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飯很快便用完了,早已不再消沉的秦桑重新帶着假面的微笑和吳化文告着別,只是與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秦桑遠沒有昨天那般的好說話,在和吳化文告別的時候,秦桑拿出了被壓抑着的狠心,笑裡藏刀的威脅着吳化文。
吳化文萬萬沒有想到秦桑的恢復能力竟會如此的強,雖然他早就猜到了秦桑總會有恢復的那一天,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僅僅只是過了一個晚上,這個秦桑便發生了變化,並且恢復的很好。面對秦桑臨走之前的威脅,吳化文終於感覺到了一陣的危機感,他有一種預感,一旦他違背了他們之間的承諾,他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雖然對於秦桑的威脅吳化文顯然是不會有好臉色的,但是一直習慣隱藏自己情緒的吳化文卻是不願意向秦桑露出一絲的膽怯的。他深深的望着秦桑和丁耀東等人離去的背影,心中開始了思量。
而另外一邊早已恢復過來的秦桑也沒有閒着,在與衆人一起行進的時候,秦桑便在腦海之中不停的幻想着主戰場上的境況。一路上,她足足推離了八種情況,有好也有壞,甚至她還想到了最壞的打算,不過等到她真正來到主戰場的時候,她才驚覺事情似乎比她預測的結果壞了那麼幾分,但是卻又好了那麼幾分。
等到秦桑和丁耀東帶着人馬來到主戰場的時候,可以清楚的感知到空氣之中的硝煙味,很明顯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但是出奇的是,這裡很安靜,安靜的就連呼吸聲都可以聽見,四周根本感覺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也看不到任何人來處理戰場。
秦桑和丁耀東微微皺了皺眉頭,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們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中了對方的圈套,所以秦桑下令讓大家全神戒備。這樣僵持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很久,沒一會兒,樹林裡便傳來了一陣沙沙聲,衆人的神經立馬就緊繃了起來,各個都十分緊張的盯着那處發出聲響的地方,有些甚至都做好了射擊的準備。
然而讓衆人訝異的是,那陣沙沙聲很快便就消失了,這讓衆人感覺到了一陣的不對勁。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裡面一定有着什麼。秦桑微微衝着丁耀東使了一個眼色,而後者也在得到的秦桑示意之後,衝着自己身後的一名小兵打了一個眼色,對方很快便明白了丁耀東的意圖,小心翼翼的舉着槍支,瘻着脊背往着樹林裡走去。
然而就在那位小兵走進樹林的沒多久,樹林裡便聽到了對方一陣的慘叫聲,之後便再無其他任何的聲響。聽到這一聲響,衆人都紛紛豎起了警戒心,眉頭皺在了一起。而秦桑和丁耀東則是兩人相互對視了一
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意思。
兩人默契的慢慢的屏退了跟在自己身邊的警衛員,小心翼翼的往着樹林裡走去,然而就在秦桑和丁耀東快要進入樹林的時候,之前被派去查看情況的小兵突然之間神色蒼白的急急的往着秦桑和丁耀東的身邊跑去,原本拿在手中的槍支也在這時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看着眼前這樣的情況,秦桑和丁耀東都紛紛困惑了起來,他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情況竟然會讓那位小兵露出這樣的神色,甚至在那之前發出那般的慘叫聲。就在秦桑和丁耀東奇怪的時候,小兵卻是早已來到了兩人的跟前,喘着粗氣,衝着兩人張嘴道:“不好了,不好了,崔連長出事了!”
聽到小兵的話語,秦桑和丁耀東相互對視了一眼,來不及通知身後的隊伍便急急的往着樹林的深處走去。而看着這樣的秦桑和丁耀東,小兵微微勾了勾嘴角,雙眼之中透露着一絲狡黠的光芒,彷彿剛剛狼狽的模樣根本不是他。
另外一邊秦桑和丁耀東雖然一起在疾奔,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秦桑總覺得心底怪怪的,似乎哪裡出了什麼差錯。雖然不知道具體哪裡不對勁,但是秦桑卻是知道自己的感覺在告訴她前面有危險的信號。她的直覺已經不僅僅救了她一次性命了,所以她是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的。她漸漸停下了腳步,而一旁的丁耀東也在發現秦桑停下腳步之後慢慢的停下腳步。
“師父,怎麼了?爲什麼不跑了?”
聽到丁耀東的話語,秦桑深深的看了丁耀東一眼,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丁耀東解釋,但是現在的他們必須離開這裡,這樹林的深處必然有着極大的危險等待着他們。想到這裡,秦桑便再也不再猶豫,她直直的看着丁耀東道:“耀東,你信不信我?”
