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與加圖的談判

“每天每夜,每個士兵都在像實戰中一樣鍛鍊,這就是爲什麼戰爭的震撼力對他們的影響是如此之小。”——猶太史學家約瑟夫斯對前來鎮壓朱迪亞人(古猶太王國)大暴動的羅馬軍團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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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瘋了!不但混入猶太商團到這兒來,還在菜裡下毒,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倆的關係?”李必達不顧臉頰的疼痛,將阿狄安娜的手腕捏着,兩人就在常青藤下切切扭打起來。

“我女王驕傲的冠冕已經被你摘走了,可你卻還不知足,還要去摘取埃及托勒密那女孩的花冠嗎,你知道不知道這些年我在優伯特尼亞做了這麼多事,積攢了這麼多財富,就是爲了我們的麥田,我們的諾言!”阿狄安娜咬着母狼般白色的牙齒,廝打着,流淚着。

李必達將優伯特女王摟住,急忙說了兩句,“我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回來埃及就是爲了卡拉比斯和卡拉比婭的諾言的,我從高盧回來了,卡拉比婭,我的旗艦還是那艘,從沒變過。”

一聽到“卡拉比婭”這個稱呼,阿狄安娜立刻軟了下來,靠在李必達的臂彎裡,說“馬上有事就和約瑟夫商討。”

這時,餐廳那邊的火把、燈籠,和人的聲音都喧囂起來,李必達急忙與阿狄安娜分開,裝作詢問情況似的說了幾句,而後走上了宮殿的屋檐下,對着其餘的手擺擺手,說“那傢伙溜走了,這位僕從差點和他打個照面,兇手也許是我們在羅馬的政敵,也許是法老的仇人,不希望我們光復法老冠冕的遠征獲得成功。”

這個回答,讓在場的人都啞口了,要知道之前李必達、薩博這批人,和佩特涅烏斯、喀西約、布魯圖這夥,根本不是站在同一陣營的,而托勒密十二與他女兒也沉默了,這根本是個心懷各異的臨時拼湊的團體,誰的心裡沒有單獨的想法?便互相交頭接耳番,整個場面到處都是懷疑的目光閃爍,隨後法老悶悶不樂地宣佈酒宴撤銷,加強宮殿四周的防衛。

“所以,尊敬的法老殿下,即便是前往羅德島,您也離不開我們軍團的護衛。”這時,李必達立在法老的席位前,趁機就着這話題,冷冷地建議道。

“我舅父是全羅馬最高尚最恭謙的人物,法老殿下根本無需任何兵士甲冑,一樣可以與他相談甚歡。”那邊臥榻上的布魯圖搶着說,他還是不希望李必達介入這場會談當中。

“可羅德島可不是你舅父一個人的,而且據我所知,當年你舅父離開羅馬城時,只帶了個慣偷和個妓女,即便幕僚加一起也不會超過二十人,今天我們的筵席被人下毒,就是暗處的敵人盯上我們的明證。這時候,居然說不需要軍團的護衛,簡直是毫無不負責的說法。”站在廳堂中央的李必達聲色俱厲,“現在我軍團已接受託勒密王室徽章,是爲法老的忠膽死士,有敢於阻攔者,格殺勿論。”

李必達話語剛落,身後的百夫長們就一起站起來,包括蠻族酋長杜鬆維耶,與瘦瘦的薩博,再度統統“刷刷”地拔劍,頓時廳堂內殺氣騰騰,海布里達抹了把嘴,將把鬥劍隔空拋給李必達接住,司令官頓時將劍對準布魯圖與喀西約比擬着,而佩特涅烏斯立即做出雙手無武器的動作,移到了旁邊的席位上,布魯圖表情激憤,而喀西約則端着酒水冷笑不已。

而那邊安東尼則垂着腦袋,呼嚕呼嚕的,看來是一下子喝多了,暫時沒反應過來這麼多事。猶太商團又是呼啦啦,齊刷刷地躲到了廳堂的角落裡,不少人還用腰墊或廊柱遮住自己的臉龐和蹤跡,一副“你就是找不着我”的模樣。

誰想布魯圖這個犟驢,絲毫不懼,直挺挺站起來,撕開自己的袍袖,露出脖子,“我以性命擔保,這場會晤會平安無事。如果你的劍刃是要殺羅馬同胞的話,那就來吧!”

