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拜師!GSD!

混沌的空間裡面是無盡的黑暗,一點點星光在這裡也顯得無比的耀眼,卡洛掙扎似得睜開了眼,眼前的黑暗卻像是會吞噬靈魂一樣,一陣眩暈的感覺不由從心底升起,沒有支持的牆壁,也沒有可以握住的刀劍,卡洛跪在地上,兩隻手吃力地支撐着整個身體,身體裡面的力量完全消失了,就如同鬼神的詛咒復發一樣。左臂上的白色隨着顫抖的頻率一點一點在整個混沌的空間裡面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卡洛沒有看見,如今的他,連睜開雙眼的力量似乎也消失了。

“你逃不了,這就是宿命!”耳邊的聲音難以抗拒,一字一語似乎都生生敲打在卡洛脆弱的意識。

這就是鬼神的力量?一種無力感從內心而來,隨後整個人都癱倒下去,左手的光芒已經在無所畏懼地散發,只是越來越暗淡。黑暗正在貪婪地吞噬着這所剩無幾的光芒和卡洛自身的意識,若是不能及時振作,可能卡洛就要被鬼神的意志佔據。

……

赫頓瑪爾的夜,難得地熱鬧得過了頭,此刻已經是零點了,商人們弓着着已經很疲憊的身子,用堅定的語氣和那些冒險家們討價還價,大多數冒險家都拗不過商人的耐心,早早地付了錢回旅館,準備明天的冒險。人流時而多時而少,人流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面,面帶眼罩的老頭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的左手上扭曲的肌肉也顯得像是從野獸身上撕下來的遮蓋,一些新來的冒險家看見了,不知覺地撇撇嘴,畢竟在大多數人眼裡,他只是一個可憐的瞎了眼的老頭子,年紀這麼大還害了鬼神的詛咒,但知道事理的人都知道,這個老頭作爲鬼劍士的導師實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大。

身上的刀劍隨着身體的顫動隱約發出幽幽的鬼吟聲,GSD向着黑暗走去。

那是他的地盤,作爲一個鬼劍士導師,他沒有選擇擁有多大的地方去統領他的子弟,畢竟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如今他必須要去管一管事情了,如此厚重的鬼神的氣息,足以招惹那些對鬼神力量貪視的人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畏懼鬼神,那些希望擁有力量去做某些事情的人除外,GSD除外。

……

黑暗正在逼近,而卡洛卻沒有任何退路。精神上的泯滅是最爲痛苦的,卡洛強忍着眩暈和無力感,站了起來,雖然兩條腿還在不停的顫動,但是他睜開眼看見了光芒!左手上的光芒被無限放大,在掌心形成球形的能量,黑暗還在不斷吞噬着那些迷失的光芒,左手彷彿失去了知覺,卡洛索性就拖着步子,在黑暗中慢慢移動。

左手上的光芒並不是無窮的,卡洛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前進了多少,也不知道方向是否正確,真正明白的,就是隻有向前走,因爲只有前進纔有希望,如果不前進,或許連這些光芒都對不起,連希望都沒有!

光的新星在卡洛的眼前消散,一閃而過,前方還是黑暗。

難道真的就是宿命?難道真的就逃不掉了?

“難道真的就是宿命?難道真的就逃不掉了?”喃喃聲在這團烏黑的蠶繭裡面響起,雖然很小聲,但是相對於波動使用者來說,輕而易舉地就可以聽到。

GSD頓時停住手中的宛如月牙,在月光下,這把短劍上的銘文亮起,周圍的一切光源都似乎被這把劍給吸收了去。雖然劍身短小,但是其戾氣卻驚人的大,GSD收起它,略微思考一會,就將左手直直地深入卡洛身體外面那層氣息中去。

……

光芒?卡洛眨了眨眼,隨之一陣驚喜,在不遠處,那巨大的、在這黑暗的空間中如同太陽一樣的光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周邊擴展,整片整片的黑暗空間被撕裂開來,卡洛興奮之時卻詫異地發現那團光芒竟然是一雙眼睛,一雙發光的眼睛!

