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柔情,抵不過你回眸一笑,天地爲之失色,奈何我一個凡夫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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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魔竹驚呼,柳羽沫的嚎叫讓在場所有人不由的捂住耳朵,那彷彿要震碎人心的吼叫,令人幾欲昏厥。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柳羽沫的叫聲漸漸變弱了,翅膀揮動的頻率也緩緩慢了下來,那戾氣,似乎也隨之逐漸消失了。
“沫!”隨着藍忘憂的驚呼,柳羽沫的翅膀也終於消失在了空氣中,而她,則是如同秋日的落葉,瞬間下落。
“沫,你怎麼了,你醒醒啊!”藍忘憂焦急的晃動着柳羽沫的身子,他的聲音也變得顫抖了起來。
似乎老天也被不忍看到藍忘憂這樣的痛心,過了一會,柳羽沫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沫,你可嚇死我了。”藍忘憂看着睜開雙眼的柳羽沫,鳳眸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也沒在說什麼,緊緊的將淚柳羽沫攔在了懷中。
“憂,你的臉。”柳羽沫虛弱的開口,藍忘憂的臉上幾道鮮紅的傷口刺痛了柳羽沫的眼睛,這肯定是剛剛她發瘋的時候誤傷的。
藍忘憂搖搖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緊張過後的放鬆,似乎讓他變得很累,也很困。
“沫,以後,別這樣了,我會心疼……”藍忘憂說完,鳳眸一閉,便暈了過去。
“竹,竹,快來,快將憂擡進屋裡,快!”柳羽沫激動的喊着,剛剛她竟然忘記了今天已經是黎明已過,藍忘憂再次暈倒,意味着什麼,她真的不敢想象了。
魔竹聞言連忙起身,跑到柳羽沫面前,將藍忘憂抱起飛身進了軍帳。
“藥王,這裡麻煩你處理一下。”柳羽沫看了一眼藥王,心中充滿愧疚,果然,她把藥王也傷了。
藥王點點頭,他並沒有怪柳羽沫的意思,因爲他知道,此時的一切,都在無聲的說明了藍忘憂真的找到了一個真心愛他的女子。
“雪,你怎麼了?”剛剛趕到現場的絕明顯被這殘破的景象給震撼了,而當他看見那擋在血泊中的白雪的時候,心跳頓時慢了一拍。
“別說那麼多,將她先抱進屋來。”柳羽沫冷言到,她將那暈迷的魔影抱起,儘管臉色有些蒼白,但是那氣勢卻是絲毫不見削弱。
絕聞聲望去,在看到柳羽沫的時候明顯一怔,隨即他點點頭,便將白雪攔腰抱起,大步走進了軍帳。
“來人,去打水,他們都要先處理傷口。”柳羽沫對着軍帳外吼到,人們頓時忙開了,不一會,一盆溫水便已到了軍帳。
大家一人照顧一個,不斷的擦拭着他們身上的傷口,慌忙之中卻也是沒有人發現那快速融合的血液。
“竹,影沒有外傷,但是五臟定是被震傷了,你用凝心珠的羈絆來給他療傷就好。”柳羽沫交代着,隨即擰乾了手絹,再次向藍忘憂走去,“在換一盆水來!”
“是!”士兵接到命令連忙大步向前,端起水盆向外
走去。
而就在這時,柳羽沫猛的轉身,那士兵只是感覺一陣風襲過,自己手中的水盆便已消失不見了。
“怎麼了?”絕聽到動靜連忙回頭詢問,卻看到柳羽沫雙手顫抖的端着那盛滿血水的盆子,那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柳羽沫沒有迴應絕的話,她此時真的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那融合在一起的血水,這不就是說明藍忘憂終於有救了嗎!
