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曾獲得過風雲秘典,獲知神族之密。”
聽到老者的話,姜龍思索了片刻後,便趕忙回答道。
心中的那份愧疚,無時無刻的影響着他,這讓他沒有太多的思考時間,不過幸好在回答之前,理智戰勝了說出自身秘密的衝動,將答案轉移到了風雲秘典之上。
此人存在的歲月極其遠古,風雲秘典之事,相信其知曉一部分,姜龍不擔心混不過去。
“風雲秘典?”
聽到姜龍的話,這名老者皺起了眉頭。
不過想了想後,他也沒有細問,轉而將目光看向了高臺之上的神將雕塑。
“你只知道這是天罡神皇,卻不知,此人乃我人族大敵啊。”
“你知道我是誰嗎?”
看了一會兒後,老者身上的波紋出現了一絲潰散,透明的影子重新消失於無形,不過聲音卻並沒有消失。
經過一開始的接觸,姜龍能夠感覺到,老者仍然待在他的身旁,只不過他無法長期維持現身。
身形消失到沒什麼,最讓姜龍驚疑不定的就是老者的話,天罡神皇,人族大敵,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姜龍不是白癡,眼前之人如果真是中古時,人族至高留下的殘魂,那對於他來說將是天大的造化。
不過還有一件事,姜龍有些想不通,那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那道怪異影子,亦或者說是血翅天使的屍身,爲何等他進入此地後,就消失了。
“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晚輩從風雲秘典上得知,現在的天界受神族掌控,飛昇得道不再是成仙,而是成神,晚輩不明白這其中到底代表着什麼?”
姜龍思索了好一會兒後,試探着問了一句。
“呵呵,當年發生了什麼?”
“我也想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啊!”
“天界是我人族的天界,就算當初的神族,魔族入侵,我人族本也應該固若金湯,可是我們卻輸了,輸的莫名其妙!”
“神族聯手魔族,十大至尊強者圍攻我時,我人族大軍卻按兵不動。”
“說到對神族的恨,也許我更恨自己的同族。”
姜龍的問詢聲剛剛落下,老者陰森的笑聲便響了起來。
笑聲過後,他便如同打開的話匣子一般,不斷的訴說着,在訴說中,似乎有說不盡的疑惑與痛恨!
而姜龍在聽到他這番話後,心神震顫,如若五雷轟頂。
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一直以爲人族是在魔族,神族的夾攻下,無法支撐而敗亡的,可是現在看來,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當時人族至高是以一己之力抗衡整個神魔聯軍,沒有任何人幫他!
這一刻,姜龍明白了老者臉上的哀傷是怎樣凝固的,不管是誰,面對這樣的情況,想必都會如此。
他爲了守護天界人族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可是最終卻被自己所守護的族人背叛,這是莫大的悲哀。
“前輩,這份仇,也許我能替你報!”
姜龍沉寂了許久,許久之後,雙目中光芒一閃,堅定的說道。
那些背叛的人族,很有可能已經被神族同化,而姜龍終有一日將踏足天界,到那時,他將爲曾經的人族至高報仇,毀掉整個神族。
姜家以滅,神族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姜龍留戀的了!
“這句話有人曾說過,可是他卻沒能做到,我留在他身上的印記消失了。”
“今日你說這句話,真的做好了準備嗎?”
聽到姜龍的話後,老者的聲音凝滯了許久。
許久之後,一縷乳白色的光圈幻化而出,老者透明的身影重新浮現。
在他身影浮現之時,乳白色的光華開始蔓延,把姜龍完全包裹之後,陰沉的聲音穿透而出。
這句話讓姜龍心神震顫,有種無法言明的酸楚。
“我就算是不遇到你,我也會毀掉神族的!”
被乳白色光華覆蓋後,姜龍的頭髮肉眼可見的化爲白色,同時身上的力量也在頃刻間暴增。
他此刻的話語非常陰沉,但是陰沉中卻又帶着無法想象的堅定!
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既然這縷殘魂要考驗他,那他就接受考驗!
“隨我來看看我曾經的記憶,如果後悔了,也許還來的及。”
“血翅天使以亡,但墜落天使還在,就用它還僅存的力量幫幫我吧。”
看到姜龍的模樣,老者有些欲言又止,不過最終放棄了其他言語,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白光之外,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刺鼻的腥味蜂擁而至,姜龍的前方出現了一頭類似於人形的黑暗生物。
雙翅已經殘破不堪,雙腳已經融化,化爲了一灘黑色的粘液,頭部分離,化爲兩半垂落一旁,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驚悚。
“這便是血翅天使的死亡之身?”
“夢魘,你也出來吧,雖然我不知道你能從它身上得到什麼,但是至少你們曾是一體。”
看到此物的出現,姜龍頭皮有些發麻,不過他也沒有忘記夢魘,此時墜落天使已經出現,這是屬於夢魘的造化。
“吼!”
