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生靈在算計我?”
這是陸羽目前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
皮休並沒有拒絕陸羽的請求,一道道紫氣東來,如有形的生靈開始幻化。
同時一陣陣梵音也非常莊嚴神聖地響了起來,皮休越加凝重,散發的神性氣息也更加濃重,陸羽就像在面對一個真正的天神,頓生渺小之感。
畫面越來越真實,不僅僅陸羽越來越逼真,就是顯化的林木、靈獸都彷彿真實的一般,這是皮休在施大法力,力求推演得真真切切,可以爲陸羽提供一線有用的線索,不至於像一頭無蒼蠅亂撞。
剛纔所見,又重新顯示了一遍。
陸羽心神全部放在上面,不遺一絲可疑之地排查。
當然,他更加期待能夠由聲音方面入手,找到可疑的修者。
“唉,他們顯然很有經驗,根本無法通過這些手段找到他們!”陸羽嘆氣。
皮休非常強大,但畢竟有限,不能神奇地掐指一算,就能算到是何修者所爲,事實上他這種不親歷事件種種,卻能如實還原當時情形、聲音的手段,已經可以震懾一方,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那幾個生靈,似乎早就預見到會有修者推演,故而無論是藏身之處,還是聲音,都是經過處理的,不是真實的場景,也不是真正的聲音,即便強如皮休,也是徒呼奈何。
“我們走吧!”
黃金獅子再次回到空間戒指修行,雪羽鶴馱着陸羽,板磚吊在陸羽身上,便又繼續進發。
雖然巨大山雞已經慘死,但對於該片區域,許多較靈異之地,陸羽還是比較瞭解,因此倒還不算陌生,匆匆飛行了小半日。
他們採摘了數株靈藥,也與一些土著生靈大戰了數場。
他們躍過高山,躍過草地,又躍過平原,在極速地穿行,此間生靈,並沒有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同樣機緣也少得可憐,因此行進的速度也非常快。
“老大,咱們抓一些變種烤烤吃吧!”已經放鬆了警惕,將之前遭遇的襲擊拋在腦後的雪羽鶴道:“已經很久沒吃過變種了,嘴都淡出毛來了!”
陸羽微微一笑,看似放鬆,還是在留意四周,希望能夠找到那個跟蹤他們的修者,因此並沒有立即作出答覆。
雪羽[鶴望向板磚,板磚閃爍青光,嗡嗡地開口:
“別問我,除非你給我一些石頭,或者給我一些大波,你說那肉再美味,我又享受不了,這不是純粹讓我鬱悶嗎?”
“大波,大波,你就知道大波
!”雪羽鶴嘀咕。
“大哥別說二哥,你在月河城的光輝事蹟,我可是一清二楚!”板磚毫不相讓。
雪羽被揭了老底,根根翎羽立起,威嚇道:“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扁你?”
“當”
猛然一聲脆響。
板磚沒有再說一遍,但它卻非常直接。
流光一閃,板磚就穩準狠地拍了雪羽鶴身上。
登時,一個鵝蛋大小的包,由雪羽鶴平滑光亮的腦袋上隆了起來。
“唉呀,小青,我跟你拼了!”雪羽鶴翎羽一抖,一道道劍芒奔射,斬向板磚。
青光再起,於一道道翎羽之中穿梭,沒有一點的阻礙,最終又是穩準狠地拍到雪羽鶴腦袋上,還是原來那個地方,還是原來那個力度。
鼓起的大包,像脹了氣,比之前又大了一分,差不多有拳頭大小,快趕上雪羽鶴腦袋的三分之一,遠遠看上去,就像一隻滑稽的雙頭怪鳥。
雪羽鶴異常地生氣,這種近乎於毀容的摧殘手段,簡直要比殺了它,還要讓它痛苦,還要讓它鬱悶,鳥鳴啾啾,嗷嗷叫着,就要與板磚拼殺在一處。
“板磚非常神異,被它砸幾下,可能就直接暴斃而亡,你真的想要試試,能挨幾下不死?”陸羽一把按住抓狂的雪羽鶴,悠悠提醒。
雪羽鶴立時蔫了下來,板磚還真的是它的剋星。
“走吧,咱們向前方沼澤地獵殺一隻赤角冰蜥,也安撫一下你受傷的心靈!”陸羽撫了撫雪羽鶴的腦袋,一副爲雪羽鶴打算的樣子,但他聲音非常清亮,在方圓近十里都隆隆作響,如滾動的天雷,延綿到無盡遠處才最終消散。
雪羽鶴順着他的指引向前飛行,依死去的山雞交待,距離此處不過千里,有一個常年冰霜覆蓋的沼澤地,那裡生長着一隻強大的變種生靈……赤角冰蜥,稱王此片區域,沒有生靈敢與之爭鋒。
“快點飛,快點飛!”
“再慢,那冰蜥逃掉,我們就捉不到了!”