“絕,快,將白雪的手腕割開,給憂輸送進去。”柳羽沫命令着,隨即便將那血盆放到了士兵的手中,示意他去換水。
絕聞言不由的一愣,他是希望藍忘憂能夠痊癒沒錯,可是這並不代表是以犧牲白雪爲代價的,要白雪用自己的血液去支撐藍忘憂,到頭來不也是會死去一個嗎。
柳羽沫一襲冰冷的目光射向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終究沒有將之說出來。
“讓開,我親自動手。”柳羽沫推開那擋在白雪面前的絕,手中的裂魂絲也蓄勢而發。
“大嫂,難道你想犧牲雪來救憂的性命嗎,她也是跟你很長時間了,你怎麼一點情分沒有呢!”絕一個趔趄,待他站穩後,柳羽沫似乎也準備開始了。
柳羽沫沒有理會絕的呼喊,伴隨着一道綠光閃過,白雪的手腕已經出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紅痕,那樣的細密,卻又是那麼的刺眼。
“住手!”絕驚呼,他看着那緩緩流出鮮血的手腕,心中不由的絲絲抽痛,顧不上別的,絕猛的向柳羽沫衝了過去。
柳羽沫似乎早已察覺到了絕的動作,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她緩緩起身,轉過頭,雙眸對上了絕的,只是一瞬,絕便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
“取碗。”柳羽沫冰冷的說道,她不屑的瞥了一眼絕,看着他那失神的雙目,便將視線再次放到了白雪的身上。
魔竹正在給魔影運功療傷,自然是不能幫助柳羽沫處理一些事情,所以情急之下,柳羽沫早就想好了要控制絕,畢竟以他對白雪的愛,他是肯定不會允許柳羽沫這麼做的,而這也就成爲了控制他的最好時機。
絕木楞的點點頭,便大步走向了茶桌旁,將桌上的碗遞給了柳羽沫。
血液一滴一滴的流逝,白雪依舊沒有什麼感覺,只有那越顯蒼白的臉色正無聲的證實了這一切。
很快,兩碗血液已經被接滿,柳羽沫用功止住了那還在流逝的血液,便派絕將白雪的傷口包好,而自己,則是走到了藍忘憂的身旁,目光深沉。
“憂,你一定要堅持下來,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凰兒和念兒也不願你離開,你難道真的想自己的孩子沒有爹嗎?”
柳羽沫自言自語着,隨即,她端起一碗鮮血,將藍忘憂扶起。
出人意料的是,柳羽沫並沒有將血液給藍忘憂喝下去,相反的,兩碗血液都是被柳羽沫一口氣吞了進去,鮮血順着嘴角緩緩流出,這樣的情況,怕是一般人看到了,都會寢食難安了吧。
柳羽沫不由的皺眉,那血腥味還殘留在自己的喉嚨之中,令人噁心,胃口也是不住的翻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血液的味道越來越反胃,就連稍稍刺激點的味道,也是控制不住的難過。
迅速將自己的幾個大穴點住,柳羽沫神色有些嚴肅,隨即,她再次用了上次的方法,將血液輸送到了藍忘憂的口中。
脣齒相依,卻也是伴隨着鮮血的濃烈刺鼻的味道,柳羽沫將自己的自己的穴道封鎖,不僅是控制了白雪的血液在她的身體裡融合,更是因爲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其實治療藍忘憂身體本質的,不是與他相通的血液,這只是個輔材,真正要用到了,還是她體內的至陰的特殊血液,而她封住的穴道以上的位置,那裡所有的血液,都是要給藍忘憂身體注入的。
血液化成一股涓流,像是有着一股力量,將之頂出柳羽沫體內,注入了藍忘憂的身體,那嘴角緩緩溢出的血痕,也是證實了這現在發生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似乎是藍忘憂失去的血液都已補充回來了,但是柳羽沫卻是呼吸紊亂,臉色慘白,失血過多的她雖然不礙事,但是還是要多多的休養了。
將藍忘憂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榻上,柳羽沫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此時的藍忘憂面色紅潤,差不多等他醒來便已什麼事都沒有了。
可是,一個人貧血的話,她的精力也是會隨之減退的,就像此時的柳羽沫,她剛想站起,卻是眼前一黑,倒在了藍忘憂的身邊,再無任何動作。
時間在悄然無聲的流逝着,轉眼間便亦是夕陽西下,太陽的餘暉照射着這片大地,用盡自己最後的溫度,想讓這世界多一分溫暖。
軍帳內,魔竹依舊在雙眸緊閉給魔影治療內傷,絕呢,則是也在白雪身邊睡着了,而最先清醒過來的,便是那依然痊癒的藍忘憂。
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是被什麼壓着,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藍忘憂不由皺眉,他緩緩睜開雙眼,待他漸漸適應了屋內的光線,想看清自己身上的東西的時候,卻是爲之一愣。
柳羽沫在藍忘憂的懷中安穩的入睡,雖然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從她那穩重的呼吸來看,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
“沫,辛苦你了。”藍忘憂笑了,那鳳眸也是完成了月牙狀,他的一生,能遇到柳羽沫這樣的奇女子便是不枉此生了。
將柳羽沫緊緊抱在懷中,藍忘憂不住的感慨,卻也是心中有些疑惑,柳羽沫到底是怎麼將他救活的呢,他中的那個蠱毒又要如何解開呢?
“噗……”藍忘憂正在思考着一連串的問題,突然一聲吐血的聲音打破了這安靜的環境,藍忘憂危險的睜開鳳眸,循聲望去,卻看見魔影正倒在魔竹的懷中,神色雖然有些狼狽,卻也是終於清醒了過來。
魔竹緩緩收功,豆大的汗珠順臉而下,但是當她看見那清醒過來的魔影后,臉上便始終掛着一絲溫暖的笑容,似乎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