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吐露的字眼就像是一把把尖刀一般狠狠的刺在秦桑的心口,那劇烈的痛意讓秦桑有些微微出神。她不明白,明明對方只是做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罷了,爲什麼她竟然會有這樣的反應呢?
秦桑有些複雜的一直直直的看着那個叫做張修霖的男人,秦桑可以十分確定,她絕對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但是她的心裡卻對這個男人有着一種似有似無的熟悉感,這樣的感覺還是在遇見張曉曉的時候遇到過。可是這兩個人,秦桑可以十分的確定,她絕對不認識。難道他們的靈魂也換了?
就在秦桑審視着張修霖的時候,張修霖卻是十分坦然的由着秦桑肆意的打量,沒有說任何話語。但是如果自己查看的話,還是可以從張修霖那漆黑的眼眸之中看出那深深隱藏着仇恨,那種仇恨是早已植根在心底的。
氣氛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氛圍之中,周小海有些無措的看了看兩人,在嚥下了一口口水之後,他終是決定來由他打破這個僵局。他微微清了清嗓子,笑着對秦桑道:“妍妍,修霖可是咱們的客人,你也不能老盯着他看不是嗎?”
聽到周小海的話語,秦桑這才意識到她從剛剛就一直盯着張修霖,這樣的舉動顯然是十分不妥的。秦桑有些歉意的衝着張修霖道:“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太失禮了。張先生請坐,我去給你沏壺茶。”
面對秦桑的話語,張修霖只是微微笑了笑,擺着手道:“不必客氣,我也只是不放心小海和吳峰兩個人罷了。現在把他們送到這裡,我也就不好再叨擾了。小海,我就先走了,事情就到時候再聯繫吧……”
說罷,張修霖便客氣的抱了抱拳,雙眼晦澀的看了秦桑一眼之後便匆匆的離開了。看着張修霖離去的背影,秦桑陷入了深思之中,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不簡單,說不定以後甚至會威脅到他們。特別是張修霖剛剛離去時投向她的眼神,更是讓她整個人渾身的不舒爽,總像是被什麼給死死的盯住了一樣。
相較於秦桑的深思,周小海則顯得沒心沒肺多了,他有些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打着哈欠,睡眼惺忪,顯得十分的疲憊。畢竟整整一個晚上沒睡,又和那些人應酬了一番,難免會感到十分的疲勞。
在周小海再度打起哈欠的時候,秦桑微微掃了一眼他,沒好氣的瞪了周小海一眼,輕聲道:“好了,去休息吧。你那,要我怎麼說你啊,做事能不能有點分寸啊。李先生也不管管你,真不知道你先前過的那是什麼日子……”
對於秦桑的嘮叨,周小海並沒有直接回嘴,而是十分習慣性的無視了她的話語,在秦桑一臉的無奈之下往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面對這樣的周小海,秦桑還能說些什麼呢,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打算前往後巷將髒衣服給洗了。
捧着一大盆的髒衣服,秦桑不住的嘆着一口氣,這些人啊,就像是
蛇蛻皮似的,衣服一件堆一件,真是讓人看着就心煩。沒辦法,整棟房子裡,就徐芳和她是女眷,家裡的細活都是她們兩做的,這洗衣服的差事自然也就落在了她們兩人身上。要是指望着屋裡那些大老爺們自己洗衣服,秦桑覺得還是讓他們寫一篇文章來的實在可靠。
不知不覺間,秦桑便來到了後巷的那條河邊,笑臉盈盈的衝着熟悉的姐嫂們打着招呼,自己找了一個位置開始蹲下了身子,準備今天的任務了。沒辦法,徐芳昨晚回來的太晚,這個時候還睡着呢,這幾盆的髒衣服也就只能有她來洗了。
當秦桑剛剛拿出搓衣板,在木盆中舀入清水的時候,一個裹着發巾,插着一隻玉簪的年輕媳婦慢慢的湊到了秦桑的跟前。秦桑淡然的瞟了對方一眼,這個女人是他們隔壁家的鄰居,閨蜜叫王蘭,因嫁的夫家姓許,大家便就叫她許嫂子。她的嘴巴十分快和大,什麼事到她的嘴裡都會變了味,最熱衷乾的事就是八卦了。對於這樣的女人,秦桑一直是沒有什麼好感的,但是架不住人家臉皮厚,死命的往自個兒跟前湊啊。
看着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王蘭,秦桑撩起袖子,只能無奈的望了她一眼,並不打算和她說些什麼。但是偏偏是秦桑的這一個舉動讓王蘭給有機可趁了,她一把扣住了秦桑的手,笑臉盈盈的衝着秦桑道:“妍妹子,跟嫂子說說,你們家新來的兩個小夥是誰啊。長的都可真夠俊俏的,那一身的書生氣,瞧着是讀過許多書的。唉,不會是你的未婚夫吧……”
