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早訓完畢,江流兒尋得夏若雨的身影,立刻就跟了過去。
“若雨姐,等等我。”
夏若雨聽見有人呼喊自己,立刻回頭看去,只見江流兒氣喘吁吁的向自己跑來。
“呀,木頭呀,好久不見呀?也不知道來找我,是不是該打?”說罷,夏若雨就做出要賞一個暴慄給他的手勢。
江流兒順勢雙手捂住腦袋,頓時惹的夏若雨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哦,木頭,最近在幹什麼的呢?也不見你的人影,說是不是哪位師姐師妹看上你了,一直忙着和人家約會,把我給忘記了。”
江流兒聽完這個臉微微一紅,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個勁的扣着指甲。
“沒,沒有的事。”
夏若雨搖了搖頭,想起了往日和晴兒在一起的談話,剛想對江流兒說晴兒的事,突然有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
“若雨……”
江流兒聽見這個稱呼,眉頭一皺,一股酸澀涌上心頭。
二人同時向聲源的地方看去。
只見入眼的是一個男子,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着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着銳利如膺般的眼神,一張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顯得英氣逼人。
男子徑直向夏若雨走來,右手背在身後,左手掏出白絹手帕,輕輕的爲夏若雨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珠。
用略帶生氣的口吻說道:“怎麼不等等我?”
說罷,右手從背後抽出,只見一朵紅花出現在男子手中,鮮花上面的晨露晶瑩剔透,一絲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再看夏若雨,頓時臉上笑魘如花,用手揉了揉瓊鼻,輕輕的嗅了下花香。
江流兒見此不知爲什麼突然心微微一疼,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謝謝你,元豐。”夏若雨紅着那白壁無暇的嫩臉。
“若雨,這是是誰呀?”男子見她旁邊有一個陌生的男人,一本正經的問道。
“哦,你看我這記性,都忘記給你介紹了。”說罷,夏若雨拍了拍腦袋說道。
“這就是我平日給你說的木頭,他叫江流兒,是這一屆的武選大比冠軍,將六合鎮一衆天才都打趴下了,在我們武選大比的時候,只要說自己叫江流兒,別人都會給點面子放他走的。”夏若雨將江流兒很很的吹捧了一番,讓當事人都感覺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介紹完江流兒,夏若雨又說道:“木頭,給你說,可不要吃驚,他就是我們雲來宗大師兄許元豐。”
將兩人都介紹後,大師兄元豐伸出右手拍了拍江流兒的肩膀,說道:“師弟,幸會幸會,原來你就是大家傳的沸沸揚揚的江流兒啊,好好修煉,日後必成大器。”
許元豐完全是在用師長的口吻在教育江流兒,但是不知爲何,在江流兒聽來很是虛假。
但是礙於夏若雨的情面,江流兒還是和他寒暄了幾句,但是句句都是違心之話,說完江流兒自己都覺得噁心。
其實在江流兒眼裡,許元豐並不是什麼壞人,但是在江流兒心底,卻將他咒罵了千百遍。
“木頭,許師兄今天要在演武場指點我修煉,你要不要一起去。”
本來江流兒是沒有打算去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又鬼斧神差跟了過去。
許元豐不愧爲雲來宗大師兄,修爲已到元嬰期,確實是雲來宗一等一的高手,指點夏若雨這個築基期的修煉新手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
來到演武場,見所有的場臺都人,許元豐帶二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若雨,現在沒有場所,我先給講下我修煉時的心得。”
“好呀,好呀,木頭這下你有福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大師兄讓他給講解修煉心得呢。”
許元豐聽見夏若雨這般說,笑了笑,就開始講了起來。
修行在於五藏六府吸收天地之精氣,皆上注於目而爲之精。精之案爲眼,骨之精爲瞳子,筋之精爲黑眼,血之精力絡,其案氣之精爲白眼,肌肉之精爲約束,裹擷筋骨血氣之精而與脈併爲系,上屬於腦,後出於項中。故邪中於項,因逢其身之虛,其人深,則隨眼系以入於腦,入手靦則腦轉,腦轉則引目系急,目系急則目眩以轉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亦則精散,精散則視岐,視岐見兩物……
這一講硬是講解了整整兩個時辰,期間有許多是江流兒不解的,但是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修煉有更大的幫助。
講解了兩個時辰,許元豐也有些累了,喝了口夏若雨遞過來的水後,他看了看遠方的演武場,發現有幾個空着的場地。
起身對二人說道:“若雨,走,現在有場地了,我們去那邊吧。”
夏若雨起身一路小跑的跟着許元豐,過了片刻後又似是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對江流兒說道:“木頭,快起來,一塊兒去吧。”
江流兒看着夏若雨的背影,心中一陣的失落,很想說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只好跟着他倆,向前走去。
許元豐跟夏若雨跳上演武場,二人一番比武之前的一番虛禮後,便正式開始了。
場下的江流兒看的明明白白,二人所使的正是曾經自己指點夏若雨的封手拳。
元嬰期的許元豐對這套拳法的瞭解果然不同,就是此刻心中對他有偏見的江流兒也暗暗讚許。
突然夏若雨腳下一滑,眼見就要摔下演武場,江流兒很自然的伸出了雙手。
但是結果並沒有如江流兒所想,只見許元豐一把抓住夏若雨的手,往後一拉,夏若雨便投入許元豐的懷抱。
再看夏若雨,一臉的驚嚇的表情,但是此時依偎在許元豐的懷裡,卻感覺很是享受。
江流兒看在眼裡,疼在心間,一個縱身就跳到了演武場。
腳狠狠的跺在演武場的底面,雖說演武場的地面是石質的,但是此刻有些暴怒的江流兒竟然跺出“嘭”的一聲。
這一聲巨響,似乎是影響到了二人,只聽見夏若雨說道:“師兄,先放開我,還有人在呢?”
