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俺就燒得一塌糊塗,滿嘴的泡,嗓子也腫得說出來話來,全身疼得要命,尤其是後面,上個廁所就象上刑的一樣。小尾巴想給俺上藥,被俺哄了出去——這個地方,能說看就看嘛,切!
小尾巴也急得不行,他想請假照顧俺,俺沒讓。畢竟是年底,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他又是新人,那能說不去就不去呢。他讓俺去醫院,俺那敢呀,還不被當熊貓給展覽了呀。還是一個人窩在家裡,是死是活隨它去吧。
俺生來賤命,這病,昏沉沉,躺了四天,缺吃少喝的,愣是沒事兒了。並且,趕上了箇舊歷春節,也沒有請過多的假。
舊曆的春節,俺知道自己要一個人過了,小尾巴想留下來,被俺一腳踢回了山東老家,他老家是聊城的,據說是一個美麗而古樸的城市,那裡有胭脂湖,有美女,有天天響起鐘聲的鼓樓。
除夕的晚上,俺和樓下的小孩兒一起放爆竹,看着美麗的煙花升空、炸開、爆響,然後毀滅,整個過程,就如同愛情一樣,有開始,有疊起,有高潮,也有結束!
俺收到了許多祝福短信,白老頭兒的、三位大姐的、喬志林的、小尾巴的,甚至還有李明和白千里的,只是沒有,天軒的。
春節過後的第四天,下班的時候,俺就看到了天軒和他的未婚妻,聽大家說,好象叫rose
。(小尾巴:你們公司真缺德,就給這麼兩天假,你那兒還沒好利落呢。水水:知足吧,人家外企,能給假,就不錯了!小尾巴:屁外企,充其量假洋鬼子!)
在一樓大廳裡,她和天軒一起走了進來。
那是個漂亮的女人。雖然不太符合中國人的審美觀,但俺真的不能不承認她的漂亮。
深棕的半長卷發,蜜色的皮膚,一雙淺灰的大眼睛,轉來轉去,靈動極了,嘴巴雖然大,但笑起來很性感,高挑的身材穿着白T恤,牛仔褲,很隨意,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吉普賽女郎的韻味,清爽且奔放,並且沒有一點有錢人的傲慢。
站在她身旁的聽着rose旁若無人的說笑着,天軒似笑非笑,不時點一下頭,或插上兩句。側面看去,嘴脣微微翹着,線條分明的臉上,泛着光芒。
俺不覺看癡了。
唉,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一加一等於二,他們是雙倍的發光體,吸引着所有的人們不覺放慢腳的,用仰視的目前看向他們。
“哇——好漂亮的中國娃娃!”rose忽然看到俺,邊喊邊跑了過來,嚇得俺沒處躲沒處藏的。
這美國妞還真不客氣,對俺上下齊手,嘴裡還唸唸有詞。
俺不知所措的看着劉天軒。
他沒有表情的注視着俺,卻沒有說話。
被美國妞逮着的結果,就是彆扭的陪他們去吃飯。
看樣子這美國妞兒對中國倍兒感興趣,啥都新鮮!俺知道俺長得太中國了點,但俺真的不願意和這倆人去吃飯。
你說,俺這麼一大燈泡,就愣是插在了這兩個發光體之間了,那真豈不是更亮了。
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俺們這個奇怪的結合。
俺不怕人看,但俺怕劉天軒看。
他說話很少,只是時不時的擡眼看俺,那目光,如冷澶的水,冰得刺骨,卻也深得足夠吸引人,俺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咬上那性感薄情的脣。
那美國妞也沒個眼力勁,吃飯都堵不住嘴,說個不停,還不時的給俺夾菜,再趁機摸俺兩把。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對,如坐鍼氈!你說,俺容易嘛俺。
忽然,俺聽到一陣鋼琴曲傳來,扭頭一看,發現餐廳中間擺着一架鋼琴,鋼琴師正在那彈着貝多芬的小夜曲,不覺有了主意。
俺有沒有告訴過你,俺爸會彈鋼琴。
沒有呀?
那俺有沒有告訴過你,俺也會?
也沒有呀,那現在俺告訴你,俺會!(小尾巴:踹死你,你怎麼什麼都會呀?)
俺傻老爸是師範學院音樂系畢業的,在縣一中教過兩年音樂課,但學校只抓學習不重視音樂,只好改行到教育局做了局長——的秘書。(小尾巴:踹死你,有你這麼大喘氣的嗎?水水:這麼一會兒,你可踹我兩腳了,你給我等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但俺爸不希望自己的專業丟了,於是,就全嫁接到俺身上了,俺簡直就一棵雜果樹,啥都往讓俺上嫁接,成活率還老高。
咳!那麼什麼,好象俺又扯遠了~~
等鋼琴師結束了這曲,俺就站起來了,就鳥語對美國妞說:“親愛的rose小姐,迎接你遠道而來,爲表示我的敬意,現在給您獻上一首中國名曲《化蝶》,這是一個悽美而感人的愛情故事,具體故事內容,您可以邊聽我彈奏,邊讓Ned給您講解。”
Ned是天軒的英文名字,俺剛纔聽他們說話才知道的,NND,好好中國人,取什麼鳥名字,連小尾巴那小子都有英文名,叫什麼“luke”,等俺有了閒功夫,也爲自己取一個,就叫“king”,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