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着淺藍色的天幕。
“砰砰砰”
一陣很是急促的拍門聲打破了這一寂靜,緊接着便是一聲甜如浸蜜的嬌聲傳來。
“流兒哥,你起了沒有?”
江流兒一聽是晴兒的聲音,微笑的搖了搖頭,穿好衣衫後,緩步上前將門栓拔了出來。
不等江流兒開門,晴兒一把推開了緊閉的木門,迎面撲來一陣少女的芬芳。
“晴兒,這天才剛亮呢!”江流兒指着天空,略做生氣的說道。
“這天還叫早呀,我修煉早課都完成了,再說我這不是給送吃的來了嗎?真是不識好人心,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說罷,一張櫻桃似的小嘴兒微微撅起,一把將懷中的野果子推向江流兒,頭也不回的就像外走去。
江流兒見晴兒竟然真有一絲生氣,本打算伸手揉揉眉心,卻發現自己雙手被野果佔滿,不免心中微微一動。
疾步上前,將一枚果子一下子塞進晴兒的嘴巴,很無辜的說道:“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能吃的完這麼多的美味呢?”
晴兒被這突然的動作弄的一愣,很自然的輕咬了下口中的野果,一絲甘甜在口中活躍,久久不停。
“喂,不是吧?你真的生氣了,我給你開玩笑的呢,以往在江家我起的比這不知道早多少。”江流兒見晴兒在發愣,還以爲她是在生自己的氣,很是不安的向她解釋道。
“流兒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生氣了,你會哄我笑嗎?”晴兒突然一臉認真的問道。
張了張嘴,江流兒似是想似是想說什麼,卻又沒再繼續望下說下去。
晴兒趕緊催道:“到底會不會呀?”
“嘿!什麼會不會呀?一大早就聽見你倆嘰嘰喳喳的。”
江流兒不知道是不是想的太入神,被夏若雨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給嚇了一跳,手中的野果竟然掉了一地。
“呀,木頭,你這麼好,知道我餓了,給我採摘這麼多鮮果。”
不待江流兒回答,晴兒彎下腰將野果撿了起來,使勁的塞在江流兒的懷裡,轉身對夏若雨說道:“若雨姐,這是我給流兒哥的,你們的還在那邊的竹筐裡呢!”
夏若雨順着晴兒的手勢,向竹筐的所在地看去,只見竹筐卻還有一些野果,但是色澤遠遠趕不上江流兒手中的。
一把拉過晴兒,似是悄悄的問些什麼,卻見晴兒頭搖的似撥浪鼓一般,臉頰微紅,不時的向江流兒看去。
“諸位師弟師妹,師門有命,讓你們前去來時經過的廣場。”說話人正是昨天領他們來此的陳志昊。
“陳師兄,不知道讓我們前去廣場所謂何事?”一人很是恭敬的問道。
陳志昊笑着答道:“待你們去後,自會知曉。”
“陳師兄,就愛賣關子。”晴兒說完嘟了嘟嘴巴,也跟着衆人向廣場走去。
昨日走的匆忙,再加上初來雲來宗,被多重景象所震撼,沒有仔細觀賞這廣場,今日一來,便被眼前的種種所吸引。
一片極巨大的廣場,漢白玉的地面,在晨光的照射下,亮光閃閃,廣場中央,每隔數十丈便放置一個銅製巨鼎,分作三排,每排三個,共有九隻,規矩擺放。鼎中不時有輕煙飄起,其味清而不散。
正在江流兒想的出神之際,只聽見一道蒼老的聲音自上方響起,他擡頭望去,只見一個老者鶴骨仙風,正對着衆人說着什麼。
晴兒見江流兒有些心不在焉,在後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聲的喊道:“流兒哥,流兒哥……”
幾遍小聲的喊叫後,江流兒終於轉頭,只聽見晴兒微怒道:“流兒哥,上面是宗主獨孤長勝,你莫要分心,仔細聽他的話?”
江流兒聽罷,老臉一紅,自知失禮,也不辯解,靜聽宗主訓話。
“各位,對於你們的到來,我很是高興,日後你們便是雲來宗的支柱,雲來宗便是你們的家……”
聽了好一會兒,江流兒感覺宗主和想象中不太一樣,相反更顯親和,不知不覺間,江流兒又想起了義父,想到義父一人生活在六合鎮,不免一陣的傷感。
就在他正想的入神的時候,突然背後有人捅了下自己,回頭看去,只見晴兒怒視着自己。
“流兒哥,宗主叫你呢?”
