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跨位面販奴組織
“純種精靈啊，是第三王朝貝圖拉，還是第四王朝高索斯，又或者月亮之鄉出來的？
等等，該不會是提尼亞拉本地的吧？
但不管怎麼樣，精靈都是天生法師，不至於混得這麼慘啊。”
羅蘭和翠娜猜測着。
他走了上前，從隨身的次元袋裡取出一個毯子給那精靈蓋上，這才驚訝發現，她的眼瞳裡面充滿着灰暗陰沉的顏色，全無光澤，顯然是已經被毒瞎。
“你叫什麼名字？”
羅蘭想了想，用亞特萊茵流行的貝圖拉精靈語詢問道。
精靈的嘴脣翕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
“真慘，該不會啞了吧？”
羅蘭搖搖頭，但有些魔法光是隻有“言語”成分都能施展，而精靈族又是天生法師。
爲了安全起見，弄啞也是可能的。
羅蘭掏出幾張魔法牌，念動咒語，激活幾個「冷焰切割」斬斷了鐵鏈。
然後又召喚出一個「隱形僕役」，把她抱了起來。
不一會兒，羅蘭和翠娜來到外面，與剛基德等人會合。
這座豪宅裡面並沒有什麼正經的職業者，倒是惡僕衆多，當中還包括一些凶神惡煞的打手，收拾起來費了些許功夫。
羅蘭簡單講了講基本情況，衆人義憤填膺：“竟然還殘害少女！”
這才明白，難怪那些爪牙竟然會有刀劍，手弩等武器裝備，堪比凡人軍隊。
“你們去把裡面的人放出來，問問看什麼來歷。”
衆人領命而行。
在剛基德等人忙碌期間，他用快速閱讀的魔法瀏覽了一下在這裡找到的文字資料，對留下來的阿塔莉道：“這邊的麻煩比預計之中還要更大呀。”
“怎麼了？”
“德拉尼特不是普通王族，而是一個跨位面販奴組織‘康格爾’的加盟商，但實力相對較弱，支撐不起一個位面大區，難怪要找羅爾斯那樣的高階法師做靠山。”
術士家族最引以爲豪，也是最爲關鍵的脈門，就是所謂血統。
一些高階存在的力量，可以通過血統遺傳。
但是這種遺傳並不穩定，而且會隨着世代更替不斷流逝，直至徹底消亡。
過去的黑龍王朝覆滅，就跟血脈退化密切相關。
所以術士除了託庇於血脈爲紐帶的家族勢力之外，往往也會衍生出積累知識和財富的需求，而爲了保護自己的知識和財富，又往往付諸於王國政治。
低魔世界的凡人是成不了大事的，甚至都很難跨越領地，改朝換代往往得是修煉到了中高階的貴族去推動。
達到中階以上，就足以稱是低魔世界的強者了。
如果交遊異界，投靠奧拓米蒂亞或者卷軸協會這些巨頭，就有逐鹿萊萊納的資格。
但建立勢力，需要大量財力。
如果沒有佔有土地，又不懂得印鈔票，就只能打這些偏門生意的主意了。
“黑龍王朝就是這樣復國的。
他們已經滅亡好些年頭，時間上甚至還早於亞特萊茵殖民者到來，但因爲留有子嗣，一直在外撈偏門，找到機會，就屁顛屁顛的跑回來復辟。
德拉尼特甚至都不是真正的王朝遺老，而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表親。
他根本不敢在這裡過明路，所以要偷偷隱藏起來，作爲幕後老闆經營他的販奴生意。”
羅蘭又再讀了一些資料，確認這個家族的過往。
“你打算怎麼辦？”阿塔莉不禁問道。
羅蘭道：“先解救在這裡看到的被掠少女再談其他吧。
我對這件事情的後續不抱什麼指望，亞特萊茵也沒有動力去追剿這種組織，只能是且行且看。”
阿塔莉無奈搖搖頭，但也知道，只能這樣了。
花費了一段時間，剛基德等人把被掠少女帶到城外，交由沃夫特和羅伯茨帶走。
他們將把這些人送到東萊納去，在諾森領那邊暫時安置。
雖然地理位置上並不遠，但只要跨越了國境，有王國的庇護，就能安全了。
羅蘭等人則是留了下來，繼續料理這邊的事情。
