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摩天教

羅顯平說完這一番話,李塵逸及鏢局衆人呆立當場,半晌不能出聲。總鏢頭“鎖命槍”田百雄鄭重地道:“羅師傅有仗義慈悲之心,我等由衷佩服,田某也因能爲江浙災民出一分力而感到無比榮幸,田某在此向羅師傅致敬!”說罷躬身施了一禮,鏢局衆人也隨着向羅顯平敬禮。“追月手”羅顯平見衆人如此,忙躬身還禮,口中說道:“衆位不要如此,折殺羅某了!”

李塵逸也走到“追月手”羅顯平面前,道:“羅前輩義舉令人五體投地,小子剛纔言語無狀,請羅前輩海涵。”說着抱雙拳施了一揖。羅顯平笑道:“小兄弟年紀輕輕,敢仗義直言,想是性情中人,羅某先前以爲你是個小孩子,雖然有些古怪,但也未曾留意,經過此事,羅某感到小兄弟你不是普通人家子弟,日後定成人中龍鳳。”李塵逸咧嘴一笑,道:“前輩誇獎了!”衆人皆開懷大笑。

鏢局衆人收拾好戰場,焚化了死者屍體,按慣例裝好骨灰,衆人不免心中難過一番。

總鏢頭田百雄一聲吆喝,鏢車向前繼續進發。

一路上李塵逸跟在林一虎身旁,看什麼都覺得新奇,倆人指指點點,、談笑風生,高興之極。鏢隊中衆人受二人感染,氣氛也活躍起來。鏢主“追月手”羅顯平本來一直拉長了臉坐在車上,一聲不吭,這時情緒也好了起來,不時與李塵逸、林一虎搭上幾句話,顯得很是開心。

鏢車走了兩日,眼看走出了山區,站在山坡上,視野十分開闊,遠遠望去有好大一片村落。總鏢頭田百雄及衆人心頭一寬,知道前面就是目的地“葫蘆鎮”。

“追月手”羅顯平向李塵逸道:“小兄弟,待會就到了我的藥材鋪了,你要是願意,留在我那裡強似在外邊亂跑。”李塵逸笑道:“你那裡恐怕人人都不善言語,在那呆上一段時間,世上豈不又多一個悶嘴葫蘆。”衆人一聽,都笑了起來。

談笑間,鏢車行入平地,看看來到“葫蘆鎮”不遠處,只見道邊一個茶棚,茶棚中一付座位上分坐三個中年人,其中一人是個道士,道袍後心上縫了一個像是八卦的圖案,但仔細一看,卻又不是,八卦中間是個紅色園形,而不是陰陽魚。

鏢車來到茶棚前,“追月手”羅顯平早已見到茶棚中人,他一聲低低的呼哨,茶棚中三個人起身離座,向鎮中飛奔而去。李塵逸見到,低聲問羅顯平道:“這些人不知鬧什麼玄虛?”羅平章看了一眼李塵逸,道:“我告訴他們一切平安,他們是我教中之人,先回鎮中準備接貨去了。”鏢局中人久走江湖,對各幫派的古怪行徑早已見怪不怪,更不會去打探別人的隱密,故都裝做什麼都沒看見。

不一時,鏢車進入“葫蘆鎮”,沿大街有一個好大的招牌,上寫着“一同堂”三個大字,一看就知道是個藥鋪。藥鋪門口站着十餘個人,正向這邊張望。

來到藥鋪前停下,“追月手”羅顯平跳下車緊走幾步,來到門前。那羣人紛紛圍了過來,當先一人年若六旬,鬚髮皆白,但臉上紅潤潤的比年輕人更有朝氣。老人一抱拳,向羅顯平道:“羅護法一路辛苦,我們在此等候幾天了,真的怕路上出什麼意外。”羅顯平抱拳回禮,道:“多謝總護法掛懷,路上出了點小意外,無有什麼風險,這也多虧了威風鏢局的朋友們鼎力相助。”說着話,羅顯平轉過身來,面向總鏢頭田百雄,道:“這位是‘威風鏢局’總鏢頭‘鎖命槍’田百雄,田師傅。田總鏢頭,這位是‘鐵羅漢’齊三霸,齊老師。”說着伸指向那白髮老人。這二人聽羅顯平介紹,忙各自上前一步,拱手施禮。

“摩天教”衆人和“威風鏢局”的人將鏢車推入“同一堂”院內,總鏢頭羅烈吩咐林一虎到鎮中尋一家大點的客棧,安置下住處,林一虎答應一聲,轉身拉李塵逸順街向前走去。

轉過街角,前面一片開闊的地方圍了一羣人,從人羣裡面傳來一陣鑼鼓傢什聲。李塵逸與林一虎都是少年心性,見有熱鬧,那能不過去觀望一眼。來到近前,見到是一班玩雜耍的藝人。只見一個年輕的姑娘正領着一隻狗熊在場內翻着筋頭。

李塵逸哪見過這種玩藝,忙在人羣中鑽來鑽去,來到圈子內。誰知那狗熊已表演完畢,被姑娘牽到場邊蹲着,李塵逸繞過場子,來到狗熊身邊,用手撫摸狗熊。狗熊想是剛表演完,有些累了,根本不理睬李塵逸,李塵逸膽兒愈發大了,用手去拉狗熊的耳朵。