“閉上眼,這個過程會很痛,我希望你會理解。”GSD話音剛落,撕裂的速度又增長了幾倍,隨之而來的是難以言語的痛楚,就像是腦子裡面有一根神經被人挑動一樣。

“你是誰?!”卡洛震驚。

沒有回答,眼前的黑暗終於被撕裂開來,卡洛忍着巨大的痛苦,看了一樣那人——那是一個很大年紀的鬼劍士,他的雙眼被面罩遮蓋。隨後苦哼了一聲,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

卡洛大概是在第二天下午才醒來的,而那個救他的人,似乎一直坐在他旁邊,這裡是后街的一個小小的平房,放在平民窟裡面也只能算下級的那種。

“你醒了?”那老頭沉悶地問了一句。

“是……是,我醒了。”驚愕間,卡洛下了牀,伸了伸手臂,雖然依舊有一種大病初癒的無力感,但是腳踏實地的感覺還是不錯的。老頭點了點頭,然後沉悶着又不再說話。

GSD的造型倒是讓卡洛足足打量了幾分鐘,雖然那一身破舊的衣服和頹廢的氣息看起來似乎是一個毫無作爲的鬼劍士,但是僅僅從他破解鬼神之力可以看出他絕非無名之輩。

“我叫卡洛,正如你所見,我是一名鬼劍士。”卡洛笑着向老人伸出手。那老人沒有伸出手,而是點點頭,卡洛尷尬地收回了手。

“我叫GSD。”老人輕輕地說,卡洛顯然沒有懂爲何會有這樣的名字,老人頓了頓,說道:“我是鬼劍士職業的導師。”

卡洛呆住了,眼前這位鬼劍士就是赫頓瑪爾地區的職業導師?怎麼感覺怪怪的。似乎是感受到了卡洛的疑惑,GSD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還是先和我說一說你的鬼手的故事吧。”GSD輕輕地說道,但每個字都帶着無形的壓迫,似乎只要卡洛撒一個謊話,就會被瞬間斬殺在這裡。如果對手是這位導師的話,勝率無限趨於零。

“爲何你能看見?你的雙眼不是已經……這樣了?”卡洛驚訝於導師的話,眼前的導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上的布也沒有任何可以透視的可能。

“呵,年輕人,你似乎是新到這裡的,”GSD笑了笑,臉上隱晦的顏色淡了許多,隨之又沉下臉來,“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吧。”

無奈之下,卡洛只好將鬼手變白的緣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GSD,GSD顯然可以看透人的內心,他沒有懷疑。

“GSD大師,你是鬼劍士職業導師對吧。”卡洛斟酌一會,猶豫地說。

“是的。”

“那你還收不收徒?”

“你想學習鬼劍術?”GSD帶着卡洛走出房間,外面擺放着整齊的刀劍,有練習用的木棍、砍殺用的大刀,決鬥時用的巨劍和太刀,還有一種發射器樣式的東西……

“我當然收徒。”GSD自言自語道。他拿起那根木棍,拋向空中,漂亮地在空中打了個轉,他頓了頓說,“之後你就在這裡練習吧,記住,在我弄清楚你那手臂的具體原因之前,日落之前若是你不回到這裡,那便不要在出現在這個城市裡了。否則……”GSD話還未說完,天空就就暗了下來。

灰色的天上怒雷滾滾,似乎響應了GSD的意志,一道細小的閃電狠狠劈在刀劍中。

那是一把銀色的太刀。

天空又明亮起來,一切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GSD消失了,在卡洛眼前。

……

今天風振大師的武館門前聚集了很多人,因爲風振大師今天閉關結束。

身穿一身樸實的棕綠色長衫,風振輕輕地踱着步子來到了練習館,他可是想知道在他閉關這幾天是否有人練習呢。因爲學習在於勤奮嘛。

滿懷的熱情被空蕩蕩的練習館完全凍住,風振無奈地撫了撫額,或許是自己太過約束自己的弟子了吧,不然弟子們也不會這麼愛偷閒了。

實際與風振大師的想法可能完全是相反的。

“咚!”褐色頭髮撞在風振的胸口,而後褐色頭髮退了兩步,歉意地笑了笑。

“亞力?怎麼?被我抓到了?沒去練習?”風振眯着他本來就很小的眯眯眼,裝作很生氣地問道。

“啊!風振大師!!!你出來啦!?”亞力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風振的訓話。

“……”風振無語。

“對了,剛好一回拿出來!”說完,亞力就往練習館裡面衝,一身蠻力竟然推開了風振撐在門上的手臂。

亞力拿出了一條白色的被汗水打溼的頭帶和一張皺巴巴的信件。

“風振大師!你怎麼了?!”亞力看着倒在地上的風振。

“沒事……原來是這樣,等等,這個是什麼信件?”風振看見那頭帶和藹地笑了笑,摸了摸亞力的頭,忽然看見那信件,奇怪地問。

“這是給你的啊!”亞力說着將信件遞給風振。

風振僅僅是瞟見那簽字,沒有看信件。那是林納斯的簽字,那個意義代表着又有一名傳奇冒險家來了。

風振看了看亞力,笑了笑道:“走吧,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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