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櫻兒的告密(5000+)
“不了,錦旋,你們都是女子,拾個柴禾也不容易,而且,?這一冬天時間還長着呢,你不需要擔心我,大哥的身體好着呢,錦旋,大哥現在沒有什麼能力幫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若是有什麼難事兒,就來找大哥!”蒲錦波也很是真誠的說道。
他深知錦旋的日子過的也是很緊的,他家人把她給趕了出來,他現在也已經沒有任何的能力去幫她了,所以,他也不能再她添麻煩了。
“大哥,你就快跟我走吧,我說夠用就是夠用,現在這數九寒冬的,你穿這麼少去上山,難道你想把自己凍死嗎?她也真是狠心,難道她只有蒲錦林一個兒子嗎?大哥,你跟我來!”錦旋不容分說的,就拉着鐵蒲錦波往回走。
許氏這個做孃的還真是可以,二兒子在家裡躺着,還需要穿棉衣,而她這個幹活的大兒子卻是隻能穿單衣,這到底是什麼邏輯?
其實,若不是看在蒲錦波的面子上,她的柴禾就是扔了,她也不會給許氏她們用的,因爲她們不配,可是現在還是她大哥的身體重要,穿得這樣的單薄,不生病纔怪呢。
蒲錦波無奈,只能同錦旋迴去,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他確實很冷。
“……”
“大哥,你看,這塊布料你喜歡嗎?我打算用這匹布給你做件新衣裳,讓你過年穿!”進了錦旋的屋子後,錦旋便是拿起炕上放着的那匹布向蒲錦波問道。
“錦旋,你給我做什麼衣裳啊?有錢你就自個兒留着用,在這村裡,你們又沒有地,而如今咱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就算大哥想接濟你們也是不行的,所以錦旋,這布你退回去吧,銀錢你自個兒留着花,眼下這也快過年了,過了年就離開春兒也不遠了,所以……”那蒲錦波目光暗淡的說道。
看着這匹布,他就十分的喜歡,縱使他再懂事兒,但是他也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而已啊,所以對美好事物的嚮往,他當然也不例外。
“大哥,你放心吧,銀子我還有,而且,我不光給你買了布料,我還給爹爹、二叔也買了,這錢是我上回去鎮上賣鹹鴨蛋的錢,一個鴨蛋我賣二十文,你想想這一百個鹹鴨蛋我會掙多少?所以,你就安心收下吧!”錦旋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說道。
“我覺得這匹布,除了能做一件衣服外,應該還能剩一些,加上爹爹和二叔所剩下的,給你做一件棉斗篷是沒問題的,二叔和爹爹的布料做裡子,披在身上別人也是看不出來的,大哥,你說好不好?”錦旋算計那那匹布的價值說道。
“一個賣二十文,天啊,錦旋,你那個是什麼鴨蛋啊,怎麼賣的那麼貴啊,要知道那鴨蛋在咱們大齊就連窮苦人家也是沒有吃的,你那鹹鴨蛋是怎麼做的?真的有那麼好吃?”蒲錦波一聽到錦旋說一個鴨蛋能賣二十文,便也顧不得其他,很是吃驚了起來。
“月兒,去給大哥拿副碗筷來,再把嬤嬤給咱們溫着的小米粥盛上一碗,再拿兩個饅頭!”錦旋吩咐道。
“我竟是忘了,大哥還沒嘗過妹妹醃的鹹鴨蛋呢,這會兒也正好要吃午飯的時候了,你就在這裡用了飯再回去吧,正好我讓嬤嬤先給你做件棉斗篷吧,新衣裳做的沒那麼快!你先等我一會兒!”錦旋一邊說着,一邊拿着那匹布向外走去。
“……”
錦旋抱着那匹布出去,月兒去拿吃食了,所以錦旋的屋子就只剩下蒲錦波一個人,蒲錦波環顧四周,才發現,原來這個屋子竟然是比錦旋的以前在蒲家住的房子還大呢,再看屋子裡面的擺投,簡單又整潔。
她這個妹妹還真是個厲害的,鼓搗個吃食竟然賺了那麼多的銀錢,同時他心裡不禁也哀嘆起來,若是孃親知道了她最不喜歡的女兒現在竟然這樣的自力,這樣的聰明,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呢?
