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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別擠我,讓我先進去!曹田宇你丫的有病啊,這裡是醫院,你再摸我屁股!討厭!!”

錢聰聰沒想到自己從昏迷中醒來聽見的第一個聲音就是如此娘氣中帶着嬌嗔的嘈雜,頭腦暈乎乎的差點又暈了過去。???U小說???

腦海裡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場景,記憶卻零零散散。

耳邊傳來推攘的走動聲,隨後就是剛纔那把娘氣的男聲對另一張病牀上的人說:“樂哥,這是你的早餐,給你加了點鹽,其他的什麼都沒放,是我親手做的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吃。”

曹田宇在旁邊耷拉着腦袋瓜,兩隻手搭着楊靈飛的肩膀:“錢樂,我家媳婦兒對你這麼好,我都要眼紅了。早上就讓我啃兩個饅頭,連粥都沒我的份。所以啊,你要快點康復,我可心疼我家媳婦兒每天早上一大早起來給你做早飯了。”

楊靈飛好氣又好笑的擡了下肩膀,磕着曹田宇的下巴:“少說兩句沒人當你啞巴,你早上還吃了兩個蛋餅,一杯豆漿,還不夠?”

曹田宇賠笑的環抱着楊靈飛的胳膊:“媳婦兒,我就是不喜歡你給別人做早餐嘛,多辛苦啊,我心疼。”

“……”楊靈飛一個大白眼翻上眼睫。

錢樂看了看隔壁病牀上側着臉,面向窗外的人,眼神暗淡些許。曹田宇也順着看過去:“聰聰還沒醒嗎?醫生不是說麻醉藥一過,今天早上就能醒了嗎?”

錢樂一隻手拿着勺子攪拌保溫盒裡的米粥,一隻手半掛在胸前用夾板固定着,低嘆了聲氣。曹田宇勸慰道:“錢樂你別想那麼多,聰聰不會有什麼事的。”

錢樂點點頭,低下頭舀着一勺米粥抿進嘴裡,果然,看不到錢聰聰甦醒過來他還是沒什麼胃口吃飯。

昨晚的車禍,錢樂一邊喚着錢聰聰的名字,腳下卻是本能的朝着錢聰聰奔了過去。大卡車和小轎車相撞的前一瞬間,他撲地抱住了歪倒在地上的錢聰聰,抱着他連滾幾圈,整隻右臂撞在花壇邊上。而錢聰聰因爲被後面甩過來的小轎車撞傷了右腿,韌帶崩裂骨折,腳踝骨折。

而他們倆,完全處於被髮生車禍的幾輛車,還冒着生煙的車,團團包圍在了車禍中心裡面。

但腦袋暈乎乎的錢樂唯一的意識就是不停的呼喚已經昏迷的錢聰聰,當發現託着他後腦的左手掌心一片溼漉漉的觸感時,錢樂立即意識到:錢聰聰的後腦在被他托住之前,已經受到撞擊。且,被撞出了血。

看着自己滿手的血紅,還有錢聰聰昏迷不醒的臉龐,錢樂那一刻從嗓子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呼救聲:“快來人,救他!救救他!”此時周遭除了刺耳的鳴笛聲,就是驚心的警笛聲,和外面嘈雜的人羣。

記得當救護車來時,錢樂抱着癱軟的錢聰聰很不容易才擠出了車禍中心,醫生首先把錢聰聰平放在車牀上擡進了救護車。

其他的醫生朝他伸出手來:“快,快躺上去。”

錢樂不理會醫生的援手,徑直跟着錢聰聰的車牀上了救護車,不管醫生護士問他自己的情況如何,他都只是專注的看着錢聰聰越來越蒼白的面頰,血紅的手緊握着錢聰聰的雙手。

到了醫院,醫生按照救護車上初步檢查的結果,將錢聰聰推進了緊急手術室。一名護士陪在錢樂身邊,擔心的問他:“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疼不疼?”

錢樂扶着手術室的封閉門緩緩跌坐在地,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嘴脣顫抖着,一隻手拉着護士的粉袍邊角:“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求你,求求你,救活他好嗎?一定!一定!”

護士是剛來這家醫院實習的醫科大學生,看見滿手是血的傷患這樣拉着她的衣袍,還有那一臉懇求和傷心,頓時觸動了心下最柔軟的地帶。跟着錢樂哭起來,蹲下身哽咽的扶着錢樂的肩膀:“先生,他是你的什麼人?兄弟還是朋友?你別難過,醫生會盡力搶救他的。他的家人在哪?需不需要我幫你告知一下?”

