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應該,可看見安柔的表情,湯醫師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湯醫師走後,安柔告訴貴嬸想要一個人待會,隨後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直至深夜。
當她還是自由灑脫的雪蘭時,工作之餘,去過很多地方,逛過無數家首飾店,加之持有珠寶設計的碩士文憑,使她有更多機會接觸到新奇獨特的珠寶首飾,卻從未看到過和她親生母親留下的那枚銀戒指相似的紋飾,沒想到能在施洛辰這裡發現一摸一樣紋飾的吊墜。
由荼蘼花牽出的緣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厲媽媽說那枚戒指是她父親送給母親的結婚禮物。
荼蘼花見證的愛情,註定成殤,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背叛了誰。
老座鐘敲過十二響,一滴淚落在了剛剛完稿的荼蘼花上,安柔攥筆的手頓了頓,隨後在畫稿下留了六個字:流淚的荼蘼花。
這是她成爲安柔後第一次寫字,字跡和雪蘭略有不同,可書寫的方式還是雪蘭的。
安柔伸手拂去眼角的水澤,暗暗自語:“都結束了,這樣也好。”
如釋重負的放下筆,正這時,門外傳來了施奶奶的聲音:“柔柔開門。”
施奶奶這個時候趕回來,不必問也知道是爲什麼,安柔深深的吸了口氣,起身將施奶奶讓了進來。
八年前,施奶奶以乾淨利落的手法替施洛辰收拾了爛攤子,而且成功的挽回了誤入歧途的叛逆孫子。
今天,施奶奶還是來替施洛辰處理她這個麻煩的吧!
施奶奶拉着安柔的手坐到了沙發上,先是念叨了幾句暖心話後,才語重心長的說:“柔柔,洛辰是施家九代單傳的孫子,不必我多說,你也知道孩子對施家意味着什麼吧?”
安柔輕點了點頭。
施奶奶拍了拍安柔的手背,笑着說:“我一直喜歡你的識大體,你放心,不管怎樣,你都是洛辰明媒正娶的妻子,等那個孩子生出來,我會叫洛辰抱回來給你養着,你就是那個孩子的親媽,我跟你保證,除了當事人之外,再過些年,不會有人記得那個女人。”頓了頓,加重語調:“特別是那個孩子——更不會記得。”這是給安柔的定心丸。
安柔不再爭取施洛辰的愛情,可還是止不住想要爲腹中的骨肉爭取一席之地,哪怕,他隨時都有消失的可能。
她說:“奶奶,我也能生。”
施奶奶愣了一下,隨後笑着說:“柔柔,別任性,你需服藥,藥物極有可能致使胎兒畸形,你已經結婚,不再是小孩子了,這事兒可不能拿來置氣。”
安柔蹙眉聽着,眉目間攢着心有不甘的牴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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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奶奶的視線掃過安柔的臉,若無其事的鬆開了她的手,偏過頭看向沙發櫃上擺着的那對拜堂瓷娃娃,語調很隨意:“這對娃娃很別緻,以前看過的拜堂娃娃都是連在一起的,這一對竟能拆開來。”
話落,順手拿起那個新娘娃娃,不甚在意的問:“這娃娃是柔柔喜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