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元得知林東來所帶來的消息,便是領着肖月河憂心忡忡地朝山下徐徐飛去。
飛行間,林秀元腦海裡混亂一片,畢竟一直以來,他身居高位,磨嘴皮子這檔子事通常是很少做的。雖然身旁有個平日裡說話喜歡滔天不絕的肖月河,但此刻關乎九聖城的生死存亡,他的擔心自然還是不可避免的。
“月河啊,待會你可要竭盡全力,儘量拖住那些人。不管對方說了什麼,你只當充耳不聞就成。”林秀元叮囑道。
“林城主,你不會是打算讓我去和那些人磨嘴皮子吧?”肖月河心思何等犀利,豈能看不出林秀元這話中的意思,平時別看他和上級下屬打成一片,說話遊刃有餘地,但這一次事態嚴重,他心裡一點底兒都沒有。
“月河,你我壓力都很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如果能用武力拖住那些人,我還會讓你賠我一同下山嗎?這一次,不管如何,都要拖住對方至少一個時辰,只要援兵一到,嘿嘿,到時,就是我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我也不給你壓力,盡力而爲就好。”林秀元苦笑道。
林秀元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肖月河也只能硬着頭皮點點頭,隨後二人便是來到了山下。
一到山下,見前面站滿了一些凶神惡煞之輩,修爲遠遠高出自己一大截之人,肖月河便是立馬暗暗地泄了氣,眼神閃閃縮縮起來,強忍着拔腿就跑的衝動,他頓了頓身子,鎮定了下來,便是對着前方,大聲道:“在下九聖城肖月河,這位是九聖城的現任城主林秀元。不知諸位誰當家,還請出來說話。”
這一次是八方勢力圍攻九聖城,其中並沒有說是哪一家做大哪一家做小的,任何一方勢力都是平等的。而眼下,這肖月河這麼一說,立刻就是惹怒到了八方勢力的重頭目。
被一羣人如狼似虎地盯着,不僅是肖月河,就連林秀元心底也是開始發發虛。
“放你孃的狗屁,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家主人都沒有說話,你開個什麼腔。若不是看在你們這些人修爲來之不易,老子生了一絲的憐憫之心,老子早就殺上去了。”這時,八方勢力的最前頭走出一個大漢,他咧着嘴,很是不滿地說道。
說完,他朝着身旁的其他人巡視一眼,便是笑道:“看來人家九聖城不買我等的賬啊,我早就和你們說過,對敵人手段,就是對自己殘忍。看吧,報應來了哦!”
這大漢名叫莊千乘,乃是八方勢力中的一方頭目。性格較爲火爆,行事十分狠辣,見周圍一同來的人沉默不說話,他立刻神色一冷,徐徐朝前走了過去。直到來到肖月河身旁,方纔停止走動。他擡着眼,俯視般地望着肖月河,冷笑道:“小東西,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莊千乘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旋即將目光轉向林秀元,絲毫不客氣地道:“林城主,這趟來是想考驗我們的耐性還是怎麼招?”
莊千乘的修爲已是達到了聖道九星巔峰,肖月河自然是早已發現對方的修爲比他高出不少,見狀,他哪裡還敢頂嘴,立刻沉下腦袋,不說話。
見肖月河閹了不說話,林秀元心裡那個氣啊。不過既然這莊千乘將話鋒轉到他的頭上來了,他自然也不能表現得太過丟人,便是說道:“這位頭目,我們來此,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和平解決此事。”
和平解決?其實這話應該由莊千乘說出來纔是。畢竟若不是爲了九聖城那三千名的聖道修士,想必這八方勢力早就殺上了九聖城。
眼下修仙界動亂四起,各方都想壯大自身的實力,可惜,一時之間,修仙界哪裡有那麼多的高手讓他們招募。
故此,他們便就目光一起對準了九聖城,希望能夠從中得到那些可遇不可求的聖道修士,以及九聖城所藏着的寶貝。
林秀元的這番話,語氣十分婉轉,示弱的意思也十分明顯。只要對方不是個楞大頭,自然是看得出他的意思。
果然,那莊千乘聽後,臉色微微有些暖轉,不過由於這傢伙的腦袋特別大,臉上的肉塊也很多,所以他所展露出來的笑容看上去也不是十分明顯,但總而言之,林秀元還是能夠感覺到目前的氛圍已是不像之前那麼壓抑了。
啪!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之間,一隻粗壯的大手竟是大力地拍在了林秀元的臉上。
林秀元感受到臉上所傳出的火辣味道,神色不由大變,正當他想當場發作的時刻,他的耳旁便是傳來了莊千乘的笑聲:“哎呀,林城主,你身爲聖道修士,爲何臉上會有蚊蟲啊。這實在是不該啊,不過嘛,本人本着一絲好意,也就勉爲其難地幫你驅趕下這些小畜生了。”