“給我住嘴,諸位。全部把武器收回,若是你們還是在協助本王室的話。”另外側,吹笛者已經嚇得說不出來了,是他的小女兒閃着冷冷的目光說到,“不過是死條寵物貓罷了,何必大驚小怪,大夥兒還在同一條船上,沒必要內訌。”說完,她慢慢靠在後面的草墊上,柔聲對布魯圖說,“我認得您,我知道您,李必達閣下,還有您的妻子波西婭我都非常熟稔,我們在羅馬城相處得非常和睦。您是羅馬最榮耀的門楣,也是位年輕和善的哲學家,我請求您,因爲現在李必達烏斯是我父君最信任的人,如果您的舅父想贏得父君的信任,把戰火消弭在最低程度,並且達到您的目標的話,就聽從李必達烏斯的要求吧。”

小豔后的話似乎無可辯駁,而法老也急忙說我需要李必達的護衛,這時布魯圖狠狠地將託加長袍重新掖好坐下。

“那就這麼決定好了,李必達烏斯可以與我們一起前往羅德島,但是隻允許帶十名百夫長或護民官這樣的人物,而且必須乘坐我的船隻。”喀西約慢悠悠地說道,“待到法老閣下進去會晤時,在場的人只需要有加圖、布魯圖、李必達與法老閣下四人。哪怕是我們尊貴的法老之女,包括我自己在內,全部站在總督府邸外候命。對了,布魯圖記住,會晤不需要留任何記錄,連書記員也不要攜帶。”

“我可以在以弗所租賃其他的船隻,前去羅德島。”李必達根本不放心這個喀西約,要知道十名百夫長、護民官,是他現在所有部衆的精華,喀西約萬一扣押了我們,那麼十三軍團乃至十二軍團,都等於被加圖襲奪走了。

“你害怕我把你們沉入海底嗎?哈哈哈,李必達烏斯,在水上的你還真是孱弱,不過放心我沒有那種惡趣味的。”喀西約嗤嗤地笑起來,又是那種滲到骨子裡的夜梟般的聲音,而後摟住了布魯圖的肩膀,“因爲有這位單純熱烈,而又迂腐正直到不行的傢伙在,我怕我在害你們前,就會被他給刺死。”

“那就這麼定了,半個集市日後我們就去那狹小的羅德島,去會會你們羅馬人位於這片海域的總督。”法老這時帶着疲憊,一字一頓地說道。

“父親,進去後附加個條件,那就是您的兄弟,塞浦路斯的托勒密必須死。”旁邊的克萊奧帕特拉撫摸着僵硬的寵物貓屍體,輕輕地用科普特語提醒。

待到整個宴會落幕後,李必達跟在猶太商會後,儘量不與任何人說話,因爲他已經感覺到,在長廊的盡頭喀西約那陰冷的眼神,正在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整個長廊迴盪着細碎而清冷的腳步聲,在第十九座拱頂柱處,李必達斜着頭,在邊角處站着的清秀小廝那兒凝結了下眼神,對方的栗色眼珠也停留在他的肩膀上,隨着火光和黑夜的搖曳,兩人很快又低下眉眼,不再互望而避嫌,但李必達垂在腰上的左手,對着阿狄安娜小小地做了個手勢。

“等我回來,卡拉比婭。”

當李必達一行人的船隻駛過深藍色的海水,來到羅德島東北部尖角處的羅德斯城時,李必達早就站在甲板上,希望看到橫跨在羅德斯海港防波堤的青銅阿波羅巨人像,而後整支船隊會不會在這座巨型奇觀的胯下穿過?但讓他失望的是,整個羅德斯城前的防波堤,完全沒有巨型銅像的身影,只有安逸的貨船和追隨盤旋的海鷗,李必達便搖搖頭,十分失落的樣子,難道這個奇觀就是誑人的?