誰知狗熊沒反應,卻激怒了後面的一隻猴子,那猴兒蹦起來撲向李塵逸。李塵逸是何等機靈,那邊猴兒一動,他已然知覺,猴兒撲到身前,李塵逸一側身,猴兒撲了個空,竄到了場子中間,周圍的人“哄”地笑了起來。

雜耍班的人見有人搗亂,都注目望着李塵逸,那姑娘雙目一瞪,怒道:“誰家的孩子跑到場子裡來搗亂?”李塵逸“哈”地一笑,道:“那隻猴兒見我人小,想撲我,沒想它自己摔了個跟頭,怪得了誰來?”林一虎一直站在場邊,見出了事故,忙走了過來,向雜耍班衆人道:“各位不要着惱,大家是自己人,不要傷了和氣。”

那姑娘聽一個大小夥子自稱是自己人,以爲他在討便宜,怒道:“誰和你是自己人?你以爲林家班是任人欺負的嗎?”林一虎笑道:“這麼大的姑娘動不動就發怒,也不怕別人見了害怕,以後如何找得到人家?”

此言一出,雜耍班衆人立刻忽地圍了上來。林一虎見狀,又道:“你們不要發火,我自教訓自己的侄女,與你們有何干系?”那姑娘眼珠一轉,來到近前,仔細看了一眼,遲疑地道:“是……是小虎叔叔嗎?”“巧手二郎”林一虎嘻地一笑,道:“虧茹雲你還記得我這個叔叔!”姑娘聞言,喜出望外,忙上前施禮,並說道:“真是小虎叔回來了!”

林一虎道:“茹雲,我大哥哪?”姑娘答道:“爹爹留在客棧裡,沒有出來,我和師兄們出來開的場子。”說罷,又向其它人道:“各位師兄,你們繼續開場,我和叔叔回客棧找爹爹去。”

圍觀衆人見他們是一家人,架是打不起來了,都有些失望。那邊李塵逸叫道:“虎哥你到哪裡去?”林一虎聽李塵逸大叫,想起光顧自家人說話,把李塵逸撇在了一邊,忙向李塵逸道:“逸哥兒,倒忘了你在這了,來,和我一同去見我的大哥。”說着,三人一塊離開雜耍場地,向不遠處的一家客棧走去。

來到客棧,姑娘林茹雲快步跑了進去,不一會與一個四旬左右的大漢一塊走了出來。那大漢邊走邊叫道:“虎子在那裡?”林一虎進前幾步,道:“大哥!我在這!”兄弟二人緊拉雙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李塵逸站在一旁,瞪着雙眼望着二人。

半晌,林一虎轉過頭來,望着李塵逸道:“大哥,這是我新交的小朋友,名叫李塵逸。逸哥兒,這是我大哥,也就是這個雜耍班的班主,江湖人稱‘妙手郎君’林一龍的便是。”李塵逸趕緊上前施禮,道:“小弟李塵逸見過大哥!”

林一龍走過來,拉起李塵逸雙手,道:“小兄弟年少有爲,與你相識真是有幸。”姑娘林茹雲在一旁皺了一下鼻子,心中想道:“這小鬼不明不白成了我的叔叔輩,真是有些討厭。

幾人走進房間坐下,“妙手郎君”林一龍問林一虎道:“虎子你怎麼來到了這裡?”林一虎道:“我與師傅押鏢,剛到這‘葫蘆鎮’,師傅命我尋家客棧住下,我就和逸哥兒來找客棧,正巧遇到茹雲他們。”林一龍又問道:“如何不見你們鏢局的其他人?”林一虎道:“這趟鏢正好到‘葫蘆鎮’,師傅他們正在交鏢。”

林一龍又問:“是在哪裡交鏢?”林一虎道:“是‘一同堂’,交的是一批西域來的藥材。”林一龍“噢”了一聲。李塵逸此時插言道:“虎哥,你師傅要尋客棧,正巧這家客棧不小,不如就住在這裡,你與大哥再敘舊不就方便了嗎?”林一虎兄弟二人一聽,均覺有理,林一虎就向林一龍道:“大哥,我就先去找下房間,回頭咱哥倆再嘮。”

林一龍道:“那也好,你先把事情辦完,等一會你師傅來了,我也好拜見一下。”林一虎答應一聲,邊往外走邊向李塵逸說:“逸哥兒你先在我大哥這坐一會,回頭我再找你。”李塵逸應了一聲,眼看林一虎出了房間而去。

“妙手郎君”林一龍見林一虎離去,問李塵逸道:“小兄弟與我虎弟是在同一鏢局學藝嗎?”李塵逸聽林一龍的問話,怔了一下,答道:“我不是在鏢局學藝,本是一個人在外面流浪,虎哥他們怕我被壞人欺負,就將我暫時留在鏢隊內,與他們認識不過七、八天而已。”林一龍又問道:“小兄弟家鄉所在何處?爲什麼一人在外闖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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