這話一出,江流兒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再擡頭看去,只見所有的人都朝自己看來。
一種無形的壓力像大山一般向他壓了過來,江流兒滿臉通紅,看向宗主站立的地方,只見多了四個少年,就在他還在疑惑的時候。
只聽見錢老笑呵呵說道:“傻小子,還傻站着幹什麼呢?還不快過來。”
雖然此刻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相信錢老肯定是爲自己好,聽罷,也不猶豫,擡起頭就走向了宗主站立的地方。
獨孤長勝見江流兒這般,沒有責怪,微微一笑,轉頭看向衆人道:“這五位是本次各地的武選大比的第一人,現在由我授予他們獎勵。”
說罷,臺下議論聲四起,江流兒向下望去,只見衆人眼中有羨慕也有嫉妒,對此,江流兒到是沒有在意,倒是對宗主剛說的獎勵有一絲的期待。
只見獨孤長勝手中憑空多出五塊石質的符牌,順手一拋就出現在五人手中。
“這五塊石牌現交於你們,記住,今後在你們築基期,你們每個月有三次機會可以到藏金閣觀閱經典。”
五人本以爲宗主會獎勵什麼寶物,不想只是這石符,頓時心中一陣的落差。
江流兒本也這麼想,但是轉頭看見錢老給自己打眼色,頓時知道這石符定有大用,急忙上前拜謝宗主。
獨孤長勝微微一笑,對衆人說道:“根據我雲來宗規矩,除了這五人,只有在宗門三年內成功結丹纔是我宗正式弟子,希望你們用心修煉。”
衆人一聽,頓時雄心萬丈,畢竟進入雲來宗是大家夢寐以求的事,若能成爲正式弟子,那將來定是不可限量的。
獨孤長勝本就是一宗之主,平日並沒有過多的時間來同弟子拉家常,此次激勵衆人後,將剩餘的瑣事全部交給了錢老,轉身向廣場上方的大殿走去。
宗主走後,錢老微微向前一步,說道:“現在辰時已到,本是我宗弟子早訓的時辰,由陳志豪帶領你們前去熟悉早訓。”
衆人沒有想到會這麼匆忙,但是心中卻很是興奮,自動排好隊形後,直奔早訓場地。
突然,錢老又道:“江流兒留下!”
其他人見錢老留下江流兒,還以爲是江流兒剛纔聽宗主訓話時跑神,錢老要訓斥於他,紛紛幸災樂禍起來。
江流兒快步走到錢老跟前,微微躬身,向錢老行了一禮。
“傻小子,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呀?”錢老笑眯眯的問道。
“老前輩,第一次見您在八千大山,後來又從武選大比上見到您,我就知道您老定不是簡單的人物。”
錢老聽見江流兒這別樣的吹捧,心中一樂,微微頷首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會說話。”
江流兒不明白錢老這是在誇自己還是損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說下去,只安靜的聽着錢老的話。
“小子,你還知道我爲什麼留你下來嗎?”
江流兒搖了搖頭,但是馬上臉色大變,輕聲說道:“估計前輩是怪罪我剛纔在宗主訓話時跑神,沒有對宗主有基本的尊重。”
“嗯,看來你小子,還是有幾分聰明的,不過這不是重點,宗主爲人寬和,不會計較這些,日後你自當注意便是”錢老右手捋了捋全白的鬍鬚說道。
“那老前輩留我下來所謂何事呢?”
“江流兒,我且問你,在武選大比時,你爲什麼肯冒着那麼大的危險去救晴兒呢?”
江流兒本以爲是別的什麼重要的事,卻不想錢老問得是這個,也不隱瞞,如實的向錢老交代了一切。
聽罷,錢老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可知道,當時我就在你倆旁邊?”
江流兒聽見錢老說這句話,很是吃驚,轉而說道:“早知道老前輩在此,流兒就不用獻醜了。”
“不,當時我察看晴兒的符牌時,我發現符牌不在她身上,我急忙用千里追蹤術尋找她的蹤跡,但是當時獸潮過猛,我一時脫不開身來,等我到時,我見你正在智鬥那妖鳥。見你已經成功在握纔沒有出來的。”
江流兒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錢老又繼續說道:“不過,我還真沒有看出來,沒想到幾日光景不見,你竟然築基成功,給老頭說說是誰助你築基的。”
“前輩,其實並沒有人相助,說起來還要感謝前輩贈予的那枚妖核,若不是那枚妖核,我是萬萬沒有實力築基的。”
說完再看錢老,只見錢老一臉的驚訝,一時竟然沒有說話,江流兒感到奇怪,問道:“前輩,你怎麼了?沒事吧!”
“哦,沒事,我老頭子能有什麼事,不過你築基的經歷到是令老頭子好奇,你說你沒有人守護直接就築基成功,能否給老頭子我詳細說說呀?”
江流兒見錢老臉生疑惑,雖有不解,不知道錢老要知道這個幹什麼,但是還是詳細的把全部的經歷向錢老敘述了一遍。
錢老聽見江流兒吸收妖核靈力的經過,大吃一驚,再次問道:“你是說你一次把那枚兒妖核的靈力全部吸收?”
江流兒點了點頭。
“好,好,好小子呀。”錢老得到江流兒的肯定答覆後,連說三個好。
江流兒待要再問,突然聽見有人呼喚錢老,原來是宗主有事要和錢老相商,錢老聽罷,點了點頭。
對來人說道:“你將江流兒送往早訓場地,我自會去找宗主。”
轉身又對江流兒說道:“等過幾日我再找你。”
說罷,錢老也快步走向廣場上方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