但小加圖的總督府邸根本不在羅德斯島,他們在上陸後就換乘驢車或騎馬,朝距離羅德斯城大約三十羅馬裡,位於整個島嶼東部背山的另外座海港小城卡密洛斯,那兒纔是加圖的衙署所在地,雖然據說他身邊只有個妓女,外加名賊。

看來小加圖絲毫不介懷塞浦路斯的局勢並不確切,他將總督府邸安置在卡密洛斯,就是防止遭到海上力量強大的塞浦路斯的突襲,方便得到警報後乘船脫離該島,雖然該島的民軍十分善戰,曾經在歷史上擊退過多次強大外敵的入侵,最近一次包括米特拉達梯六世,他始終沒打破過羅德斯城,於是把該島其餘地區的羅馬殖民者給屠戮一空。

最後,座落山脈西南方向的總督府邸,說直接點像個粗糙的農莊,瘦小的加圖是站在處蓄水池塘的石樑上來迎接諸人的,在他的長袍角下水鴨在撲扇着翅膀,濺起了陣陣水花。

在石樑前,喀西約很有禮貌地垂手立在一側,意思是讓有與會資格的人物進去,自己就在外面把守,加圖引着三人越過了石樑後,站在了農莊的門口,他特意看了李必達眼,沉默了會兒,便擡起手來,而後讓李必達嘴巴都合不攏的一幕來臨了:那個盜墓賊,也是克勞狄爲了坑害加圖所選取的全羅馬城下水溝裡的最骯髒歹毒的傢伙狄林默,居然衣着樸素整齊,鬍鬚和頭髮修剪得十分乾淨地走出了宅門,畢恭畢敬地幫助各位人員取下手杖、飾物代爲掌管,而加圖看着狄林默的眼神,根本不像看個盜墓賊,而就像看一位侍奉自己家庭半輩子的忠實老奴般。

“好吧,共和國最名譽的公民小加圖你贏了。”李必達卸下軍團的斗篷,交到眼神很清澈的狄林默手中,而後托勒密見自己最信任的司令官把東西交了出去,自個也將權杖送給了這位,當然李必達並沒有提醒法老,此君原來的職業,不然法老打死也不會如此做的。

而走進庭院當中,沒出李必達的意料之外,那個原本綽號“蘇布拉區銅焊頭”的妓女阿謝爾,臉上不施一粉,恬靜地坐在花園前的石椅上,鼓動着悠揚的里拉琴,她的頭髮重新變爲了黑色,而不是之前植的模仿高盧人來取悅嫖客的金黃色,身上那件骯髒的紅色披風(妓女的象徵)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淡的亞麻色罩衫,見到客人來到,她很有禮貌地起身施禮,就轉身拐去了後院。

“我靠這都行,加圖你贏了,你真的贏了!”李必達心裡直嘰咕着,快步走進了內廳。

結果在內廳裡,臥榻上還躺着兩個人,這時候李必達知道加圖尚不算光桿司令,其中一位是他的幕僚,也是他的庇護民穆納久斯,一位則是當局委派的財務官坎耐迪斯。

“這和我們之前所談的會議程序明顯不符,我想您的外甥已經告訴您了,尊敬的監察官閣下。”李必達坐在了另外一邊的臥榻上,說到。

這時,聽到李必達的言語,法老也立刻站在門口處不再朝裡面邁腳,這表明他拒絕主人的邀請,加圖明白李必達是要將他的兩位幕僚給驅逐出去,便解釋說:“穆納久斯粗通些醫藥學,而我最近正在爲便秘而煩惱,這兒的食物過於乾燥了。至於坎耐迪斯,他之前一直擔任塞浦路斯使者,並帶回了那個島嶼最新的消息,我們離不開他——哦抱歉,抱歉。”說完,小加圖竟然當着尊貴的法老面,走到內廳盡頭的排水溝處,直接蹲了下來,面色漲紅地對穆納久斯說,“我的朋友,你的通便劑產生效用了。”隨後便是“電閃雷鳴”般的聲音。

