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有說什麼？那剛剛誰說的享受沒有我在的日子？誰說的讓我滾？莫非是我有了幻聽？”
“明顯是。”季子默哼道：“顧叔叔，你是三十歲的人了，這出現幻聽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你得服老。”
“服老？”
“是呀。”
“噢，那好，寶貝你且在家等着我這老人回來，嗯，這回不管你怎麼求饒，沒有七天七夜，你就別想着我放過你。”
“七天七夜！”
季子默聽到這話，驚的差點從搖籃椅裡面摔下去。
“證明一個男人沒有老，那得看着他在牀上的表現，按着寶貝剛剛說的話，是嫌着我老了，那就是嫌着我在牀上表現的不夠賣力不夠好，那老公自當是要好好證明一下的。”
“我沒有！”她這是剛剛從一個坑裡面出來又落到另外一個更深的坑裡面了，季子默淚流滿面，弱弱的反駁：“我沒有說你老。”
“你剛剛話裡的意思可不就是？還是說，其實就是你想了，沒得到滿足，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側面要？”
他尾音勾起，聽在耳中，帶起一陣酥感，季子默忙將話筒拿開一些，擡起空着的那隻手揉了揉耳朵，再將話筒放到耳邊：“顧教授，我不是這些意思！”
“顧教授，你什麼時候過來京都？”以免他繼續往那些葷話葷點上去說，季子默轉了話題。
“怎麼，迫不及待了？”
傻貨！這話題轉的，嗯，還不如不轉。
季子默被自己要蠢哭了！
……
“現在還不知道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但我會盡快回來。”
“哦，那你早點解決，早點回來，我爺爺還等着見你呢！”好在，他適可而止，季子默臉上紅暈稍退，抱着一抱枕，低低的說。
“好。”
車速很快，窗外的景物都是一閃而過的，有什麼卻凝聚着，怎麼也散不了，那是一張女孩的笑臉。
刻在他心裡的笑靨，那裡能散？
……
後來，她們繼續說着話，其實並沒有說很多，很少，有時只是她喊他一聲，有時甚至是兩邊都不開口說話，就靜靜的聽着彼此的呼吸聲，彼此那端的細微聲響。
這一通電話，直到手機發了燙，都沒誰提到要掛。
“大少爺，到夜府了。”
“到了麼？”直到他那邊傳來不屬於他的聲，那聲音恭敬且有刻意壓低，但她這邊是靜的，他那邊也是靜的，那聲音輕微還是落了耳中，她開腔問。
“嗯。”他哼一聲，聲音有點低有點沉，從話筒裡面傳過來，啞啞的很性感好聽。
“那你去處理事情吧。”
“好。”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顧疏白擡步跨了出去。
……
“喂？”
“嗯。”
“你怎麼還不掛電話。”以爲那句好之後，他就是要掛電話的，她在等着他掛斷電話，誰知等了一會兒，都沒等到電話掛斷的提醒音，她有些疑惑的喂了一聲，那邊很快傳來他的應答。
“還有什麼事情麼？”季子默從搖籃椅裡面起身，朝着屋子裡面走，邊走邊問。
“我在等你掛。”
往房間裡面走的腳步頓住，那種因一句話而靜止了時間的感覺，季子默想，這刻她是懂了。
“老公。”
“嗯？”
“你早點回來，嗯，我想你了。”
話說完，不等那邊迴應，季子默已經搶先着將電話給掛斷，掛斷之後，她將手機捂在心口，手機的溫度透過夏日薄薄的衣服傳遞到她心口，讓她心口一陣滾燙，而心跳，更是快的不可思議。
那邊，當顧疏白耳畔落下女孩嬌嬌軟軟說着想念的聲音，他的步子就停了下來。
那時，他正邁過夜府的大門，在他身後跟着許許多多的人，但他就是那麼突然的頓下了步子，在他身後的所有人，皆是跟着一頓，繼而擡起頭望他，眼眸裡有不解，但沒人問什麼，敢問什麼。
“我也是。”
電話那端，女孩兒說完那句話就掛了，他貼着耳的滾燙的手機並未放下，依舊擱置在耳畔，他輕啓薄脣，說了一句只有他自己及那邊掛斷了電話的女孩聽得明白的話。
……
季子默在門邊邊兒站了一會，總算穩定了情緒和心跳，她邁着輕快步子繼續朝着屋子裡面去了。
“呀！”
堪堪將手機放下，她腦子裡一下灌進點兒事，她剛剛忘記把厲少澤的事情說給他聽了，季子默拿起放下的手機準備再給顧疏白打個電話，給他交待下這事情。
拿着手機，按了號碼，要撥出去的那刻猶豫了。
這事情應該是不告訴他的，至少現在她們分開着的這一會兒是不要告訴他的，萬一他聽完之後有什麼想法，誤會了，還耽誤他給老五辦的正事呢？
季子默這樣想着，放下了手機，沒打算給顧疏白撥着號碼過去。
在她剛剛的那個想法裡面，她自己是絲毫沒有察覺出來什麼不對勁。
但若是被外人知曉，都是會覺得有些什麼的，比如會覺得：在她心裡，厲少澤的事情竟然算不上重要，在她心裡，顧疏白朋友，兄弟的事情算是正事，他的兄弟朋友，她也已經是當作兄弟朋友。否則怎麼會跟着他喊一羣比她大了八九十歲的人喊老五，老六這樣的稱呼！
……
“小默！”
“啊！”季子默這邊剛剛打定主意，要起身下去樓下，門被人推開，一顆腦袋探了進來，她嚇了一大跳，整個身子往後傾，倒在牀上。
“爺爺，你這是做什麼呢？嚇人不帶你這樣的。”季子默穩了心神之後朝着門那邊望，見是自家爺爺，她拍了拍心口，對着那邊嗔一聲。
“身正不怕影子歪。”
“什麼意思？”季子默被自家爺爺陰陽怪氣的話弄得困惑，望着他一臉不解。
“你剛剛在幹什麼？”
他沒有再接着她這話，他朝着她努了努嘴，問着她是在幹什麼。
“沒什麼。”季子默撩了一下剛及肩的頭髮，有些不自在的回答。
“哦，沒什麼？那你剛剛怎麼會被我嚇住？肯定是在做什麼心虛的事情。”
“爺爺，我那是被嚇，拜託，你剛剛那樣突然一下子的出來，我能不被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