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紫看着多那臉上的表情,緊緊地皺了皺眉。這分明就是來安慰自己,不讓自己太過愧疚的吧,只是事已至此,許紫只覺得自己犯下了一個極大的過錯。只是如此不可挽回。
許紫在心裡靜默祈禱,一樣這一切只是一個噩夢,不要再次重演了,梅麗不能出事,若是當真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這一切可就真的糟了,這麼一想,許紫緊緊地皺了皺眉,一顆心顫抖的厲害。
不要。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手術燈終於滅了。許紫的一顆心就這麼砰砰直跳。佩裡樸走了出來,一張臉,滿滿的都是挫敗感。
許紫覺得完了,飛奔上去,說道:“出什麼事了?”
佩裡樸搖了搖頭,說道:“手術很成功,但是……但是……”
“你說吧!”多那走上前,臉上的表情不悲不喜,然後接着說道:“我只想聽實話,我……我的梅麗,到底怎麼樣了?”
佩裡樸兩眼通紅,這麼長時間的手術,還有心裡的煎熬,就快要這樣摧毀他了!是,他確實是一個男人,但是現在危在旦夕的,卻是他心愛的女人。
“梅麗的腿……”
許紫這纔想起來,那個小護士說的話,就是說梅麗有可能走不了路了。頓時自己的一顆心就這麼砰砰直跳,忙忙說道:“要截肢?”
佩裡樸點了點頭,那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稍稍一動就是顛倒衆生,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許紫渾身一顫,竟然真的是這樣。
竟然真的不能再站起來了。這麼想着,許紫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梅麗那麼一個活潑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腿呢,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若真是這樣的話,對梅麗來說真的是太不公平了,真的,太不公平!”
看着許紫這麼激動,佩裡樸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我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狀況,但是這一切都是真的。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但是還是沒辦法,還是沒辦法解決這樣的問題。”
許紫知道,佩裡樸肯定是很用心地做了手術,但是就目前來說,這確實是不算什麼好事。這麼想着,許紫點了點頭,說道:“對不起,是我太激動!”
“我……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我的話,梅麗根本就不會跑出去的,可是現在……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晚了!”佩裡樸滿臉的淚,絲毫不顧及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的話,“我無法再次面對梅麗了,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她!”
這個男人是血性男兒。
許紫嘆了口氣,說道:“不要想太多了,你已經盡力了我會跟梅麗好好說的,你放心,你放心好了。”
多那跟陳悠然他們一起進了病房,梅麗還是昏迷着的,看起來就是睡着了一般。多那緊緊地握住梅麗的小手,輕聲道:“梅麗,我是媽媽。”
梅麗一聲不響,看起來好似是生氣了。
陳悠然被這一幕震撼到了,
可能是因爲,她所看到的多那,一直都是那麼驕傲的人,從來都沒有見過多那這副模樣。看樣子,當真是失落的狠了。
這麼想着,陳悠然拉着孟啓予的手,說道:“我們還是先出去吧,讓多媽媽跟梅麗單獨說說話。”
孟啓予點了點頭。
沒想到,來一次意大利,竟然看到了這麼多,全部都是讓自己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沒想到就這麼發生了。
剛走到外面,就看到了一個異常美豔的護士,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看着孟啓予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陳悠然頓時就不爽了,拉着孟啓予的手,說道:“你不許看她!”
孟啓予有些好笑,說道:“誰?”
陳悠然再看的時候,那人已經不在了,頓時就覺得十分詭異,但是剛纔自己看的十分真切,那絕對不可能就是自己的錯覺。這麼想着,陳悠然忙忙說道:“你剛剛沒有看到一個非常好看的女護士?”
孟啓予有些好笑,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注意,我只看到你了!”
陳悠然心裡一甜,不過剛纔看到的那個人,一定是真實存在着的,自己絕對不可能看錯。那麼一雙帶着侵略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這麼想着,陳悠然接着說道:“我剛剛真的看到了,那麼一個帶着侵略性的人,實在是太奇怪了,好詭異!”
孟啓予只是笑了笑,然後接着說道:“別想太多了,就算是那個人再好看,我也不會動心的!”