陸羽安穩地騎乘雪羽鶴,不時地催促,似乎心神完全放在吃上了。
但他的心神卻密切地注視着無盡的山林,雙耳不時地抖動,在收集天地間所有的聲音。
果然,又飛行了一段,距離那片沼澤地不足五百里的時候,他察覺到了異動,一隻冰箭穿空而過,非常迅捷,而且模仿的是紅伏苓的鳴聲,非常地隱秘,但還是被陸羽真真切切地捕捉到了。
“看來只有放鬆,才能引對方出動,太過戒備,反而會打草驚蛇!”陸羽在心中嘀咕,同時他將計就計,索性與雪羽鶴鬧成一團,突然指着遠處,驚訝地叫道:“唉呀,出浴的仙子,那身段,那氣韻……”
“仙子?”雪羽鶴精神煥發
。
“仙子是我的,在哪呢,在哪呢!”
雪羽鶴的腦袋似乎不是它的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地掃向各地,一對賊溜溜的黑眼睛,掠過每一個方向,只爲夢中那仙子。
“你騙我!”雪羽鶴氣結。
“噗哧”
陸羽,板磚大聲地笑了起來。
尤其是陸羽,響聲震山林,中氣十足。
聲音所過之地,此片區域內許多修爲較弱的生靈,差點兒被震死,修爲較強的生靈,早就心驚膽戰地逃向了遠處。
那個一直跟隨陸羽的修者,傳遞信息的速度則越來越快,一道道紅伏苓的鳴聲在四周不斷地響起,一支支冰箭便一縱而逝,破空奔向遠處。
說說笑笑,非常歡樂,也非常快活。
陸羽其實是故作放鬆,但也享受到了放鬆的愉悅,心情格外地好。
很快,以雪羽鶴的速度,再向前行,陸羽一行就察覺到森森然的寒意,還沒有入沼澤,前方林木已經越來越稀少,而且植株也由之前的闊葉林,變成了寒氣森森的針葉林,偏偏葉子非常長,像一把把鋼針長在靈木上。
“應是冰蜥的領地不假,這裡的靈獸已經大幅度地減少!”雪羽鶴點了點頭,振翅疾飛。
一路向前,寒意越來越濃,漸漸地無論植株,還是地表,都結了霜,而且因爲寒力過巨,下方地面非常鬆軟,不知潛藏着何種兇險,因此看起來要危險恐怖得多。
雪羽鶴已經開始有點發顫,陸羽以護體靈力護衛着雪羽鶴,在一片片林地間飛快地行進。
“居然有修者,敢闖蜥王的領地,真是膽大包天!”
“只怕他們去得來,回不來,那蜥王相傳是一隻變種,其父本是普通的蜥蜴,不知與什麼強大的生靈交|合,誕下了這麼一頭強大的生靈,實力非常恐怖!”
遠處,一些潛藏的生靈,開始小聲地議論,他們既覺得陸羽一行非常膽大,也覺得他們此行兇多吉少,遇到強大的變種生靈……赤角冰蜥,能夠活着逃出的機率相當渺茫。
“老大,我們不會來錯地方了吧?”雪羽鶴迷惘地望着近百里茫茫的冰原,頂着襲人的寒氣,疑惑地問:“我們都已經來到它的老巢了,都沒有見冰蜥有何反應!”
“此地冰原,綿延數百里,而且冰層極厚,至少也有二三十丈,冰寒之力也非常適合它棲居修煉,山雞所說的這片區域,還有可能存在着這麼適合它的地方嗎?”陸羽道。
“那我們都侵犯到它的領地了,怎麼還不見它出來?”
雪羽鶴反問,這也正是它們最疑惑的地方,領地之於靈獸的意義,就像一個修者的後|宮,不僅是生活棲息之地,還是配偶生活之地,如今他們一行來到冰原已經有一刻鐘,仍然不見冰蜥,如何不疑惑?
“你挑釁挑釁
!”陸羽道。
雪羽鶴非常驕傲地清了清嗓子,但最終還是沒敢挑釁,以很小的聲音,在陸羽身邊嘀咕道:“老大,我是一隻善良的鳥,從來沒有幹過挑釁其他生靈的事兒,我做不來!”
“切,還不就是膽小嘛,看我的!”板磚立時鄙夷。
“你不膽小,有本事你挑釁一個給小爺看看?”雪羽鶴瞪了板磚一眼。
板磚不理會雪羽鶴,巴掌大的石體,青芒閃爍不停,一道音浪如箭沖天而起,炸響在整片冰原:“喂,小蜥蜴,你養肥了沒有,我們準備來吃你了!”
聲音不斷在此地迴盪,持續了數十息,不但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越來越高亢,越來越響亮,聲傳數十里,就連那些在冰原外圍觀的生靈都聽得真真切切,一個個目瞪口呆,居然有生靈敢挑釁冰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