這是明目張膽的羞辱!不過莊千乘確實也具備這個資格。
這一頓話,立刻引起八方勢力的鬨笑,衆人一個個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盯着林秀元。
自修道至今,林秀元何時受過這等奇恥大辱。不過他心底明白,如果這個時候真的忍不住發火,那麼九聖城就算是徹底完了。
強忍着將面前這個可惡的傢伙狂扁一萬次的衝動,林秀元深呼了一口氣,便是不卑不亢道:“這位頭目,我們還是說一下有關和平解決九聖城的相關事宜吧。”
見林秀元還能保持鎮定地與自己對話,莊千乘不由皺起眉,心道:“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這位頭目,這裡人多,不如找個地方,我們再詳談好了!”見莊千乘只是一味地打量自己,林秀元頓覺芒刺在背,很不好受,於是他便又是說道。
然而沒等林秀元將話說完,那莊千乘竟是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的將大手再一次甩在了林秀元的臉上。
之前莊千乘是朝着林秀元的左臉拍了一下,而這次,他是朝着對方的右臉甩了一個巴掌。
鮮紅的血印極爲醒目地在林秀元的臉上顯露出來,這一刻,他的心在滴血,他實在有些忍無可忍。他真想立刻將眼前的傢伙碎屍萬段,以發泄他的心頭之恨。
“你到底想做什麼?”林秀元始終還是沒忍住,近乎咆哮起來。
“林秀元,怎麼說你也是一城之主,這等小事不至於如此動怒吧。剛纔我也是一番好心,你是不知道啊,之前的那個蚊蟲我竟是沒有拍死,這不,它又跑到你的右臉上去了。所以嘛,我便又一次勉爲其難地爲你打發那可惡的小畜生了。你不來感謝我也就罷了,竟然還對着我發脾氣。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啊!”莊千乘很是無奈也很無辜地說道。
如果自己死了也就死了,但一想到九聖城之內的一百多萬的弟兄,林秀元最終壓住了心底的怒火,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說話。
林秀元是真的有點怕了,因爲前兩次,他一說話,這對面的傢伙便是朝他甩巴掌。對於這樣的恥辱,他簡直生不如死。如果待會因爲說錯什麼,他又挨巴掌了,那麼他寧願與其拼了,也決不受此大辱。
“林城主,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怎麼,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莊千乘一副牲畜無害的表情,笑道。
林秀元頓感頭皮發麻,心道這莊千乘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啪!
突然,那莊千乘竟是毫無徵兆地朝林秀元的額頭上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的力度可真不小,比之先前的兩下更爲大力。林秀元頓時覺得腦子裡七葷八素的,眼前也開始冒起了雪花,他極快地用手朝額頭上摸去,立刻便是感覺到手上有些黏黏的。當他將手放下的時候,他方纔看到,他的手上竟然滿是鮮血。
“老子和你拼了!”沒等林秀元反應過來,站在一旁的肖月河立刻巨吼一聲道。
“小年輕,別衝動,我這是在考驗你家主子。”正當肖月河準備暴走之際,莊千乘的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他瞪了眼肖月河一眼,冷冷道。
“考驗你媽的!”如此奇恥大辱,卻被莊千乘說成是考驗,不聽到這種荒謬的言論也就罷了,一聽這話,肖月河的心底便更是憤怒起來。他破天荒地爆出一句粗口,雙臂猛然一震,揮着拳頭,發出一股十分強大的氣勢,便是朝着莊千乘衝殺過去。
叮!
一道清脆的響聲從莊千乘的指尖傳了出去,轉眼之間,那肖月河揚在半空的拳頭便是猛然地定在半空。
旋即,肖月河的身子在這一刻,竟然是無法動彈起來。他吃驚地望着這一切,臉上不由閃出一絲慘白,暗暗吃驚道:“這,這是定身術?這傢伙竟然能夠施展仙術?”
也就在肖月河的身子被定住的那一刻,遠在距離九聖城還有數萬裡之遠的羅青立刻朝着林東來說道:“九聖城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以你我的速度,恐怕還需要不少時間才能趕到。師尊,我看我還是一個人先行一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