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底死牢的時候,楚巖就聽說有個天外峰的人逃了出去,當時楚巖還挺納悶的,雖然那扇厚重的鐵門,只有從裡面才能打開,但是必須湊齊三把鑰匙。
不過這也說得通,可跑出來的人,絕對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出了刑堂,要知道,刑堂可是守衛森嚴,近處都需要腰牌,而且還是一個被酷刑折磨的死去活來的人,最關鍵的是還找到了這裡。
他是怎麼知道聶雲珊和年永琪躲在這家客棧裡的,再加上客棧周圍那些刑堂的密探,楚巖得出一個最不願面對的結論,隨之驚出一身冷汗。
跑出來的人已經投靠了刑堂,而且自己的行蹤早就暴露了,不然的話,刑堂的人怎麼知道他們躲在這裡。
看來還真是小瞧他們了……
看着楚巖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着什麼,雨輕柔和月無缺是急得夠嗆。
“什麼,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聽完楚巖的分析,雨輕柔瞪大了眼睛,隨即連連搖頭,“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是啊夫君,我們一直都很小心,怎麼可能被發現了?”月無缺也是納悶。
“沒什麼不可能的。”良久,楚巖竟然笑了笑,“這樣吧,一會兒你們出去找找那家通利綢緞莊,一定是這裡出了問題。”
見此,兩人點了點頭,接着起身出了房間,而楚巖也出了房間,去了隔壁。
“原來是楚公子……”
年永琪急忙起身,呵呵的笑着,而聶雲珊雙眼帶淚,正在給身邊的一個年輕人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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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年輕人站起身。
“這位就是楚公子。”年永琪介紹道:“要不是有他出手相救,我和師妹早被刑堂的密探抓起來了。”
“多謝楚公子仗義出手,在下張雲忠,代表天外峰在此謝過了。”
“張公子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而已。”
楚巖慢悠悠的走了過去,發現雖然這傢伙傷痕累累,但都是些不痛不癢的皮外傷,這和刑堂一貫狠辣的作風很不相符。
“張公子,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楚巖表面上心不在焉的問了一句,可是卻一直偷偷的打量着他的反應。
“其實是師妹發現的。”沒等張雲忠說話,一旁的年永琪笑道:“說起來也挺巧的,師妹站在窗前,正好看見大師兄從窗前經過,這纔將他叫了上來。”
“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挺巧的。”楚巖依舊沒動聲色,“救人的事情你們不用着急,還是等傷好些了再說,不過儘量不要出門,以免被刑堂的人發現。”
回到自己的房間,楚巖一直躲在窗戶的旁邊向外觀望,本以爲那些刑堂的密探會立刻動手抓人,卻發現他們好像並不着急,只是觀察着客棧周圍的一舉一動。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年永琪的聲音,“楚公子,請問現在方便嗎?”
“原來是年公子啊,進來吧。”
兩人相對而坐,年永琪直接看門見山,“楚公子是不是有點懷疑,張師兄爲什麼能從守衛森嚴的刑堂逃出來?”
“難道年公子就不懷疑嗎?”楚巖沒動聲色,但心裡卻對這個年輕人高看一眼,僅憑剛剛自己的幾句話,就看出了端倪。
見此,年永琪笑着點了點頭,“不錯,我的確有點懷疑,可是張師兄的爲人向來剛正,耿直,對天外峰也是忠心耿耿,按理說,應該不會做出背叛師門的事來。”
“有些人是很善於僞裝的,年公子貴爲天外峰峰主的接班人,門內很多人一定不服氣,尤其是張雲忠還是大師兄,做出忤逆犯上的事情,這並不奇怪。”
說着,楚巖頓了頓,帶着年永琪來到窗前,“年公子請看,客棧的周圍已經被刑堂的人控制起來,剛剛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只是他們一直沒有動手的意思,這的確很奇怪。”
“沒什麼奇怪的,他們是想得到我手裡的傳送陣,進而找到天外峰,好一網打盡。”
儘管眼下已經算是證實了,張雲忠背叛師門,但年永琪依舊平靜,淡淡的說道:“天外峰雖然比不了獸皇城,但棲身之所也非常隱秘,如果沒有傳送陣,誰也別想找到。”
說着,年永琪看了楚巖一眼,“楚公子,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幸好還沒有告訴張雲忠你的身份,刑堂的人不會難爲你們,他們的目標是我手裡的傳送陣,等一會兒我會殺了張雲忠,然後也打算和師妹回去。”
“怎麼,人不救了嗎?”
