幸福。她竟然又變蠢了,竟然在做蠢事。輕輕的叫着也。“晨…”
“笨蛋。”慕容流晨再次罵了她一聲,手臂一個用力,將慕容傾兒一個旋轉,拉到了懷中,手臂緊緊的抱着她的細腰,很是虛弱的說:“小妖精,快點爬上去,我快支撐不住了。”
慕容傾兒依偎在他的懷抱中,認真的看着他。“好,你給我堅持着,我上去馬上拉你上來,聽到沒?”
“嗯。”慕容流晨很是堅定的對她點了下頭,她這才放心向崖頂爬起,腳踩着能踩的地方,手指在坎坷的石頭上攀巖着,磨的手指生疼,可她知道,她不能浪費時間,她的晨,快要支撐不住了。
慕容流晨伸出受傷的右臂,幫助着她,將她送到懸崖上,他緊繃的心,總算是鬆了,那維持的最後一點力,也用光了。就在他快要鬆開攀着石壁的左手時,慕容傾兒轉身抓住了他的手臂。
“晨,我拉你上來。”咬着銀牙,吃力的拽着慕容流晨。
她的臂力很是好,腳踩着地面,憋着呼吸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慕容流晨拉了上來。最後,兩人疲憊的倒在了懸崖上,慕容傾兒大口喘着氣,看着天上朵朵白雲,整個身體算是徹底的輕鬆了下來。
扭頭坐起了身,將慕容流晨扶了起來,撕了他的衣襬,將他的肩膀包紮了起來,然後將他的右臂吊了起來,總算是徹底的放心了。
看着那個被她砸的流血的手背,心痛又有愧疚着,小心翼翼的放在兩手中,很是心疼的問他。“疼不疼。”
看着她這般心疼愧疚的模樣,他蒼白的臉上,帶着一絲壞笑,有點責怪的說:“疼,怎麼不疼,這可是我心愛的女人砸的。”
慕容流晨一聽他說疼,心更痛了,撲到他的懷中大聲的哭了起來。“嗚嗚…晨,我錯了,你打我吧。”
慕容流晨現在不知該怎麼辦了,他只是逗逗她,沒有想讓她這般的哭泣。伸出未受傷的左手,撫摸在她的後背上,很是溫柔的聲音,在這冷風習習的懸崖上,讓人聽了心暖不已。“笨蛋,我怎麼捨得打你,你有一點讓我生氣了,明白嗎?”扶着她的肩膀,讓她與他對視着,很是認真看着她漂亮的眼睛。
“嗯,我知道。”慕容傾兒哽咽的,很有自知之明的點頭。
她知道,他在生氣她竟然選擇了死,而爲了讓他活下去。他們說好的,生一起生,死一起死的,她剛剛那樣做,違背了他們之間的諾言。他不知道,她很怕死的,尤其是怕死了之後,再也見不到他,再也遇不到一個像他一樣疼她,寵她,縱容她的人了。
看着她還明白,他也變的溫柔不已了,伸出手指,爲她擦拭着臉上的淚珠。但還不忘叮囑她。“不準再有下次了,你要明白,沒有你的世界,我寧願死。”
“嗯。”重重的點了下頭,很是依偎的靠在他的胸口處。
她這大半個時辰所懸着的心,總算是安安全全的落了下來。
風嘯,在那一刻,看着懸崖邊緣掛着的兩人,那張陰狠的眼睛,變的欣喜不已,可是還不忘着逃走,可他瞬間就失去了呼吸,只覺喉嚨中,被一個東西硬硬卡住,然後便見銀雪掐住了他的脖頸。
“少…少主,你幹什麼?”呼吸不了空氣,而使他說話難受,臉上憋的通紅,只是被黑巾遮住了。
他身上受着內傷,而無法反抗。
銀雪冷着桃花魅眼,看着手中的男人,聲音清冷而沒溫度。“你是誰?”
他努力的吸着一點點的空氣,“少主…屬下是風嘯啊…”他渾厚的聲音,很是痛苦,但卻無法讓銀雪繞過他。
銀雪沒有半點同情之心,反而加大了力道。“劍鳴是誰?”
風嘯當場愣了一下,甚至那被加大的力道都未感覺到,那雙黝黑的眸子被驚的看着銀雪,而忘記了眨眼。
看着他這般的反應,銀雪當然明白了。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危險的將他向懸崖邊移了移。“爲何要誤導我殺晨王?”
風嘯斜眼看了眼崖底,一望無際,根本看不到頭,頭上冷汗淋漓。“少主,你不可聽晨王所說,他是騙你的。”
“可是我爲何覺得你是騙我的呢?說,究竟是誰殺了我全家。”邊說,邊將風嘯向懸崖邊移了移。
“是…晨王。”風嘯瞥了眼崖底,再次肯定的說道。
“還在騙我,信不信我將你扔下去。”銀雪有些生氣的說道。他相信慕容流晨絕不是殺害他全家的兇手,晨王一向做事敢作敢當,他沒必要騙他,反而是風嘯。從他救了他的那次時,他便不是很信他,即使他教他武功,幫他建造勢力,他都會對他留一個心眼。
風嘯正了正身子,好不怕他的威脅,而冷靜的說道:“少主是在恩將仇報嗎?屬下不僅救了少主,還給了少主人人羨慕的地位,銀殤前一任家主還是屬下殺的,不然你能坐上現在這個位置嗎?。”
銀雪冷冷的看了他半響,無話反駁。他說的沒錯,他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的,一個用力將他扔向了很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被摔在地上的風嘯,揉了揉捏的發疼的脖頸,看了一眼銀雪,而逃離這個地方。他若想報仇,必須先養好傷,等他再次來的時候,便是要慕容流晨,慕容傾兒,銀雪全部下地獄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