李必達身後的布魯圖得意地笑了,爲自己的舅父,共和國的象徵絲毫不給專制君主國面子而驕傲自豪,當着托勒密法老拉屎,這傳到羅馬城去,將又是一段佳話。

而吹笛者頷下的假鬍子則氣得一顫一顫的,李必達見狀起身,輕輕扶住了法老的手,意思叫他不要驚慌而憤怒,而後法老與他一起坐定下來,保持種不卑不亢的姿勢。

“所以,我的兄弟那邊的消息究竟是如何的?”法老在李必達的示意下,對着坎耐迪斯詢問道。

這位倒是比較恭敬地起身,說“共和國對您的王弟開出了很優渥的條件,只要他肯退位,前往羅馬城謝罪,然後我們派出軍隊和官員接受塞浦路斯島,您的王弟就可以留在羅馬,擔任帕福斯大愛神廟的首席祭司(塞浦路斯的帕福斯相傳是維納斯的誕生地),該廟宇每年接受的奉納有大約五百萬塞斯退斯的價格,實在比他當塞浦路斯的國王要強些,而且不用擔心懸掛在頭上的達摩克斯劍。但是他迄今沒有給予適當的答覆。”

在小加圖繼續的轟鳴聲裡,法老很贊同地說道,“以您的看法,那確實是我的王弟不識體面了,所以我感到訝異的是,總督閣下居然到現在還未呼應司令官李必達烏斯的要求,對塞浦路斯進行征討。”

看到法老並沒在自己的羞辱下手足無措,加圖便起身,旁邊的穆納久斯急忙用海綿棒爲他擦拭,對法老回答道:“那就得涉及到您的大女兒貝奈尼基了,她現在已經完全控制了亞歷山卓裡的‘荷爾馬希’皇家衛隊,並且據說和新聘任的衛隊大將結婚了,那大將自稱是米特拉達梯的兒子。”

“啥?”李必達的心中猛然一驚,我這個米特拉達梯的正牌毛腳女婿都這麼低調,這會兒哪冒出個米特拉達梯的兒子出來?不過加圖口中的荷爾馬希皇家衛隊,李必達倒是有所耳聞,荷爾馬希是歷代法老禁衛軍營的稱號(從上古王國時代就開始了),是法老屬下最精銳的死士軍團,貝奈尼基既然能讓個冒認本都王室後代的傢伙統帥這個軍團,就明顯標誌這位小豔后的姐姐已經完全掌握由馬其頓人組成的禁衛軍了,難怪如此有底氣和羅馬共和國叫板。

那邊小加圖繼續闡述下去,“所以貝奈尼基依仗荷爾馬希軍團的支持,又搶奪了亞歷山卓的埃及艦隊,巡弋在塞浦路斯一帶,我們的外交活動不是特別順利,因爲我們和塞浦路斯托勒密的聯繫中斷了,如果按照尊敬的法老您的看法,貿然和塞浦路斯開戰的話,必然會遭到貝奈尼基的側襲,而李必達烏斯閣下的軍隊有多少呢?”

“難道總督閣下還準備從羅馬再運兩個正規軍團來嗎?”李必達坐在臥榻上,反脣相譏。

“這倒不至於,只是我身爲總督負責人,必須要爲閣下軍團的安危負責。”加圖對着李必達說到。

“總督閣下,您必須清楚,我的軍團是直接對元老院負責的,也是凱撒和龐培共同贊助的,所以您沒必要對鄙人負責,而鄙人也無需對您負責,現在鄙人只關心能不能獲得塞浦路斯總督的授權登島作戰。”李必達一下子把關係撇的很清楚。

“所以若是我不加以授權的話,你還是會獨自登上塞浦路斯島,對吧。年輕人,我必須警告你,你這是獨斷髮動戰爭,即便你可能有費奇亞里斯祭司團的佈告,但馬上我返回羅馬城,在元老院稍微動下手指,你就會以叛國罪被論處,而你的那位凱撒,早晚也會因爲這項罪名而被懲罰。”加圖用種不上不下的中等語氣敘述着,顯得他對這種結果很有信心。

果然,就知道這次來會晤加圖不是那麼簡單的,這傢伙先指使喀西約來高盧,空開高價把自己從凱撒身邊拐走,而後又在這裡軟磨硬泡,目的就是要把軍團納入自己的體系,或者說直接點,叫穆納久斯或那個坎耐迪斯接管,這樣征服埃及後他可收得全功,回國後就有與三頭怪物抗衡的資本了。

但是,這個不諳軍事的小加圖,身上怎麼到處散發着羅馬迂腐貴族的臭味?他以爲軍團是什麼,難道是私下裡可以轉來轉去的小禮品?