說着王蘭還有些眼神齷蹉的看着秦桑,用着她的臂膀捅了捅秦桑的身子。秦桑不由的有些黑了臉,她真的沒想到林騫和吳峰的到來竟然被她看到了,這下倒是熱鬧了。秦桑微微扯了扯嘴角,輕聲道:“許嫂子,那是我表哥,是來上海玩兩天的。”
聽到秦桑的話語,王蘭無趣的撇了撇嘴,她還以爲能從秦桑這裡挖到什麼爆炸性的消息了,結果人家硬是最嚴,說是表哥,擺明不願意和自己說嘛。你說哪來那麼多表哥啊,一大家子的,弟弟不像弟弟,妹妹不像妹妹的,真是怪怪的。
既然無法從秦桑的嘴裡套出些什麼,王蘭自然也就識趣的離開了。看着王蘭離去的背影,秦桑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遇上這樣的人,她還真是沒有什麼辦法。然而就在秦桑以爲自己躲過一劫的時候,河邊那些認真洗衣服的女人們開始湊在了一起,嘰嘰喳喳的說着什麼,眼神還時不時的往自己這邊瞄。
秦桑不由的奇怪了,她們到底在講什麼啊?順着那一箇中心望去,秦桑果然沒有失望的看到王蘭正在滔滔不絕的說着什麼。看着她講的繪聲繪色的模樣,秦桑敢打賭,那個長舌婦一定在說她家的事。
看到這裡,秦桑的心裡有燃起一包怒火,恨恨的扔下了洗衣棍,想要去好好教訓一下王蘭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從秦桑眼前閃過。她
有些不確定的望向了那人,只見張修霖面帶着笑容一臉蔑視的看着秦桑。
對於張修霖出現在這裡,秦桑感到十分的困惑,她不明白爲什麼張修霖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就在秦桑望着張修霖發呆的時候,張修霖衝着秦桑比劃了一下手指,看着他的意思,好像是叫她過去的樣子。看到這樣子,秦桑微微皺了皺眉頭,改變了身子的轉向,準備往着張修霖的方向走去。
看着秦桑不再清洗衣服的模樣,旁邊的方嫂子輕輕拉了拉秦桑的衣角,衝着她搖了搖頭,輕聲道:“妍妍,你也別去和她計較,隨她去說吧。她就是這樣的人,你越和她計較,她就越來勁。”
對於方嫂子的話語,秦桑微微愣了愣,衝着她笑了笑,回答道:“放心,方嫂子,我懶得和她計較了。我看到一個重要的人,我要去找他一下,您看您能幫我看一下衣服嗎?要是可以的話,您讓我們家的徐芳來洗一下這些衣服,行嗎?”
聽到秦桑的話語,方嫂子十分爽快的應了下來,直讓秦桑趕緊去吧。而在得到方嫂子的承諾之後,秦桑便再度望向了剛剛張修霖站着的地方,但是這個時候哪還有張修霖的蹤影呢?秦桑微微的皺着眉頭,在猶豫了一番之後,仍是往着張修霖的地方跑去。
就在秦桑氣喘喘噓噓的來到張修霖剛剛站着的那座長橋上的時候,她不由的轉動着腦袋,四下張望着。猛然之間,她便再度在一個巷口看到了他的存在,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在那個巷口,秦桑還是緩了一口氣,繼續往着巷口處跑去。
就這樣像着貓和老鼠的遊戲一般,每當秦桑感到張修霖之前站着地方時,張修霖便突然間的消失了,來到了另外的一個地方,讓秦桑一路的追尋下去。這樣追追躲躲的模式持續了很久,終是在一個黑暗的小巷之中結束了。
此刻的張修霖微微勾着嘴角,頭上的帽子微微下扣,全然沒有之前那副風度翩翩的模樣,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只是剩下那濃濃的黑暗感。秦桑緊緊的鎖起了眉頭,她隱隱感知到了一股危險的存在。
就在秦桑想要張腿離開的時候,張修霖便在這時開了口,朗聲道:“秦桑,我們可又是見面了。你們可是過的還好啊?”
那冰冷的語氣,讓秦桑心頭一震,特別是“秦桑”兩個字,更像是一個魔咒一般讓秦桑久久未曾言語。他竟然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他竟然看透了她!他到底是誰?
秦桑緊緊的瞪着對方,久久未曾開口,整個人處於全副的警戒狀態之中。看着這樣的秦桑,張修霖不由的大笑了起來,擡起了腦袋,死死的看着秦桑,調笑道:“怎麼,這麼久不見,你就忘記老朋友了嗎?”
那邪魅的笑容讓秦桑的腦海之中猛然的閃現出淵男建那張魅惑的臉蛋,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指着張修霖道:“淵男建!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