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接仙藥和請大仙(二)

我長大之後曾經有一次問過我大伯關於他接仙藥的故事,大伯一愣,說他不記得有這件事情了,但是奶奶小的時候真的跟我念叨過許多次。

到了熊孩子的年紀,好奇心趨勢着我,特別是爺爺從小強調我不能去莊嬸家玩,所以莊嬸家供靈位請大仙的事情,我越發的好奇,想要親眼看看。於是那一年暑假的時候我偷偷的做了大膽的事情。

那年放暑假,我照例來到奶奶家住一段時間,那天中午莊嬸來奶奶家串門,又適逢十五日聽她和奶奶閒聊的時候說晚上要請大仙的事情。晚上吃完飯,我和爺爺奶奶說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不能晚上和他們飯後出去散步了。他們離開家後,我想趁着天黑偷偷的跑到莊嬸家,看看她家供奉的靈神和請大仙到底是怎麼回事。

農村的房子通常不像城市的房子那樣房門緊閉,家家戶戶鄰里之間相處和睦,也經常串門串門。我踩着矮牆的石頭費力的爬了進去,天還矇矇黑,我在莊嬸的院子中走走瞧瞧沒有發現人,我看到有一間西邊那間廂房,想着應該就是奶奶常唸叨的那間,我惦着腳悄悄的走過去,從窗戶看到屋子裡很空曠,有兩張桌子,一張是舊時候的八仙桌,上面放着一個牌位,有香爐,莊嬸應該是常年燒香的。香爐的旁邊有一個空碗。屋子的中央防着一張四四方方的大桌子,桌子上擺着四副碗筷,還放着一桌子的菜,應該是足足有八樣菜。

我記得有雞,有肉,有魚,很豐盛,還有酒。真的跟過節請客的情況差不多。可是莊嬸和莊叔並沒有坐在那裡吃飯。而是兩個人跪在地上,又是燒紙又是燒香,很是虔誠。莊嬸邊跪着還一邊的嘴裡唸叨着什麼,又好像是自言自語,好像是跟着空氣再講話。

我覺得怪神奇的就趴着看了一會,莊嬸自己一直在跟自己不知道在講些什麼,我也沒聽清。我看見那屋子裡除了他倆沒有別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請什麼客。

天色黑下來,莊嬸自言自語好久,終於起身,她沒有開燈而是拿出蠟燭點上放在八仙桌上。我驚奇的發現那空碗裡慢慢的開始有積水,那桌子上沒有滲水的東西,莊嬸他們也沒有倒水,很神奇的碗裡的水慢慢的積滿

。莊嬸又一次跪了下來,虔誠的喝完碗裡的水。這時,突然蠟燭熄滅了,莊嬸又開始自言自語。屋裡完全黑了,我看不清楚,正想要走。聽到屋裡真的有奇怪的聲音發出。

有細聲細語,似人的聲音卻又怪裡怪調的,我確定那聲音不是莊嬸和莊叔發出來的。而且有好幾個聲音。我忽然有些害怕,我確定裡面除了莊嬸和莊叔沒有其他人,而且這期間我沒有看到人從門裡進去,那是從哪裡出來這細碎的怪聲。我壯着膽子,繼續趴在窗口往裡看。

摸着黑我隱約看到有幾個人坐在桌子邊上。他們背對着我,屋裡更黑我看不清人的輪廓,只是隱約看到那幾個人身形很小隻,穿着人的衣服似人也不是人的感覺。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回頭,我唯一印象深刻的是那在黑夜中閃着亮光的眼睛,哪有人晚上眼睛冒着綠光,我整個人嚇得剛要尖叫着出聲,這時身後有一隻手捂住我的嘴,一隻手捂住我的眼睛,我嚇得直哆嗦,腿都有些軟了,一回頭才發現爺爺不知道什麼時間出現在我的身後,我竟沒有察覺。

知道是他,我雖然放下心來,但是我仍舊嚇得哆嗦的站不住。我聽到爺爺低聲的跟我說,有我在,不用害怕。我掙脫開他的手,回過身來,用手往裡面指了指,想要告訴他我剛纔看到的東西,但是此刻屋裡黑漆漆一片,剛纔那幾個眼睛冒着光的似人非人的東西不見了,細細碎碎聲音也消失了,只能聽到莊嬸唸叨的聲音,好像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吃驚的愣在那,爺爺沒有說什麼,只是拉着我往家走,我安安靜靜的跟着他身邊,想着剛纔的事情,我想把我看到的事情告訴他,可是後來什麼也沒有,我確定那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爺爺也不會相信我的話。

我低着頭,尋思着怎麼開口,滿腹的心事“:你剛纔是不是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我點點。

“不用害怕,沒事的,還有今晚這件事情,你看到的東西你不許告訴任何人。”爺爺顯然不想讓我多說,我沒有說話點點頭,因爲我知道就算我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定認爲小孩子說胡話。

但是我確定,爺爺肯定看到了也知道了些什麼,但是他格外的鎮定,一點也不吃驚。我剛纔看到那冒着光的眼睛,一會的功夫到底去了哪裡,到底是什麼,還有莊嬸接神水的碗,明明是空的怎麼水就憑空滿了。我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不要問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應該好奇的,隨隨便便的就進別人家的房子,這麼沒有禮貌的事情不許有第二次。爺爺從未用這麼嚴厲的口氣跟我說,我理虧的點點頭,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沒有再追問什麼,因爲我看到爺爺的神情格外的嚴肅。

一進去奶奶擔心的問,這大晚上的跑哪裡去了,不是肚子不舒服嗎。爺爺說肚子應該好了,去和東街的笑笑玩了,我把她帶回來,不用擔心,以後晚上不要亂跑了。笑笑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家在村東頭,奶奶摸着我的頭,小姑娘家的晚上別自己瞎出去亂竄,還有出去玩跟我和你爺爺打聲招呼,省的我們擔心。我點點頭,看着爺爺目光凝重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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