所以,就在布魯圖頻頻爲舅舅的話點頭微笑時,李必達的語氣卻顯得極爲流氓,他說:“親愛的總督閣下,我在事先得到過情報,那就是護民官克勞狄曾經對阿謝爾與狄林默吩咐過,一旦您和塞浦路斯開戰,就讓他們扔下你前去拜占庭避難,讓您死在塞浦路斯軍的刀劍下。現在這兩位都被您感化了?”

“當然,我用曾祖父的家訓來規勸疏導他們,讓他們認識到之前的惡行是多麼天理不容。”

“但你規勸不了我,下面的流程會變得很簡單——我的軍團會和塞浦路斯與埃及的艦隊挑釁開戰,而後再撤走,我希望到時候閣下能和兩位被感化的忠心奴僕能坐上艘速度快點的船隻,這樣不至於留在羅德島,被貝奈尼基與他的丈夫所俘虜。”

“你這是在胡說八道,李必達烏斯。”那邊的布魯圖很生氣地喊叫起來。

“我可沒有胡說八道,絲毫的!你以爲如此我就無法殺去埃及嗎?可笑,我在法老那兒可還有兩千塔倫特的資產(這真是胡說八道了),我能即日離開以弗所,前去西里西亞僱傭一大批海盜槳手,而後我帶着凱撒的書信,去和敘利亞的塞琉古閣下交涉,借道自西奈半島殺入埃及。什麼荷爾馬希軍團?我的軍團完全有自信殺敗他們,最多一年後我會幫着法老重新入住工亞歷山卓的宮殿,但總督閣下你呢,那時候你無外乎兩個結局,一是躲在拜占庭戰戰兢兢,根本在任期內無所建樹,那樣就算回羅馬城後你也難逃克勞狄的問責;二是英勇地留在羅德島,身邊連個百人隊的衛隊都湊不出,我相信貝奈尼基那位美女肯定對那你的屍體撒氣很有興趣。”

然後,李必達突然轉身,對準備繼續插話的布魯圖喊到,“還有別指望那個猶太商團了,只要我豎一根手指頭,別說一億塞斯退斯,他們連半個阿司都不會貸給你們的,這些人全都來自優伯特尼亞王國對吧?如果不相信,你們大可以試試!”

這會兒,整個場面都凝結住了,只有法老在對着李必達的威武嘖嘖不已,狄林默悄然進來,遞給了布魯圖一張犢皮紙,哲學家看完了後,垂下腦袋說,“行了,我們還是繼續合作吧,但是戰利品所得範疇,我們要的是塞浦路斯島,埃及歸你。還有,還有個條件是,李必達烏斯你隨後不得留在法老宮殿裡擔任官職,以及即刻將軍團歸還共和國,因爲這些軍隊不是你的私產,共和國可能會把十三軍團調往局勢緊張的敘利亞,歸比布魯斯總督監管。”

“這紙條是外面的喀西約寫的對不對?”李必達眯着眼睛,發問道。

布魯圖急忙解釋說,喀西約並沒有偷聽我們的談話,這點還請放心。

結果復辟軍司令官也說,當然沒有偷聽,他是瞭解喀西約的作戰規律的,這些後招他應該是早就想好的。

“後半部分我完全同意,但是我對前半部分有所保留,那就是——不管是塞浦路斯,還是埃及,戰利品我們各自一方一半。”李必達狡詐地說,和我玩這種文字遊戲,你們也太嫩了點,從這個附加的條目裡就能看出:塞浦路斯的財富一定有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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