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數十巨漢眨眼間盡數被射中,如野獸般堅硬的皮膚在少女的利箭面前,猶如豆腐般催彈可破。
慕晨此時雙眼中淡淡的紫色已經漸漸散去,無數的利箭劃過,快的甚至難以看清箭影,猶如數道流光般,精準的射入敵人要害。
箭,一支不多,一支不少,或是心臟,或是頭部,每一個人要害處都插着一根箭,數十個三米高的巨漢就這般輕易的被擊倒。
慕晨看着這瞬息萬變的局面,雖是驚訝,不過看這少女似乎並不是敵人,心中苦笑:“還真是低估了這多拉山脈,高手的確是多,別說天朝大陸,巖玄國與這山脈相比整體實力就已經顯的微乎其微,現在看來我還是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呢。”
少女緩緩頭走到慕晨面前,此時她清純的小臉上怒意已經消失不見,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慕晨。
“哎,你是誰呀?”少女好奇的問道。
慕晨剛想答話,可身上的傷早已不堪重負,腦袋一陣眩暈,從剛纔到現在,慕晨連少女的相貌都沒有看清,只是在倒下的時候看到那略帶翠綠色的潔白布鞋,數天的戰鬥,他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沒有一絲氣力再從地上站起,意識逐漸消散。
“喂。。。喂。。。。你怎麼了,你倒是醒醒呀。”少女撅着小嘴,萬分焦急的對着慕晨說道。這也是慕晨隱約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稚嫩的少女的聲音,接着,便完全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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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普通的木屋,裝飾簡單而樸素,牆上掛着一些奇特的裝飾作爲點綴,這些裝飾非金非銀,沒有鑽石般晶瑩剔透,沒有玉器般沁人心脾,可手工卻極爲精緻,甚至隱隱可以感覺到一絲古老的氣息。
一縷陽光射入屋中,直射在慕晨的臉龐,手掌張開,緊握,再次張開,本就是閉着的雙眼又緊緊的閉了一下,最後終於緩緩睜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陌生的木製天花板,由於是正午,陽光異常的明媚,在陽光的反射下,看着這樸素的但換色天花板,心境一時間竟變的平靜了許多。
向四周大致的看了看,木屋不大,一門一窗,窗臺上還擺放着一些慕晨從沒見過的植物,它們不是花朵,並沒有百花爭豔的魅力,可微風吹過,一股清香傳入屋內,香味不濃,甚至算不上香味,只是淡淡的青草的味道,聞到後會竟會感到一絲從頭傳到腳的舒適之意。
躺在一個木牀上,閉上眼睛細細感覺,微微的清涼從木牀傳入體內,甚至連每一絲筋脈都變的清涼了些。
木牀旁邊,一個簡易的木桌上放着一杯清茶,幾片翠綠的葉片在茶水中央漂浮。
忽然,慕晨似是想起了什麼,欲做起身,可直到這時才發現,身體根本就無法動彈絲毫,明明可以感覺到手臂的知覺,體內並沒有其他壓力阻止行動,可無論如何,整個身體就是不能動起來。
“沒有理由的,明明應該動起來的,爲什麼身體。。。。。。。”一時間,慕晨驚恐起來,現在的自己不知被什麼秘法所束縛住,這豈不是要任人宰割了。
“吱嘎!”木門應聲而開。
“你可算是醒啦。”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少女端着一碗不只是什麼東西的液體走來,一雙美目好奇的打量着牀上的青年,隨即嫣然一笑:“雖然已經過去半月,可你這恢復力還真算的上驚人,真氣奇蹟。”
慕晨全然聽不進少女的話,他清楚的記着自己昏迷前,凌星已經早就命懸一線,現在腦中所想的,便僅有那出生入死的兄弟,其他的事並不重要。
“你是誰,我的朋友在哪,他死了沒有,有沒有危險。”慕晨連忙問道。
“你的朋友,是那個當時在你一旁倒在地上的小哥哥吧,他現在很好的,你不用擔心,在另一間治療室中靜養,雖然傷勢極重,但現在的確安然無恙了。”少女爽快的答道。
慕晨聽後,心中一塊石頭算是放了下來,剛剛焦急萬分的表情也是一下子鬆緩下來,清吐口氣。
少女看慕晨的樣子也放下了心,接着說道:“好了,下面回答你的下一個問題,我是。。。”
“你是當時救我的那個高人!?”慕晨還未等對方說完,連忙說道,雖然當日未見到少女的容顏,可聲音絕對沒錯,只不過面前少女十五六歲的年齡還是令得慕晨有些疑惑和驚異,如此年齡和如此實力,資質的確是有些可怕,甚至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懷疑當日救自己的並不是面前的少女。
少女聽後也是心頭一喜,再怎麼說年齡也僅有十五六歲,當日救得慕晨的時候,後者像死豬似的,全然不知道任何事,但沒想到這慕晨竟然還記得她,而且又被叫做了高人,年紀不大的她無意間得以的揚起了小腦袋。
“還知道是我救的你啊,人家當時可是一個人把你們兩個小哥哥擡回來,還算你有點良心。”少女面色微紅,粉嫩的雙手插在腰間,故作生氣狀。
慕晨看着面前有些靦腆的小姑娘不禁輕笑了出來。
“笑什麼!我有那麼好笑麼?”少女連忙摸了摸自己略帶粉紅的臉頰:“不會是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吧。。。。。今天明明洗臉了呀。”
“不是不是,你很漂亮。”慕晨見到面前少女驚慌失措的樣子後連忙說道:“對了,你叫什麼呀,這又是哪裡?是在多拉山脈麼?”