又想到了他娘幾乎用了哀求的語氣讓他把那棉袍讓給蒲錦林的時候,他的心裡又哪裡會好過呢?只不過,他不想再讓他娘傷神兒了而已,這些日子,蒲老太太對於許氏的發作,可都是被他看在眼裡的。
“大小爺,快來用飯吧,嚐嚐小姐醃製的鹹鴨蛋,您都不知道小姐她有多厲害,鴨蛋一拿到鎮上,那些婦人們便是瘋搶了起來,原本有一家是要訂一百個的,可是我們這邊卻是沒那麼多了,所以,明天我們會把這餘下的二十個給人家送去,小姐說,剩下的幾個,就是留給大少爺和老爺吃的!”月兒一邊擺着碗筷一邊說道。
而這也並不是月兒胡說,錦旋是真的有說過這樣的話,除去她們吃的三個,還有昨天上鎮上又讓大家品嚐了三個,現在她們還有四個鴨蛋,原本想着,今天上鎮上還要用兩個做試吃,哪裡想到,那個胡嬤嬤直接買了四十個去,餘下的二十個也訂下了,所以這樣一來就剩下了四個鴨蛋,錦旋在回來的路上,就說着要把這四個鴨蛋給蒲錦他們送去。
“這怎麼成?這鴨蛋可是個精貴東西,還是留着賣吧,我隨便吃些就行!咕嚕嚕……”蒲錦波一聽到錦旋的鴨蛋竟然都是供不應求的,便是說什麼也不好意思再去吃這鴨蛋,但此時,好似聞到了小米粥和饅頭的香味兒,他的肚子竟然是不由自主的響了起來,他很是尷尬的有些臉紅了起來。
“唉呀,大少爺,都給您切好了,您就不用客氣了,小姐說了,可不能光顧着賺錢而委屈了自己,而且這鴨蛋我們也是賺了錢,現在大少爺和老爺吃點兒也是應該的!”月兒連忙說道。
“什麼應該的?你們聊什麼呢?”就在這時候錦旋走了進來問道。
“小姐,大少爺捨不得吃鹹鴨蛋,他說要留給小姐賣兒呢!”月兒一見自家小姐進來了,便也是鬆了口氣向錦旋說道。
“大哥,你該吃吃你的,這原本就是你們的份兒,只不過,只准在我這吃,可不準拿走!”錦旋接下來說道。
現在蒲家的情況,她多少也是有所耳聞的,況且兩家又離的這麼近,那蒲錦林暈倒在蒲老太太屋裡,被蒲錦波背出來,到後來,又是尋大夫來,她可是全部都看到了,想着那十兩銀子他們也是用了差不多了吧,此時若是她把這吃食讓蒲錦波拿回去,那許氏定然的會給蒲錦林去吃的,到時候別說他大哥了,就算是他爹也是萬般沒有同自家兒子搶吃食的吧,所以錦旋特意的這樣的對蒲錦波說道。
“……”
最後蒲錦波拗不過錦旋,終於是吃了兩碗小米粥,三個饅頭,加上些小鹹菜和兩個鹹鴨蛋,不知道怎麼的,蒲錦波是越吃越香,越吃越餓,最後竟是吃了這麼多,他自己都是不好意思了。
而蒲錦波這邊吃了飯,剛要同錦旋聊天的時候,那院便是又響起了老太太的罵街的聲音。
“你個賊婦,你那寶貝二兒子是個做賊的,原來是隨了你去了?現在你竟然是偷到了我這裡來了,你還真敢啊?”
“娘,我……我沒有,我沒有偷東西啊,我只是先借些柴禾而已,波兒已經上山去砍柴了,可是林兒和雪兒都受着傷呢,可不能再着涼了,所以娘,您就先借我些柴禾好嗎?”
緊接着便是許氏那哀求的聲音。
蒲錦波一聽到聲音後,便是要往出走去。
“大哥,你現在不能出去,祖母可正在氣頭上,若是你現在出去,拂了她的面子的話,她會更加的變本加勵發作蒲夫人的,所以,你現在不能去!”錦旋自從那晚離開蒲家後,她就不再向那許氏叫娘了,因爲她不配。
而現在聽着許氏被蒲老太太罵,她心裡便是覺得十分的痛快,這種有口說不清,這種委屈的滋味兒她也該嚐嚐了吧,所以她現在必須的要攔住蒲錦波。
“可是……”蒲錦波內心裡十分的掙扎。
“祖母的性子別人不瞭解,難道你還不瞭解嗎?她那性子,你得必須讓她把火兒給發完啊?若是她發不完,你覺得她會就此罷休嗎?”錦旋接着勸說道。
“……”終於蒲錦波不再掙扎了,因爲,蒲錦波也是知道錦旋說的對。
“你這叫借?你經過誰同意了?你沒經過我們的同意就到這裡來拿柴禾,你就是偷!”那蒲老太太的聲音更爲的洪亮了起來。
“娘……相公,你到是說說話啊?雪兒和林兒兩個還生病在牀上呢,我……我實在是沒辦法啊!”許氏泣不成聲的哭着,向自家相公求救道。
許氏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被人當做賊,她恨啊,她好恨,她恨不得現在去撒爛了那蒲老太太的臉,這個老不死的,竟是這樣的抹黑她,總有一天,她會報復她的。
“娘,波兒的確上山砍柴了,您……你就……”蒲老大臉色也是十分尷尬的說道。
“行了,不就幾根柴禾嗎?若是同我說一聲,我也不會說什麼的,但是我最討厭的就是人家用偷的,行了,你趕緊抱了柴禾走人吧,老大,你進屋來,我還有事兒同你商量呢!”那蒲老太太並沒有爲難自家兒子,說完之後,便是接着自家兒子回屋去了。
