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一股殺氣在深林八面四伏,襲然而至,如狼似虎。--
擡眸看着落紛杏櫻,夙煞絕微嘆一息,道:“這裡的雪杏櫻是我三嫂所引植,她是桃花谷百蠱邪翁的閉門弟子,不會武功,身懷舉世無雙,最精湛的毒術和醫術,更喜歡鑽研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十年前,我三哥就是這裡被她救的。兩人的感情經歷很多波折,得來不易,本以爲會是神仙眷侶,可是,天公仍是不作美。”說到最後,夙煞絕的聲線如擲入深窟般幽遠深長,眸中是難掩的苦澀與無奈。
君子言聞言身心一震,清眉微顰,溫馴不語地圈住男子腰身,算是給予他傾訴的力量。
對君子言的溫馴夙煞絕頓時心生旖旎,如被輕羽撫過,那是有人疼惜的感覺,愛溺的吻落在君子言的頭頂,娓娓續言:“三哥不愛權貴,好遊江湖,風流多情,喜歡過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能遇三嫂是他的劫也是緣,父皇對三哥的胸無大志很不滿意,但又無可奈何。
七夕那天是我母妃生辰,三哥帶三嫂回宮,本只是儘儘孝心,帶心愛之人回宮與親人相聚,卻不曾想,父皇竟然看中了三嫂,誇三嫂驚爲天人。
爲此,還喪心病狂到要毀了自己的兒子來得到她,三個月後,三哥失蹤了,與父皇有關,三嫂那時珠胎暗結,爲了保住那個孩子和阻止父皇的荒謬行爲,我便趁在父皇大壽欲要納三嫂爲妃之時開口要娶她,並且說她已經懷了我的骨肉,我爲的就是希望在三哥出現之前保全三嫂的清白。
當時,完顏澈凱旋而歸,也知道三哥與我三嫂的事,但我卻沒有跟他解釋,那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會誤會也是理所應當。那天幸好有‘六弟’圓場,也因百官在,我和三嫂才得幸脫身。
八個月裡,三哥消息全無,一次誤得三哥墜崖已死的消息讓三嫂情緒激,早產生子,沒有了三哥這個支柱和信念,最後因失血過多窒亡,爲了救那個嬰孩,我沒有辦法,只能用最殘忍的方法將它折膝,否則只會一屍兩命。後來六弟登基,父皇駕崩,父爭子妻的醜事被歷史遮掩,永遠沉甸,無人敢掀,而父皇臨死前對兒子的那份荒唐的愧疚也只有長埋皇陵。
身爲皇室之人,我對這些事能藏則藏,能掩則掩,軒瀚是三哥的兒子,她對三哥的愛我爲之動容,我沒有理由不幫他們。
可是,老天爺殘忍不公,他們最終還是天人永隔,現在的銀髮毒尊便是曾經風流侃倜的玉面公子夙尊浩,如今父子相聚,我也算是對得住三嫂了。”說起夙軒瀚,夙煞絕眸底的溢出慈父對兒子的寵溺。
“十年來我與瀚兒情如父子,相依相守,這份情已經隨着時間的推積中變得割捨不了,而我也不願割捨,無論他現在在哪裡,都是我夙煞絕的兒子,夙軒瀚。”
說到最後,夙煞絕聲線稍顯沙啞,聽似輕描淡寫,雲淡風清,然背後又有誰知那份愧疚已經壓抑了他整整十年。
一直默默聆聽的君子言擡眸,伸手放在他的兩邊俊鬢,用兩邊的拇指撫平他的緊蹙的眉宇,幽幽地笑道:“不說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方纔已經說了,若是說出來會痛,便不說,你不應該對過去愧疚,
而是應該對現在負責,懂嗎?人應該向前看,否則只會永遠活在陰影裡,軒瀚現在與父親團聚,我們應該爲他高興,嗯?”現在她終於知道爲什麼那小子眼中有那麼多的隱忍於蒼桑。
夙煞絕將她無骨的柔荑扯下,放在脣邊柔吻一記,慵懶問道:“從今天開始,你的以後都由我負責,好嗎?”宛如亙古悠遠的聲線帶着滿滿的渴望與期待,眸光灼燙含情。
“那你準備對我怎麼負責?”君子言莞爾一笑,侃言問道。
“你說怎麼負責就怎麼負責,只要你高興便好。”夙煞絕眸中盡是寵溺,活那麼久,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幸福。
霎時,君子言泉眸一抹揪結閃過,隨之抽出他的手,背對着疑惑的夙煞絕正色道:“如果我說我不想呆在京城,我要離開這裡呢?”清細的聲線裡沒有一絲玩笑的成份,面容肅正。
驀然間,夙煞絕笑意微怔,將她背對着自己的身子轉過來,幽深的潭眸輕斂,四眸相對,兩人皆是波瀾未驚,她的眼中皆是認真與果絕。
突然,夙煞絕似乎看懂君子言眼神背後蘊藏的含意,俯身在她的頰邊啄吻一記,莞爾笑言:“你在哪我便在哪,最好可以去桃花谷隱居,我們一家三口都在一起,過我們的小日子,你覺得如何?”
聞言,君子言心中的那塊大石方纔落下,對夙煞絕的提議和回答甚覺窩心,紅脣揚起溫馴的笑意,倒靠在他懷裡,環緊他的腰身,道:“都好,只要能離開這片世俗的地方到哪都成,但是你真的可以放得下現在手裡握的一切權勢嗎?我不是開玩笑,這個念頭已經在我心裡萌生好久了,不怕你笑我,早在完顏澈當時對我糾纏不清的時候我便已經萌生,當時軒瀚說要離開這裡去桃花谷的時候我恨不得也能跟上去。”
清呤柔細的聲線略帶平日少有的嬌嗔,夙煞絕撫着她綢發的動作如視珍彌,神情皆是少有的慵懶與滿足,迸言:“如今戟晉昌盛,天子聖明,民心所向,我那點權勢也該撒手讓賢了,自從三哥當年失蹤後,我便動了隱林的念頭,只是當時六弟剛登基,我作爲兄長不能撒手。
如今不一樣,我夙煞絕有你就夠了,只要我願意,一切又有何難,你的話我從不當作玩笑看待,我夙煞絕說到做到,子言,相信我,不出三個月,我們便能離開京城,至於完顏澈--”夙煞絕眸子複雜一閃,嘆息道:“一切有我,嗯?”慍淡泉吟的聲線中皆是堅決。
經過今日的‘敞開心扉’,他只願能夠與她效法古人,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嗯!”君子言緊閉泉眸,滋意地含笑輕應。
待雨勢隱去之時,已近夜近時公,涼風拂過,空氣沁涼舒爽。
雪駒上,君子言與夙煞絕共騎一匹,踽踽緩行,佳人在懷,夙煞絕一路上笑意難隱,君子言溼濡的發此時已被涼風吹乾,未束披散,絲絲飛揚,佩着一身藍衫允秀允俊,既有女人家的柔美,亦有男兒的儒俊清雅,兩人一路上共坐一騎,如一副‘斷壁佳偶’的畫作。
驀然間,一股殺氣在深林八面四伏,襲然而至,如狼似虎。
咻-?-三柄冷箭在一處隱蔽的地方齊齊而發,如匹煉破空而出,冷冽的殺氣逼人,朝君子言直直逼來。
夙煞絕俊容霎時頓變,心驀一沉。
要開虐啦,-_-。sorry!啦啦啦,丸子剛從醫院回來,累加困,抱歉!
(爺爺病情已經得到控制了,老人家高血壓,嚇死下面的大大小小了,好在,已經穩住了,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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