江流兒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許元豐,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一般。
許元豐還以爲江流兒是想讓自己也指點下他,頓時響前一步。
“師弟,我們先比試一番,我再指點你一二如何?”
江流兒也不答話,拳頭捏的“咯咯”直響,咬牙切齒的盯着許元豐。
夏若雨看出江流兒有一絲的不對頭,但是又不知道原因,此刻江流兒的樣子,夏若雨以前也見過,只是那時他們還在八千大山獵殺妖獸時,遇見羣狼纔有這樣的模樣。
“師弟,我已經將自己壓制在築基期,用你最大的力氣攻擊我,我自會注意……”
不等許元豐說完,江流兒早已揮拳攻向許元豐,夏若雨看的明白,這正是自己剛纔和師兄比試使用的封手拳。
只見江流兒拳拳猛狠,彷彿許元豐就是自己的不世大敵一般,非得取他性命。
許元豐也發現了一絲的不對,他也沒有想到江流兒的封手拳竟然這般凌厲,自己若不是境界和經驗高於他,只怕今天就要在這拳法上面敗給他了。
“師弟,好武技,師兄佩服。”
江流兒本沒有特意去使用什麼招式,但是不知不覺間竟然使用了封手拳,也許他是在夏若雨面前想證明什麼吧。
奈何許元豐境界高於自己太多,根本沒有可能戰勝他,但是自己心中的怒火實在是無法宣泄。
見他和夏若雨那般甜蜜,江流兒更是不顧一切的揮拳,出拳,砸拳。
漸漸的江流兒心中很是空明,只剩下一腔的怒火,很隨意的出拳,收拳。
慢慢的許元豐有些疲於應付了,他本就壓制着自己的實力和江流兒打,但是此刻自己竟然有不敵之跡。
還在演武場練習武技的衆人見他們的大師兄正在很別人比拼武技,竟然還斗的旗鼓相當,一時很是好奇,紛紛停下,都圍在演武場的周圍。
江流兒心中現在很是痛苦,腦海裡只有剛纔許元豐擁抱夏若雨的場面,這個場面在自己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此刻的江流兒心中只有恨,每一拳更有血色的光芒,拳拳都擊向許元豐的要害。
許元豐這個時候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也暗暗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壓制實力,導致此刻自己很是被動,一時又不能恢復實力,只能躲避江流兒的拳頭。
和許元豐對打,江流兒就彷彿找到了宣泄怒氣的窗口一般,只顧拳腳想加,根本沒有看在場的衆人。
就在許元豐一個不注意,江流兒一拳就擊在他的腹部,只聽見“嘭”的一聲,許元豐就砸在了演武場的地面。
衆人長大了嘴巴,很是不信,他們沒想到在自己心目中像神一樣的男人,此刻竟然被人打到在地。
更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江流兒跟了過去,又是對倒在地上的許元豐一頓的狂揍。
夏若雨見情形不對,立馬上前,一把拉開了江流兒,再看許元豐,若不是自己對他熟悉,只怕此刻已經不能再認出他了。
夏若雨轉頭對江流兒吼道:“木頭,你瘋啦。”
江流兒搖了搖腦袋,癱軟在地上,靜靜的看着自己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