錢樂咬破了下脣,說:“我是,我是他的哥哥,我們是來這裡上大學的,我爸……我爸,對,我要告訴我爸。”抽泣中的錢樂在身上翻找到手機,手指顫抖的給錢學打了電話,可是錢學的聲音一出現他就哽咽的發不出完整的音節來。

錢學跟着他膽顫心驚起來,最後還是護士稍微理智一點給錢學說清楚了狀況,很快錢學和方好就買了機票直奔過來。

錢樂守在錢聰聰的手術室外,一直到錢聰聰的手術成功,被推出來。他上前向主刀的醫生聞訊了情況,得到放心的答案後,精神剛一鬆懈就直挺挺暈倒在手術室外。

半夜他醒來已經是三點後,發現自己右臂動彈不了,上了夾板,手機上閃爍着五十個未接來電,有錢學打的,有曹田宇打的。

回了電話,錢樂終於靜下心來看着對面的錢聰聰,昏暗的牀頭燈下,那張緊緻的臉頰終於恢復了點正常。

不久後錢樂重新睡着了,再次醒來就是楊靈飛和曹田宇拎着早餐進門的畫面。

三個人還在怏怏不樂一個人還在裝睡的時候,病房外傳來有人皮鞋奔跑的聲音,幾秒後就看見錢學和方好氣喘吁吁的撲進來,臉色很不好。

錢樂感覺到自己心臟肉跳了下,大氣不敢喘一口,眼睛定定的看着來人:“爸,叔叔。”

曹田宇禮貌的叫了聲:“叔叔好,叔叔好。”拉着楊靈飛閃出病房。

錢學明顯的有股惱怒之氣壓在喉嚨口,方好直接走向了錢聰聰的病牀,坐下去看了看錢聰聰纏着紗布的頭和打着石膏的右腿。

錢學嚥了嚥氣:“你傷了哪兒?聰聰怎麼樣了?”

錢樂定着姿勢,回答:“我只是傷了一隻手,還有一點背骨挫傷。聰聰,聰聰腦袋和右腿都受傷了。昨晚他做了手術,打了麻醉藥還沒醒。”

錢學眼睛發紅,問:“你們怎麼會遇上車禍?”

“……”

“不說嗎?不說我今天就把你和聰聰分開,今後你們也別想在一個城市。”

“不,爸,我說,但你要沉住氣,千萬不要在這裡發火。”錢樂顧及這裡是醫院。

錢學默許的點頭,錢樂看了看錢聰聰緊閉着眼睛的側臉,最後將事情的始末告知了錢學。錢聰聰的裝睡也越來越露餡,眉毛擰巴在一塊兒,手指掐着白色的牀單,方好看在眼裡微微勾脣,反手握住錢聰聰糾結的手指。

錢樂把事情從自己和錢聰聰發火說到車禍發生後結束,錢學漸漸坐了下來,從一開始的怒氣漸漸緩和成了疼惜又成了怒氣又漸漸消散。

錢學睥睨着錢聰聰越來越眨動的眼皮,等到錢樂的話音落下,他對錢聰聰問道:“聰聰,被人誣陷了就要想盡辦法討回公道,咱不能白吃這虧。我之前問你的時候你怎麼沒跟我說?還有那個叫柯浩的人是不是欺負你了?”

錢聰聰動了動眼簾,緩慢的張開眼睛,看了看嚴肅的老爸和好叔叔:“咦!老爸,叔叔,你們什麼時候來的?”裝傻。

錢學眉毛倒豎:“我在問你話,給我好好回答。”

“我怕你擔心就一直瞞着你沒說,再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解決,不管是人還是事。”

“那你解決了嗎?”

“沒有。”

“……我等着你自己解決,這次老爸不會幫你。昨晚在電話裡聽到你哥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出了車禍,我就只是擔心你的生命纔過來的。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錢學摸了摸他的腦袋。

錢聰聰動了動沒受傷的左腿,側翻着身:“我沒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爸,叔叔,你們別擔心我啦,倒是哥,你有沒有怎樣?”看着錢樂半掛着一隻手臂。

錢樂帥氣的指了指掛在胸前的手臂,扁扁嘴。

錢聰聰笑了笑:哥,要是救我的人不是你,那狗血的畫面我可能會再跑去撞一次車。

方好看着兩個少年眉來眼去十分濃情,起身識趣的拉着錢學:“學,我們走吧,既然他們都沒事了,去看看什麼時候能辦出院手續。把醫藥費結了,接他們回家休養好了。”