陳悠然沒有說話,這個自己很放心,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覺得怪怪的。或許那樣的眼神太熱烈,特別是在看到孟啓予的時候,感覺就好像是要把孟啓予給吞下去一樣。這麼想着,陳悠然緊緊地皺了皺眉,然後接着說道:“不走了,我們回去看看小紫,說不定那個丫頭現在還在無限擔憂呢!”
孟啓予對於陳悠然的寵溺衆人皆知,特別是看到陳悠然如此委屈的小樣子,心裡竟是有些愧疚的心思。
皇甫氏族。
木剪秋的身體,自從流產了之後就再也沒好過,看起來處處帶着隱痛。皇甫梓煌每天都陪在木剪秋身邊,雖然對於慕婉頗爲不滿,但是因爲木剪秋說的什麼還不是時候,所以一拖再拖,到了如今。
“小寶,今天陽光很好,我們出去散散步吧!”皇甫梓煌走了進來,沒有看到木剪秋。軟榻上放了一本書。上面還有一條法蘭絨毯子。
平日裡,木剪秋都在這個地方窩着看書的,十分寂靜,什麼話也不說,只有皇甫梓煌來了,纔會有一些多餘的表情。
皇甫梓煌覺得奇怪,這才走到了花田。
這花田,或可百畝,後面的以前都是老皇甫管着的,前面的這些他們可以隨意觀看,只是不能隨意採摘。
這麼多年,老皇甫對於這些花田纔是最上心的。
裡面的花開的正好,看起來這麼一段日子陽光充足,所以才
會變得如此茂盛。
走了幾步才聽到人聲,是木剪秋和伊麗莎白。
皇甫梓煌對於那個女人完全沒有好感,因爲她的雙眼,帶着無窮盡的慾望。
木剪秋看着面前的嬙兒,沒有一點點多餘的表情,說道:“今天陽光很好,照在身上很舒服,所以我出來曬曬太陽,跟你沒有關係,要是我打擾到你了,我就先走了!”
“秋兒!”嬙兒頓時就有些着急,緊緊地拉住了木剪秋的手臂:“我知道你怪我,但是……但是這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能放下嗎?”
“放下?”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木剪秋笑意發冷,“伊麗莎白,你血統純正,我出身卑微,但是,孩子都是精靈,我的孩子就這麼沒有了,你竟然跟我說,讓我放下?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如此冷漠!”
聽到木剪秋這麼一說,嬙兒急忙抽回了手,一臉驚恐,最後接着說道:“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本意,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個跟你本來就沒有多少關係,說起來,這都是慕婉的錯,你何必呢?想當聖母?還是別的什麼。”
木剪秋出言諷刺,對於這個女人充滿了鄙夷。這件事情,她伊麗莎白,只能算是一個幫兇,主要的還是慕婉。
“現在二公子已經回來了!”嬙兒看着自己手中的花兒,接着說道:“你……你可以好好的了!而且,二公子很有可能會繼承氏族的……你……”
“你想的太多了!”木剪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接着說道:“怎麼可能,我跟哥已經有地下堡了,這裡不是我們的家,我們不可能會離開那個地方的!”
聽到木剪秋這麼一說,嬙兒一臉錯愕,接着說道:“爲什麼?氏族權利、財富全部都有,你們爲什麼……”
爲什麼如此的不屑一顧?
木剪秋笑意發冷。
權利和財富確實是十分誘人。
但是這些東西只有對於那些永遠都得不到的人,纔會有巨大的誘惑力,但是對於她跟皇甫梓煌而言,這些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從功名利祿裡面穿梭而過,早就覺得膩煩了。
“因爲知道,想要得到這樣的東西,就要付出更多的代價,但是我們不願意,所以我們就這麼放棄了,有什麼好稀奇的?”木剪秋說得十分輕鬆,這些,她都已經跟皇甫梓煌說好了,就是要回到意大利,就是要回到地下堡。
至於其他的,對於他們來說,全無關聯。
這麼一想,木剪秋接着說道:“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會回到氏族,我們失去了孩子……”
在花叢後面的皇甫梓煌聽到了這麼一些話,心裡砰砰直跳,有一個木剪秋,自己還有什麼好求呢?
這麼想着,皇甫梓煌伸手捏着一朵花,心裡輕輕地叫了一句:“小寶……”
自己徹底被滿足了,嘴角揚起的笑意愈發明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