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一點,安若倒是對沐逸庭深信不疑,所以他對自己發誓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就立刻點頭道:“我知道,這件事你不會對我隱瞞的,而且,你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安若說道這裡,突然又想起了黎陌,想到下午的時候,黎陌提起沐逸庭殺死自己父親的時候,那怨恨無比額眼神,安若的一顆心,立刻又沉了下去:“你父親的事,黎陌也全部知道了。”
沐逸庭聞言,面色微微一凜,輕聲問道:“又是凌顧然說的?”
“是啊,如果不把整件事勸說明白了,黎陌又怎麼會相信呢。”安若微微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很想爲凌顧然開脫:“其實他也是好心,並沒有別的意思。”
沐逸庭淡淡一笑,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也許吧,不過沒關係,這件事我原本也沒打算隱瞞太久,但是原本是想等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再和黎陌好好談談的。”
說到黎陌,沐逸庭不由住自主的問了一句:“黎陌知道了以後,是什麼態度?他……很生氣對嗎?”
不用想,也知道黎陌一定會很生氣,也許他會恨自己吧?不過也無所謂了,他們兄弟之間,原本就沒打算有一個很好的未來,所以最後能不能握手言和,其實對於沐逸庭來說,都無所謂的。
他該得到的,都得到了,而黎陌該失去的,也都失去了,所以他對黎陌,其實也沒多少可以埋怨的了,倒是黎陌,或許會突然覺得心緒難平吧!
但是那又如何呢?年少的時候,他吃了那麼多的苦,難道不應該讓他收回一點點作爲補償嗎?黎陌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就像一個象牙塔上的王子一般,受到萬人的喜愛,但是要知道,他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而已,所以現在,他得到的一切,和黎陌失去的一切,不過都是老天開眼之後,做的替補與償還罷了。
“嗯,是挺生氣的,畢竟你父親也是他的父親嘛……”安若不敢說黎陌其實何止是生氣,根本就是無法原諒,因爲她也知道,沐逸庭原本對黎陌就沒什麼好感,即使黎陌生氣,沐逸庭也不會選擇去和他道歉,這樣說的話,只會加重彼此的矛盾罷了。
“哼!”不知道怎麼的,沐逸庭聽到這句話後,突然就是嘲弄的冷笑了出來:“我沒有父親,而且,我和他,也不是一個父親。”
從黎至晟狠心決絕的對他說,不會去見母親最後一面的時候,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承認他這個父親,既然他從來也沒有承認過他這個兒子,眼裡只有黎陌,那麼他爲什麼還要死死的留戀這根本不存在的父愛?
他很驕傲是嗎?他一直覺得自己過的很幸福是嗎?那麼他就然他從此不幸下去,他要簡化父親所有的光環全部折損,讓他好好的看清楚自己,看到他那卑微問母親的愛!
沐逸庭如此倔強的回答,讓安若內心的而擔憂不覺更盛,她擡起頭,看着沐逸庭深邃的目光,靜靜的發起呆來,直到沐逸庭自己覺得有些不對勁,便低下頭去問道:“你幹嘛一直這樣看着我?”
安若想很就,這才鼓起勇氣對沐逸庭說道:“逸庭,你和黎陌之間,真的不可能握手言和了嗎?”
沐逸庭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很果斷的回答道:“嗯,不會了。”
頓一下,他突然有些蒼涼的笑了一下反問安若道:“其實你也明白,不光是我,只怕現在你想讓黎陌和我握手言和,也不大可能了吧?”
“這……”這正是安若最爲擔心的事情,他們兩兄弟其實脾氣都滿倔強的,或許是出自同一個父親的緣故吧。
“就算你不打算和他握手言和,也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安若繼續鼓起勇氣,看着沐逸庭的眼眸說道。
沐逸庭看了安若一眼,突然就明白她要自己答應的是什麼事了,所以不待安若說話,他先自我開口問道:“你想讓我答應你,不管將來局勢發展到何種地步,都不要像對待我父親那樣的對待黎陌是嗎?”
安若點了點頭,繼續看着沐逸庭,想要從他這裡達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沐逸庭原本就不想雙手沾滿太多的鮮血,他突然將懷裡的安若緊緊的抱住,似乎要揉碎了一般,良久,他感慨一聲,沒有做出明確的回答,而是問了一個近乎和這件事哈不想幹的問題:“安若,我先問你一件事,如果我突然變得一無所有了,你還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一輩子?”