雖然奇怪秦桑爲什麼會突然這樣問,但是丁耀東還是很配合的點了點頭。看到點頭的丁耀東,秦桑微微笑了笑,繼續道:“現在你什麼都不要問,現在,立刻,馬上,趕緊往回跑。把之前那個你派出的小兵趕緊處理掉,否則大事不妙!”
秦桑的話語讓丁耀東狠狠的震撼了一下,從秦桑的話語之中,丁耀東清楚的知道了,這一切可能是一個騙局。但是要讓他丟下秦桑自己一個人走,他卻是辦不到的。然而秦桑卻是看透了他的想法,還未等他開口,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她始終未曾甬用到的槍支。面對秦桑的威脅,丁耀東紅了眼,但是卻無可奈何,兩人僵持了很久,丁耀東終是敗下了陣來,趕緊轉身往回跑。
而看着丁耀東往回跑的模樣,秦桑微微笑了笑,一如之前闖入樹林那般焦急的往着樹林深處跑着。然而就在秦桑跑到樹林的深處的時候,她便發現了自家軍隊的人影,看着他們圍攏的模樣,秦桑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就在她距離他們大約還有幾米遠的時候,隊伍裡一個眼
尖的傢伙便發現了秦桑的存在,急急的衝着秦桑吶喊着。看着那人着急的模樣,秦桑微微勾了勾嘴角,現在她終於確信了,這裡始終就是一個局,想必崔鐵柱他們一定不在這裡了。既然他們想請君入甕,那麼她便配合他們演上一出吧。
想到這裡,秦桑便仍是表現的一副十分急切的模樣,快速的奔跑到了衆人圍攏的地方。看着地上那個近乎稱得上面目全非的男人,秦桑露出了一副悲慼的模樣,有些惱怒的衝着圍攏成一圈的衆人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秦桑近乎怒吼的聲音,衆人的反應卻是時刻保持着沉默,直到秦桑狠狠的瞪着衆人的時候,那位之前向秦桑招呼的小兵哽咽着衝着秦桑道:“溫小姐,崔連長他,崔連長他快不行了。我們中了埋伏,崔連長一個不注意便被炸到了,現在成了這副模樣……”
男人的底訴聲讓秦桑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她惡狠狠道:“爲什麼不讓人來醫治崔連長?你們的人呢?就剩下那麼幾百個了嗎?”
秦桑的質問聲聲聲的敲在了他們心房上,如果他們真的是丁耀東的那支軍隊的話,他們必然此刻會十分自責,然而事實上,這些人並不是,他們要做的,只是要引誘秦桑或者丁耀東來這裡。
看着衆人一片悲慼的模樣,卻是十分麻木,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將地上那個面目全非的男人摟進了自己的懷中。秦桑暗暗的探出了手指,將手放在了男人的脈搏上。事實上,這個男人確實中了埋伏,也是被炸成這幅模樣的,但是他卻不是崔鐵柱,而是崔鐵柱的警衛員馬章。他很想告訴秦桑這是一個陷阱,但是重傷的他卻無法張嘴說些什麼,只能抓着秦桑手揮舞着,想要表達他的意思。
看着懷中人兒的揮舞,秦桑感到有些訝異,原本她還以爲這個男人必然也會是張修霖的人馬,但是看他的激烈的模樣似乎並不是這樣。而看着馬章這幅模樣的一位男人,微微眯了眯雙眼,手中暗暗的將子彈上了槍膛,掏出了槍支對準着秦桑後背。
雖然秦桑的一半注意力都沉浸在思索之中,一半的注意力在懷中的男人身上,但是屬於她天生的敏銳感,還是注意到了一股殺氣。那股銳利的眼神就那麼直直的注視着自己,讓她也不由的從懷中掏出了剛剛那把威脅過丁耀東的槍支,在別人不注意的情況之下,讓手槍的子彈上了槍膛。
當那股殺機鎖定自己的時候,秦桑猛然的轉過了身子,趁着對方還未注意到的時候,猛地扣動了扳機。“嘭……”隨着這一槍響的落下,衆人都不由的呆住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秦桑竟然會有槍,更沒想到秦桑竟然會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
然而不僅僅是他們驚訝了,就連秦桑都狠狠的驚訝到了,秦桑那個被她打中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從遠處趕來的林騫。看着胸膛上的血色,林騫微微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