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慶祝我們簽約成功,稍候的酒會一定要參加。”閔司睿噙着莫測的笑。
北堂辰將合同交給身後的伽夜,線條冷毅的面龐,浮出一絲淺笑,“一定。”
“呵呵,抱歉,婚禮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不能招待幾位了。”
“請便。”
閔司睿招來管家,吩咐聲要好好招待後,才走出書房。北堂辰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琉璃色的瞳仁充滿一片殘戾,“我們也該去喝一杯酒了。”
閔司睿出來後,旁邊立即跟上來一人。他冷靜的下命令,“將新娘休息外的保鏢撤走大部分。”
“是。”
他沒有直接趕往舉行儀式的大殿,而是下了樓,走進另一間房。瑞德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我親愛的女婿,何必要這麼急着見我呢?婚禮結束後,我們有的是時間來商量那些費神的事。”
“我只要確定,我要的東西,你有沒有帶來。”
瑞德一笑,“我很好奇,你想用它來救誰?竟然不惜拿一塊那麼重要的煤田來交換?”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閔司睿聲音冰冷的說,“中國有句古話,‘三分天下,鼎足而居’。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吧,不是誰都有那麼大的胃口吞下那塊長滿黃金的土地。在他們一起撲向你之前,我勸你還是寫好遺囑吧。”
“呵呵,別人的話,一定吃不下。可是,我有足夠的把握!”瑞德掏出懷錶看了看,然後站起身,“走吧,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閔司睿動也不動,犀利的目光盯住他,“我要的東西呢?”渾身散發出的凌厲氣息,危險,強大。讓瑞德都不由得一震,他的眉頭微蹙下,尋思片刻才說,“我已經將它交給艾落了,現在已經是她的嫁妝了,她放在哪裡連我都不知道。但是,只要簽訂轉讓合同,她就會交給你。”
他不怕告訴他,畢竟,拿那樣的東西交換一塊煤田,連他自己都明白得很,這是無本的買賣。他很清楚,他並不愛自己的女兒,所以,把它交給艾落,也是想讓女兒手中多一個可以威脅到他的籌碼。
“你給她了?”閔司睿目光一凜,倏地轉身,大步走出去。
休息室內,艾落穿上莊曉優設計的那套婚紗,站在鏡子前不停檢查着,她不允許自己的完美出現一絲瑕疵。她要做個完美的新娘,嫁給魘。直到她滿意的笑笑後,纔拿起旁邊的手花,將頭紗放下來,調整好最佳的姿態準備走出去。
而門卻在此時被推了開。
艾落瞪着出現在門口的長髮男人,擰起眉,“你是誰?”
伽夜誘惑的扯開嘴角,恭敬的低下頭,“我來請公主殿下去大廳。”
“哦。”看他一副貴族紳士般彬彬有禮的模樣,艾落放下心來,帶着兩名女傭跟着他走出房間。
當閔司睿趕到時,艾落纔剛離開。他的目光霎時變得有幾分深沉,招手喚來身後的人,“告訴懿銘,按計劃進行。但是,一定要保護艾落的安全。”
“是,”
本來還在等待儀式進行的賓客,好奇的看着不停穿梭在其中的黑西裝保鏢。臉上的神色有些焦急似的在尋找什麼。不知是誰透出的風聲,原來是新娘子不見了。不出一會,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瞬間,大殿沸沸揚揚一片。
莊曉優混在這些人中,聽着他們的議論,腦子開始迅速轉動。難道說,是北堂辰擄走的艾落,想用她來威脅司睿交換自己?或者是給他一擊?
看着身邊越來越混亂的人羣,她目光急切的尋找着閔司睿的身影。如果北堂辰的目標,只是她還好。萬一真的是司睿,那麼現在就是下手的最佳時機。
倏地,手腕一緊,被人緊緊攥住。她一回頭,疑惑的擰緊眉,“劉煜?”
劉煜只是點點頭,然後抓着她就往走,“這裡危險,”
聽到他的話,莊曉優明白了,原來司睿他們已經有所警覺了。那她要怎麼做?也趁這時候離開嗎?
司睿……
心底涌上的不捨,越來越強烈。腦袋裡又是混沌的一片,雙腳機械的跟着劉煜。她不希望司睿變成現在這樣,一個只知道仇恨的人會擁有什麼幸福?就連跟艾落的婚禮,她都看得出背後隱約存在的交易。
她確定要離開這樣的司睿嗎?
突然,外面響起一陣騷亂,伴着陣陣槍聲。賓客們先是一滯,接着就嚇得亂成一團,紛紛朝外涌去,恨不得馬上駕車離開。
閔司睿站在隱蔽的角落裡,冷眼看着這一切。當他看到被瘋狂的人羣擠得東倒西歪的莊曉優時,馬上走出來擠進去,不停拔開兩邊的人,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輕鬆帶進懷裡。
一瞬間,她的世界好像都被縮小到這裡,狹小的空間,阻擋了四周的一切雜亂無章,包括那些暗匿其中的危險。擡起頭,對上他冰冷的銀芒面具,是司睿,他又不是司睿,這種感覺很奇怪。
“我女兒呢?”這是,瑞德怒氣騰騰的衝過來,質問道,“她在哪裡?你把她怎麼樣了?”
閔司睿看都沒看他,旁邊立即就有架起他往門外拖。
“你怎麼能對我無禮!我女兒呢?!”
人羣漸漸逃開,大殿內剩下的人寥寥無幾。他卻在此時倏然停下腳步,看着迎面走過的黑衣男人。
莊曉優探出頭,看到他時身子一震,感覺到她的變化,閔司睿嘴邊的弧度,更加冷漠了。
北堂辰盯住被他抱在懷中的人,怒氣飆升,但他還是強自壓下來,“外面那些中東人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他們也在打這塊地的主意嗎?”閔司睿一挑眉,噙着譏誚,“合同我已經籤給你了,從此後誰來搶誰來奪,都與我無關。”
北堂辰盯着他,突然明白過來什麼,雙眸迸發出凜冽刺骨的鋒芒,“你早就料到,我會在合同簽定後,綁走你的未婚妻來威脅你交換她,所以,提前約好中東人。可以說,是因爲我先綁架了你的未婚妻,才被迫臨時決定,將地賣給了我!這樣,他們就毫無疑問的將矛頭對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