安若不明白她怎麼會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就好笑的問道:“你的公司出問題了嗎?你要破產了?”
沐逸庭手段那麼強硬高明,不應該說破產就破產啊,何況,他的公司現在不是正如日中天嗎?怎麼會突然出現破產的跡象。
沐逸庭對安若的問題不置可否,卻是執着的繼續追問道:“我就問你還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啊。”
安若見他問的執着,就很用心的回答道:“會啊,你知道的嘛,我跟你在一起,也不是喜歡你的錢,其實說真的餓,我並不喜歡現在的身份和環境,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能從這麼高高在上,變成一個普通人的話,或許我還會開心呢!”
“我就知道!”雖然早就知道安若喜歡的不是自己的錢,但是能再次得到她確切的答案,沐逸庭哈市很開心,他將懷裡的小女人摟得更緊了一些:“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說真的了,等這些事情忙清了以後,我就散盡萬貫家財,和你做一對不問事實的夫妻好不好?”
“你說的事真的嗎?”安若能感覺的道,沐逸庭此次說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他那麼大的家業,說不要就不要了?他到底在想什麼?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呢?
“嗯,是真的,而且我已經想了很久了!”沐逸庭異常篤定的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看向了窗外的夜景,窗外燈火迷離,繁華無比,但是卻不是他應該留戀的。
他需要的,是給自己的妻兒一個很好的避難所,一個溫暖的港灣,而不是爲了自己的而風光,再次將他們置身於一波一波的危險浪潮之中。
“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的愛米莎嗎?”沐逸庭突然提到了這個女人。讓安若有些迷茫和措手不及。
上次沐逸庭偶爾提到過這個女人,說他們以前是情侶關係,但是沐逸庭再三的表示,他不喜歡愛米莎,和她在一起,純粹是迫於無奈,很多時候,沐逸庭突然回來國內,也是因爲想要擺脫這個女人罷了。
因爲後來大家都沒提過這個女人,所以安若便也將這個人忘了,如今沐逸庭突然又提起了她,這讓安若不覺困惑的擡起頭,看着沐逸庭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這個女人來了呢?“
自打要說出愛米莎這三個字的時候,沐逸庭便不想再和安若有絲毫的隱瞞,他要對她和盤托出,包括愛米莎還有艾瑞克之間的事。
“你知道的,愛米莎和我以前是情侶關係,那時候我和她在一起,純粹就是一些利益上的關係,我對她一點愛都沒有,但是她對我,卻是異常的執着,後來沒辦法,我便想辦法立刻了美國,回了國內,我以爲這就能徹底的擺脫她,但是沒想到,我一個錯誤的決定,最終讓我還是不自覺的捲了進去,如果不是解開你的心結,我不會冒險將艾瑞克叫來國內,我元以爲艾瑞克是我的忠實朋友,但是我怕卻忘了,他是那麼的喜歡着愛米莎,所以他會爲了愛米莎,去做任何的事,既然艾瑞克選擇了背叛我,那麼愛米莎便就肯定也也知道了我的行蹤,所以我想,即使解決了艾瑞克,但是愛米莎那裡,也是長久的禍根,不能擺脫的話,就只能遷就着選擇繼續隱退了。“
聽沐逸庭的口氣,似乎很不希望和愛米莎有任何的牽扯,甚至看他的態度,似乎有避讓愛米莎的額意思,沐逸庭在國內的勢利已經不算小了,難道這還不足以抵擋愛米莎那股外來的力量?
“這個愛米莎,很可怕嗎?”安若想了很久,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嗯!”沒有絲毫的猶豫,沐逸庭很肯定的回答道:“可怕的不止是愛米莎,還有她的哥哥埃德蒙,你知道爲什麼我要離開他們嗎?因爲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
安若還小,所以有些話,沐逸庭不想說的過於直白,因爲他怕嚇到她,況且,她現在還有了身孕,所以他說話更加應該注意纔對:“他們的事我不想說的太多,但是總之你記住就好了,像他們這樣的人,最好是不招惹,而且,你現在還有了孩子,我就算再捨不得眼前的一切,可是,爲了不讓你和寶寶陷入危險之中,我也必須要選擇放棄一些東西。”
見到沐逸庭眼裡溫柔的目光,安若突然整個人頭心寬了下來,她淡淡一笑,附身在沐逸庭溫暖的額懷抱,感慨道:“你去哪我去哪,你是什麼人,我都跟你,所以,你想怎麼做,就去做吧,我不會埋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