只留下許氏一人艱難着抱着柴禾。
“娘,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櫻兒憑什麼讓她使喚啊?難道我們就此以後都要過這樣的日子嗎?”蒲錦雪蜷縮在破被裡,小臉兒很是蒼白的說道。
“雪兒,我們現在不忍又能如何呢?我們家現在什麼情況別人不知道,咱們自己最清楚,你二哥的錢都被人騙走了,我們所有的希望都沒了啊?我們現在除了忍還能做什麼呢?雪兒,你記得,能屈能伸並不是只針對男子去說的,有時候我們女子若是能做到這一點的話,也會是有光明的那一日的!”許氏的話語雖然是輕飄飄的,但是她那眼神中的卻滿是猙獰。
“娘,聽櫻兒說,蒲錦旋那個死丫頭現在日子過的很好呢,整日的大魚大肉的吃着,她憑什麼那麼好的運氣,而我們要在這裡這樣的受苦,娘,她的錢到底是哪來的?”蒲錦雪此時的一切消息來源都是來自櫻兒的打聽。
只不過,櫻兒所告之她的一切卻是真的,錦旋很注重幾個人的營養,特別是她與月兒,她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由於以前在蒲家,許氏的故意苛扣,她們能吃飽就不錯了,哪裡還注重什麼營不營養的?所以她和月兒兩個人都是長了一副營養不良的身體。
現在她們手裡有些活泛錢了,錦旋可就從不虧待了她們的嘴,所以,平兒裡的營養她們還都是能跟得上的。
“是櫻兒同你說的?她們整天大魚大肉?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啊,她哪裡來的銀錢?她從家裡出來的時候什麼樣,我不說,你還不知道嗎?這事兒一定不是真的!”許氏滿臉的不相信。
“娘,是真的,櫻兒看到的,她還能騙我嗎?櫻兒還說,這幾天,她一個勁兒去鎮上,好像是去賣什麼東西,之後回來的時候,還帶了許多的東西回來,娘,現在二哥哥生病了需要銀子,我的身子也是個不爭氣的,那個老不死那邊又總是盯着咱們,咱家現在正是難的時候,她蒲錦旋雖然離開了,但她也是咱們蒲家的人啊,她不該幫襯着咱們些嗎?”那蒲錦雪理所應當的說道。
“哦?她說她去賣東西?那個死丫頭在搞什麼?若是真的如櫻兒說的那般,那她有了銀子也該拿回來孝敬我們的啊?那個死丫頭竟敢同我藏心眼兒,果然同……”許氏眯着眼說道,只是說了一半的時候,她便是停了下來。
“娘,你忙剛剛說同什麼?”蒲錦雪追問道。
“哦,沒什麼,雪兒好好養子,那個死丫頭那邊的事情,娘會去辦的!”許氏安撫了蒲錦雪之後,便走了出去。
“……”
“是的,夫人,奴婢的確是看到了三小姐去鎮上賣東西,還買回了幾匹布呢,而且,她們家每頓都有魚或者肉的,您是沒看到呢,就連月兒那丫頭最近也是水靈兒了不少呢!”
那許氏出來之後,果然對蒲錦雪的話也是產生了些許的懷疑,從她悄悄的把櫻兒叫了過來向她詢問道。
“她去賣東西,你可知道她有什麼可賣的?”許氏這下卻是真的相信了蒲錦雪剛剛同她說過的話,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死丫頭到底有什麼東西可賣的。
“奴婢聽說,好像叫做什麼鹹鴨蛋,好像是三小姐親自醃的,對了,就是從那晚她們搬出去的那三個罈子里弄出來的!”櫻兒悄聲的對許氏說道。
“鹹……鴨蛋?那是什麼東西,鴨蛋也是能賣上價格嗎?我看她真是窮瘋了,這個東西都能讓他拿去賣!”許氏眼中滿是嘲諷的說道。
“夫人,奴婢可是知道,那個鴨蛋很是值錢的,一個要賣上二十文呢?這兩天那三小姐回來,可都是笑容滿面的呢,依奴婢看,怕是三小姐全部都賣出去了呢!”櫻兒繼續說道。
“一個要二十文?難道她的那個鴨蛋是金蛋嗎?那個丫頭究竟在搞什麼鬼?”許氏也越發的不敢相信的問道。
“夫人,有句話也許不該奴婢去說,可是奴婢還要斗膽說上一說,夫人,不是奴婢嫌辛苦,才這樣說的,可是,奴婢真的覺得,我們已經和二房那邊分了家了,可是爲什麼咱們還要處處受制於二房呢?那二房的柳兒姑娘是什麼東西,她也配做奴婢的主子?夫人,奴婢想回來伺候您和四小姐,奴婢實在看不過去了,您看您這些日子都多憔悴了啊!”櫻兒眼圈都紅了一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