少女撇了撇嘴:“明明還收這麼重的傷,剛醒就問那麼多問題,真是煩人。”說完便把頭扭到一邊,不在理會慕晨。
慕晨無奈,沒想到這小妞脾氣還不小,黑色的眼球在眼中轉了轉,隨即大叫道:“哎呦,傷口又開始疼了,再不理我,可就要死了。”
“哼,少騙人,我理不理你和你的傷又沒有關係,大騙子。”顯然少女沒有相信慕晨的話,本就扭到後面的小腦袋又使勁向後扭了扭。
現在的慕晨還依舊在木牀上不能動彈分毫,所以不能表演出誇張一點的動作,察覺到少女扭過的小腦袋偷偷的看了自己一眼,接着大叫道:“哎呦,要死了,要死了,本來就疼的傷口,你不理我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傷口就會裂開,既然你不理我,那我可就真的死了。”
少女看到慕晨臉上這“精彩”的表情,終於回過頭來,臉上露出少女不好意思的表情,顯然是信了慕晨的話,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趕忙說道:“別。。。別。。。別呀。。我這就理你,你可別死了呀。”
慕晨沒有答話,誇張的嘴臉仍然無賴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我叫百靈,從小就在這裡長大,以後叫我靈兒就可以嘍。”少女注視着慕晨的一舉一動,生怕後者出了什麼事,好趕快在第一時間出去叫人。
“百靈,真是好聽的名字,嘿嘿,這個名字還真是適合你,挺可愛的。”慕晨看着百靈的樣子,不禁感嘆道。
少女剛要說着什麼。
“吱嘎!”
小屋的木門被打開,一位白髮老者緩緩走進,面色略微有些嚴肅,一身灰色的長袍顯得有些莊重,長袍上繡着一些奇特的圖案,慕晨雖然看不懂,不過卻可以感受到圖紋特有的莊嚴,顯然老者並非一般的老頭。
老者一步步走進屋中,聽着老者腳步聲慕晨能清晰的感受到一種掩飾不住的氣勢,老者眉宇間也有着多年來的威嚴,呼吸平穩有力,慕晨此時竟有些緊張起來。
“小百靈,你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和這小夥子談談。”老者走到慕晨所在的木牀邊,說話的聲音不大,不過其中卻帶有着他人不可拒絕的壓力。
百靈從老者進屋後就一直微低着頭,畢恭畢敬的樣子,可聽到老者說要自己出去,和牀上的青年單獨說的時候,低下的小腦袋猛然擡起,銅鈴般的聲音大聲叫道:“求求您了,他的傷還沒好,就算是好了,現在的整個山脈都是毒物,貿然被趕下山,一定會死在路上的。”
老者嘆了口氣,眼睛微閉,緩緩搖了搖頭:“十六年了,我們部落的形式你也是知道的,若是下山還好,可在這部落中可能更爲危險,別任性了。”
“可是。。。。。”百靈顯然是裡不贊同老者的話,可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
“什麼都別說了,你先出去吧。”老者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百靈顯然是不想出這屋子,可老者的話她又不得不聽,只能不捨的離開,屋子不大,百靈距離們也僅僅十米而已,可這短短的十米,她走的彷彿一個世紀那樣長,不時的回過頭。
百靈剛走出門外,老者手臂輕揮,木門彷彿有靈性般慢慢關上。“年輕人,這裡並不適合你,還是快快下山吧,至於能否安全到達山下就看你的造化了。”
慕晨依舊躺在木牀上,從剛纔老人與百靈的對話已經大致知道這老者就是來趕自己走的:“老先生,是否有什麼不便?我現在真的不能下山。”老者所謂的能否安全下山的前提是普通人,可自己可是被山中霸王追殺,即使實力完全恢復,但慕晨不相信自己會第二次安然無恙的從清源手中逃走,所以自然是要把握一切的機會讓自己能夠躲藏在難以發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