“這還怎麼救啊。”年永琪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回去之後再想辦法。”
“那恐怕可就來不及了,既然你已經走了,那些天外峰的門人就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以刑堂一貫的作風,絕對不會留着他們。”
頓了頓,楚巖看了年永琪一眼,“這樣吧,你去把我的名字告訴張雲忠,應該能拖住刑堂一段時間,我們想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再離開也不遲。”
“楚公子,你有把握嗎?”年永琪一怔,不知道楚巖爲什麼會如此的有信心,只要刑堂知道他的名字,就一定不會動手。
這一點很重要,也牽扯了天外峰的安危,萬一刑堂的人真的動手,使得傳送陣落入他們的手裡,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放心吧,拖住他們十天半月的,應該問題不大。”
“好吧,既然楚公子這麼說了,那在下這就去辦。”
說着,年永琪已經站起身,深施一禮,“不管這件事能不能成功,在下都謝謝楚公子仗義相救,如果真的能逃過這一劫,在下一定稟明峰主,親自去獸皇城道謝。”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轉眼已經是傍晚,雨輕柔和月無缺終於平安歸來。和楚巖想的一樣,問題果然就出在通利綢緞莊上。
在這裡的確有一家通利綢緞莊,而且掌櫃的也已經死了,現在商鋪轉行做起了首飾的買賣,可原來的掌櫃並不姓趙,而是姓王。
當時情況危急,楚巖也沒有多想,順着刑堂密探的話就說了下去,這也是爲什麼他們會被發現的原因。
之後的事情不難想象,那一夥密探爲了不打草驚蛇,一定在後面遠遠地跟着,見到人已經進了客棧,於是急忙回去報信,接着張雲忠投靠刑堂,在地牢裡上演了一場好戲,假裝是逃出來的,最後找到這裡。
如今一切都已經明瞭,刑堂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希望得到年永琪手裡的傳送陣,將天外峰一網打盡。
只是御天仇早已經到了通天閣,換句話說,戚如雪已經知道了一切,當她知道第五夜要找的人如今卻在大明湖,不知道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精彩表情。
“夫君,現在我們已經被發現了,下一步該怎麼辦?”月無缺說道:“要不先把年永琪和聶雲珊送到獸皇城,然後我們也儘快的離開這裡,免得節外生枝。”
“沒關係的,我們還有時間。”楚巖不以爲然,自信的笑了笑,“張雲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很快就會把消息送到刑堂,他們一定會通知通天閣,聯繫更多的高手,希望可以將我們全部拿下,所以啊,我們眼下還有時間。”
“夫君,這樣的話你的行蹤就暴露了,我們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看着雨輕柔不解的樣子,楚巖笑着搖了搖頭,“看來輕柔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御天仇已經投靠了通天閣,難道我們的行蹤還會是秘密嗎?”
雨輕柔沒有說什麼,不過說句實在話,要說御天仇會投靠通天閣,她還是不信的。
雖然這個傢伙前一段時間,做很多令人髮指的事情,但這和投靠通天閣是兩碼事。
這麼多年來,御天仇和諸多勢力一直在和戚如雪對抗,他怎麼可能因爲這麼一點點的私人恩怨,就忘了大義,這和他平時的爲人處世,根本就不一樣。
時間悄然的來到晚上,張雲忠一直沒有發出抓人的信號,因爲他已經知道,這裡居然還有獸皇城和火寒宮的兩位領袖,合計着要是將這個消息告訴刑堂,進而抓了他們,黃志忠一定會很高興,這樣一來,自己接管天外峰的事情就萬無一失,而且以後在諸多依附通天閣的勢力中,自己的地位也能高一些。
其實正如楚巖所說,張雲忠是一個很善於僞裝自己的人,而且也是一個利益薰心的人。
他從小在天外峰長大,是峰主的關門大弟子,下面還有聶雲珊幾個人。
由於是峰主的親傳弟子,又是大師兄,所以這傢伙在天外峰威望極高,而且平時也表現的可圈可點,大義凜然,對底下的那些師弟師妹也極爲的照顧,這一點深得峰主和幾位長老的歡心。
本來張雲忠一直以爲,天外峰峰主之位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於是平時的時候,更加註意的自己的形象,時時刻刻都按照峰主接班人的要求鞭策自己,可是誰成想,變故在二十幾年前突然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