在老者奇異的目光中,姜龍的眉心閃現出滔天血光,在一聲凌厲的虎嘯中,通體血紅的夢魘橫空而出!
在夢魘出現的瞬間,那頭死物如同迴光返照般擡起了頭顱,化爲兩半的頭顱,竟然在這一刻重新融合。
“吾之化身!”
口中吐出四個字後,墜落天使指尖黑芒一閃而出,射向了老者與姜龍。
這四個字是姜龍所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夢魘的造化他無法得知,他的考驗現在已經降臨。
“想不到你的身上竟然攜帶着血翅天使的傳承體,果真是天命之子。”
等到姜龍再次甦醒時,已經置身在了一處虛幻的空間中,同時他的耳邊也響起了老者那蒼老的聲音。
“天命之子,這世間真的有所謂的天命嗎?”
聽到老者的話,姜龍微微一笑,隨後便將目光看向了前方。
老者的身影已經消失,姜龍看着前方懸空的血色漩渦,已然知道了自己身處何處。
世間萬法**,唯有天靈不滅,這顯然就是這位人族至高殘魂所攜帶的天靈。
既然是要看記憶,必然就是從這兒開始。
“也許吧,現在我來讓你看看曾經,看看那中古之時發生的一切。”
姜龍的聲音落下後,老者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後前方的血色漩渦轟然轉動
,一股若大的吸引力把姜龍吸入了其中,剎那間天旋地轉。
一息之後,姜龍的鼻息聞到了一股極其遠古的氣息。
在一塊廣袤的荒原上,一座金龍玄宮憑空聳立,三條金龍圍繞着血翅天使從天而降,一名身負長劍的中年男子腳踏祥雲在原地劃出一道藍色壁壘。
在壁壘布好大約一個時辰後,遠方出現了一個黑點,隨後黑點快速放大!
頃刻間,鋪天蓋地的神魔大軍洶涌而來。
領頭的十名神魔至尊,衝擊而來,合力之下,這道壁壘只阻擋了一炷香的時間便被完全破除!
壁壘被破除之後,中年男子目光看向遠方,可是許久卻沒有任何動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眼看着神魔大軍即將涌入金龍玄宮,不得已之下,這名中年男子帶着血翅天使衝了出來,正面抗衡神魔大軍。
這場大戰持續了接近一年,最後以中年男子與血翅天使的敗亡而告終。
男子敗亡之後,畫面再次一轉,重新恢復如初!
“我的主魂以滅,這是我唯一擁有的循環記憶,你能從中看出什麼來嗎?”
等待畫面循環後,老者的聲音幽幽響起,把姜龍從沉寂中喚醒過來。
“恕晚輩愚鈍,我看不出來。”
聽到老者的話,姜龍微微扼首說道。
這段記憶太短了,只有戰場,沒有其他,他實在是找不出其中的變故來。
或許唯一的變故就是中年男子的那個眼神,以及佈置壁壘的原因。
只不過能夠得知的畫面太少了,少到姜龍探尋不到原因。
“嗯啊,看不出來是對的,我也看不出來。”
“如果單純的說是人族背叛了我,也沒有任何道理。”
“當時只要我在,神魔兩族的至尊強者都不敢輕舉妄動,憑藉我人族武仙的強大,神魔大軍根本就無法與我們對抗。”
“可是事情就是這麼詭異,我人族大軍就是按兵不動。”
得到姜龍的回答後,蒼老的聲音緊接着響起,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姜龍的回答。
“預謀,早有預謀!”
“武仙被控制了,你沒能保護好他們!”
然而就在一切即將結束時,姜龍猛然擡起了頭,朝着老者說道。
單單看這段記憶,姜龍找不到答案,可是經過老者的分析,姜龍找到了答案!
當時的人族除了至高之外,還有無數武仙,他們不可能無視人族至高受難!
唯一的解釋就是魔族強者的魔術,以魔術控制了那些武仙!
這一刻姜龍明白了所有,爲什麼當初神魔滅掉人族後,是神族佔領天界!
“魔族的至尊強者一直都在控制那些武仙,最後還與人族至高一戰,消耗了他們的戰力,導致最後無法抗衡神族!”
一切都得到了解釋,姜龍神色有些興奮的說道。
這是屬於他的解釋!
姜龍熟悉神族,更加熟悉魔族,甚至於在戰龍鼎內蠻荒界中,還遇到過魔族殘魂,一切的一切都與當年的這場大戰有關!
一切都是錯的,老者憎恨人族是錯誤,當初的這些武仙身不由己。
或許當時的人族有叛徒,但是絕對不會是那些武仙,叛徒是傷及不到人族根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