德拉尼特作爲販奴者首領，手底下的大部分錢財都化作了勢力的資產，所以之前發現的幾十萬現金和一些魔法裝備就是所有的財寶。
而土地，奴僕，豪宅，還有王國的財政，他們也帶不走。
商量了一下，乾脆把這宅子一把火燒掉。
至於僕從和爪牙們……
剛基德等人都有教會那邊製作的聖徽。
幾發1級神術「偵測邪惡」下去，冒出紅色靈光的直接殺掉，其他各發一筆路費，遣散了事。
……
11月15日，亞特萊茵，卷軸協會分會中。
“羅爾斯閣下，您的咖啡。”
人美聲甜的秘書給羅爾斯端來一杯咖啡，隨後送上情報人員彙總的近況簡報。
這次的鬥爭，牽扯到了卷軸協會遏制賽里斯學派發展的背景，當中好些開銷，以及人力物力的調用則關係到他自己的權責。
因此，最近以來，羅爾斯也是盡心盡力，遙控着那邊的局勢。
結果，纔剛剛端起杯子喝上一口，羅爾斯就突然接到緊急傳訊：“不……不好了，閣下！
我們在那邊的情報網絡全軍覆沒了！”
噗！
羅爾斯震驚的噴了出來。
他猛的把手中杯子一摔，目眥欲裂。
“這怎麼可能？”
就在羅爾斯震驚，懊悔，並且深感疑惑的時候，一名手下將奧術界中某則看似無關的新聞呈報上來。
羅爾斯看了，這才恍然大悟。
“新型實用法術「運籌術」成功入網，符文派系預言法再度升級！”
這是殺人誅心，明明白白的威懾和警告。
賽里斯學派手裡已經掌握預言一類的高明法術，想要對付這個學派的話，別再想指望着那些陰謀詭計的小花招！
“本報訊，知名奧術師羅蘭閣下近期成功改良「運籌術」，並推動入網。
據悉，該法術爲「預言術」、「占卜術」、「觀星術」等預言類法術的改良型，經符文化之後，形成賽里斯學派所獨有的特色秘法。
目前已知基本信息如下：
法術名稱：運籌術
系別：預言系，符文類，推演運算
等級：2
法術成分：符文，姿勢
施法時間：1個標準動作
豁免：規則
法術抗力：可……”
“筆者認爲，此術牽繫奧術界數千年來探討的靈性、機械、意識、智慧諸多課題與成果，並且成功將語言學與思維工具聯繫起來，堪稱開創性突破……”
“其實我們在之前「甲骨占卜」一類預測兇吉的法術出現時，就已經對此有所預見，賽里斯語魔法化之後，必然會產生類似的成果……”
“關聯的符文之語‘運籌帷幄’相關資料已然公佈，法術模型與基本原理也已經在論文公示。羅蘭閣下宣稱，歡迎奧術界廣大法師共同加入這一課題的探索和研究……”
“知名預言家，觀星術士奧菲拉女士表示，「運籌術」等級雖然不高，卻是擁有着新術福利的便利法術。
所謂新術福利，是指一種新型法術誕生和發展之初，具體模型和作用原理暫未被人徹底摸索清楚，應有的防備手段和剋制法術也尚未誕生的有利環境。
可以預見的是，在退環境前，這一法術必然在各種應用的場合大出風頭……”
……
牙癢癢間，羅爾斯突然接到一則通知，有跨位面的通訊請求。
確認了一下對方身份，他眉頭都皺成川字。
但還是隻能硬着頭皮接通。
“羅爾斯閣下，晚上好呀。”
羅蘭的聲音傳了過來。
“羅蘭……”
羅爾斯咬牙切齒道。
“我解決掉了德拉尼特，猜猜看，在他老巢裡面發現了什麼？”
“什麼？”羅爾斯下意識的感覺不妙。
“一個精靈，純種精靈！
伱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精靈族的身上！
而且還殘忍斬斷了她的四肢，毒瞎毒啞……
羅爾斯閣下，你也不想這件事情傳得到處都是吧？”
“該死的德拉尼特，竟然連我都騙！”羅爾斯憤怒之餘，立刻撇清關係，“我和那個傢伙可不熟，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而已。”
“這種話還是留着對精靈族的‘復仇者’去說吧，又或者，你想要挑戰一下祈願術之類的規則系法術？”