錢學使勁兒瞅方好對他擠眉弄眼的倆眼睛,半天后反應過來,瞧了瞧病牀上奇妙的兩傢伙:“咳咳,那好,你倆在這兒好好躺着,我和叔叔去看看什麼時候能給你們辦出院手續。哎,真是的,一個個長這麼大了還不讓人省心。”攬着方好的肩膀出了病房。

兩個大人走了,錢聰聰對錢樂樂呵呵的一笑,兩手撐着牀鋪磨磨蹭蹭坐起來。錢樂似笑非笑的看他:“笑什麼?你纔剛醒別亂動,躺着。”自己卻一隻手撤開了面前的牀上餐桌。

錢聰聰有種九死一生的重生感,現在看見錢樂就恨不得到他身邊挨着,昨晚的事故過後,他發現錢樂更具了男人的魅力點了,還很有安全感。伸手拍一拍自己牀邊,眼神示意錢樂。

錢樂故意搖頭:“單人牀擠不下兩個人。”

錢聰聰眉梢放下,成‘囧’字表情:“我頭疼,腰疼,哪裡都疼,哥你過來吧,好疼。”扶着頭裝重傷。

錢樂斜飛着白眼,還是麻利的掀鋪蓋下牀,兩步到了錢聰聰的病牀前,坐在牀沿邊:“還有哪裡疼?我給你整治整治。”

錢聰聰抿着笑,一把抱住錢樂:“哥,有你在身邊,哪裡都不疼。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傻事了,就是別人拿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做傻事了。我昏迷前,一直在想,要是我因爲這樣就再也看不到哥了,我做鬼也會傷心的。哥肯定也會難過,對不起,哥,我差一點讓你看不到我了。”肺腑之言一出,錢聰聰的鼻涕眼淚就在錢樂肩膀上的病服上橫飛。

錢樂皺着眉,一隻手抱着錢聰聰的後背拍撫着,眼神溫柔,說:“臭小子,還知道你哥會難過傷心啊?要是當時你眼睛放亮點,你就能看見我了。我就在距離你不遠的地方,你向我跑過來,我也能保護好你,也不至於你冒這麼大的險。你還氣哥對你發脾氣嗎?”

“不氣,不氣,一點都不氣。我知道哥……知道哥……”心裡只有我。

“以後不要讓我擔心,不要讓我一直找你,找一個人比等一個人還讓人難受你知道嗎?”

“嗯,我保證不會再讓你找我了,因爲我會去找你。”

“嗯。”最好我們都不用找對方,就在對方看得見的地方。

錢樂單手抱緊這個重獲懷抱的人,輕柔的吻了吻他的耳側:“你能鬆開了嗎?你壓着我的手,很痛。”

錢聰聰前一秒還在意亂情迷錢樂在他耳側的熱氣,下一秒就綠了臉,放開錢樂:“手……手,應該不會因爲我這個擁抱嚴,嚴重吧?”

錢樂鄙夷的看着他說:“不想負責啊?”

“負責?我好像比你還嚴重吧,你看我腿也傷了,腦袋也傷了,你的小傷應該不用我負責。”

“你現在是在推卸責任?拜託,是誰往馬路上跑的?是誰救的你?沒良心哦。”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已經給你積德的機會了,應該是你感謝我。”

“錢聰聰,你皮癢啊?都快成瘸子了你,你這張嘴還不安分?”

“咩~~”誰叫你沒情趣。錢聰聰翻白眼,轉頭看着窗外。

錢樂伸手,修長的手指捏着他的臉蛋:“轉過來,看着我。”

錢聰聰轉過臉來,抓下錢樂的手:“什麼?”

“出院了你是要回老家休養?還是願意留在這邊休養?”錢樂的眼角挑了挑。

錢聰聰邪邪的笑了笑:“當然是留在這邊休養。”

“好,等會兒你就好好發揮你長舌婦的技能,說服爸和好叔叔,讓我們繼續留在這邊休養不用回老家。”

“…………錢樂,我靠。”

“不許講髒話。”

“我去!”

“乖,那就去跟爸好好溝通,咱們幸福的未來就靠你啦,同志,加油!faiting!”錢樂朝他比完加油的手勢,起身出了病房。

錢聰聰最後追問:“哥,你去哪?”

“上廁所。”

“呃……”就這樣,錢聰聰被錢樂坑了。

而錢學又被這倆孩子坑了,一次交通事故除了醫藥費,還有他們造成事故的交通處理費,總之這一筆錢……當是消災吧。只要孩子們沒事,錢學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