“羅蘭閣下，您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我能夠滿足的儘量滿足！”
羅爾斯立刻慫了。
不是真怕“復仇者”，而是硬扛沒有性價比。
一發「魔法飛彈」的卷軸都要20多金幣呢。
“很簡單，現在你們在萊納世界的勢力已經不成氣候，但仍然留着一些我看得上的底蘊。
把它們給我。”
“這不可能，協會的財產，我無權處置。”
“哦？那有關專利壁壘的機密呢？還有協會內部一些人和組織勢力的具體情況，你總比外人瞭解吧？”
“好吧，這個我可以答應你。”
“……”
一番密談之後，羅蘭和羅爾斯達成了共識，準備聯手掏空協會留在這邊的底蘊，並且儘可能的提供情報，輸送利益。
雖然對方必不可能甘心於受到鉗制。
但，考慮到當下的現狀，還有撕破面皮的後果。
也只能默默忍受。
換句話來說……
“羅爾斯啊，你這秘密，我吃一輩子！”
不過話是這樣說，羅蘭也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
韭菜雖好，也不是無限生長的。
而且，亞特萊茵也不是什麼精靈之友。
這個文明的所有法師，精靈族都討厭的，受仇恨的程度不見得比羅爾斯低。
真要吃這秘密一輩子，還得精準抓住對方心理底線，甚至進行利益的交換。
所以羅蘭威脅完對方之後，立刻就笑言道：“親愛的羅爾斯閣下，你有沒有聽說過‘養寇自重’的說法？”
“養寇自重？”羅爾斯冷哼一聲，“這是你們賽里斯學派的成語嗎，沒聽說過！”
沒文化還理直氣壯？
羅蘭不得不耐心給他解釋了一下。
羅爾斯聽完，陷入了沉思。
……
“你這傢伙，還真是會忽悠啊！
居然把羅爾斯都說動了，讓他乖乖配合你在卷軸協會當內應！”
羅蘭做事並沒有避諱翠娜，畢竟她是守序邪惡的綠龍，在自己這個守序中立者爲謀利益，與羅爾斯虛與委蛇之時，非但不會反感，反而還有可能幫忙出謀獻策。
結果她聽完，光顧着吐槽了，半點忙都沒幫上。
羅蘭只好找些有用的話題：“我正在考慮聯繫光明教會或者跨位面的商人，找一些能夠斷肢重續，治療眼睛的魔藥。
但她的精神好像受過巨大沖擊，都已經癡呆。
翠花姐你見多識廣，有什麼辦法嗎？”
翠娜一挺腰，支棱起來：“難得你也知道我見多識廣啊？”
“哪裡哪裡，百歲的成年龍，肯定比我這個小小的法師強嘛，正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還得多多仰仗老姐您呢。”
在魔法世界，年齡有時候也意味着實力和地位。
尤其是對巨龍這樣的長生種而言，越老越強。
翠娜不像普通女子那樣被說老就暴怒，反而笑得見眉不見眼。
說她老姐，那是莫大的尊重啊！
如果不是精靈形態的話，這會兒怕是連尾巴都要高高翹起了。
吃了拍龍屁，就得貢獻知識。
翠娜略作沉吟，道：“她的精神之所以崩潰，可能是某種自我保護的機制……
但你不是掌握夢境的權能嗎，利用提尼亞拉的神格碎片，還有「黃粱一夢」的奧術，或許能夠攻進她的心防，找回正常的心智。”
“嗯？夢境確實也有一些治療心理創傷，修復精神的功能，但我之前只考慮知識灌輸，還真沒有怎麼往這方面研究……”
“你對提尼亞拉的瞭解太少了，這種神樹，可是號稱提尼亞拉部族靈魂歸屬的。
而且夢境不僅僅只是大腦活動的殘跡，它有時候還是靈魂力量的輻射。
古代那些巫師，甚至有以夢境作爲占卜手段的。
他們認爲那最接近於原初的靈魂。”
羅蘭深以爲然：“可以試試看。”
自己雖然沒有掌握「夢想成真」或者類似翠娜「夢境行者」的那種法術，但神格碎片在手，相關的原理也有所瞭解。
不會造槍，難道還不會扣動扳機不成？
說不定大力出奇跡，拍拍腦袋就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