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11月底, 2016年也就剩下個尾巴。瞿氏集團進入全面審覈階段，每天各種項目各個部門的報表不斷地往瞿總經理的辦公室送去。
財務方面的審覈是由唐宇軒全面把關。雨寒最近正好在研究有關財務方面的知識，所以每次她和唐宇軒在總經理辦公室交叉相遇時, 她總會在邊上偷師。要麼推遲走, 賴在邊上聽；要麼是看到唐特助前腳進, 她就後腳拿着可有可無的文件屁顛地跟進去了。
此時, 唐宇軒正跟瞿總彙報海南綠海苑項目的財務狀況。自己手中的文件已簽完的喬秘書, 絲毫沒有要先出去的意思，站在邊上認真地看着聽着琢磨着。
“雨寒，你最近太可疑了。說說看, 你到底想幹嘛。”唐宇軒已經碰到過數次這種情況了，終於忍無可忍。
“啊？我不幹嗎啊！就看看也不行？”雨寒覺得還挺尷尬的。不自在起來了。
“嘿嘿, 你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當老闆娘了？”唐宇軒以一種我肯定猜到了你在想什麼的超級自信的語氣問到。
唐宇軒這麼一問, 瞿雲超也抽空擡起頭看了雨寒一眼。是挺奇怪的, 到處借企管專業書看，公司裡邊什麼事都關心, 怎麼突然就使不完的力，用不完的熱情了？難道真的像唐宇軒所說？迫切想要了解一下瞿氏的真正實力，爲將來，咳咳，成爲老闆娘打個基礎？
不過, 以她這種無慾無求的個性以及對金錢和物質壓根沒多大興趣的表現來說, 估計不能夠。
“什麼老闆娘？你別胡說。”雨寒顯得更爲窘迫了, 可不多久就急中生智, 想出了完美的回答。“我要努力成爲總經理的左膀右臂, 你可得管好自己的飯碗啦！”
“左膀右臂？”唐宇軒和瞿雲超均擡頭看着她轉身離開的背影，瞿雲超是笑而不語, 唐宇軒卻是有些微的抓狂。“瞿總，你這是真要培養個自己人然後擠走我啊？”
“不錯啊。剛好可以成全你回加拿大去，省得你父母時不時就打電話跟我說讓我放過你。”
“好啊，你們倆！”唐宇軒被氣得不輕。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呸，他們還不是一家人呢就已經這德行了！
***
晚上，雲超加班。雨寒本來已經下班離開，可回到自己宿舍後還是又折回了公司。帶着在劉師傅那點的外賣。
秘書辦的人都已經走了。不過爲了保險起見，雨寒進了雲超的辦公室之後還是把窗簾給放下了。
“先吃飯吧，我在劉師傅那點的外賣。”雨寒邊將食盒擺放在茶几上，邊叫他。
“我沒剩多少事情了，你怎麼還特意跑一趟？”雲超起身走了過來。
“還是想和你一起吃飯。”這話說出來，雨寒其實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羞赧。
“哦。”雲超意味深長地點頭，表情十分之愉悅。
“味道還行嗎？我特意跟劉師傅說肉和排骨都要炸久點。”雨寒自己還沒動筷子，比較關心合不合他的胃口。
“挺好的，很香。”雲超吃得還算滿意，“你也快吃，多吃點肉。”
“嗯，我會多吃點肉的。”雨寒憋着笑。想起了之前他們一起吃西餐的那個梗，肉食者和重口味。
“你今天和宇軒講的是真的？最近這麼努力上進是爲了成爲我的左膀右臂？”雲超沒有理會她怪異的笑點，進而問起了正事。
“是啊，你覺得我行不？應該不笨哈？”雨寒也來了勁，這可事關將來她能不能真的在事業上幫他分擔。
“當然行。不過，原因是？”
“就是覺得你挺辛苦的啊，我想盡可能地幫你分擔一些。”雨寒埋頭戳着餐盒裡的米飯，想起他母親生日那天他陪着喝酒的事，心裡還是隱隱的感到難受。
“我是男人。”雲超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原因，竟然是爲了幫他分擔。心裡其實是感動的，只是有些事確實就是男人該承擔的啊。
“男人也是人，男人也會累。”雨寒是真的看不得他一個人太辛苦的，會很心疼。
“累？”不好意思，雲超笑場了。想起了有時候他們私底下偶爾會開的某些玩笑。
“咳咳，你想到哪去了？”
“沒什麼。”雲超笑着擺擺手，繼續正經地說到，“我再累也不會想要你來幫我承擔，所以，你還是安心地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好。”
“哎呀，其實我也不全是爲了你好不好，我這還是有私心的呢。我只有更靠近你，只有真的和你站在差不多的位置，我們纔會有更多共同的話題不是嗎？雲超，我沒有那麼柔弱和嬌氣，你相信我，我可以和你比肩而立。我們可以一起奮鬥！”
這一番豪言壯語下來，雲超愣了愣，這究竟是找了個多麼神奇的女友？
“瞿總，你就說有沒有信心把我培養成可以獨當一面的人才吧！”
“…”瞿總想說，是不是當你能獨當一面的時候，我也會像唐特助那樣面臨着要被下崗的危險？
“瞿總，說話！”雨寒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要學的東西會很多，還要不停地實踐和摸索。”
“這沒關係啊，我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學習厲害。你看游泳啊潛水啊，還有你以前交代給我的各種策劃啊標書啊什麼的，我不都是一學就會？甚至包括我最害怕的溜冰，我現在不也是會了嘛。”
“…”這麼自信，雲超感到了一種危機感。這女朋友要是真的變成了女強人會不會很恐怖？可她說的偏偏又很有道理。只有站在差不多的位置，才能什麼話題都可以探討，什麼事情都可以分享。無話不談，而又一起出謀劃策並肩作戰的感覺應該會很不錯。這還真是又猶豫又躍躍欲試。
“考慮得怎麼樣啦？瞿總？”雨寒單手撐着臉，可愛地朝他眨着眼睛。
“我會認真地培養你的，喬秘書。”雲超這話一說完，雨寒就高興地跳起來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剛剛吃了排骨嘴巴有點油的話，我可以現在吻你。”
“來吧。在接吻這事上，從不嫌棄你。”雲超看她那傻氣的樣子，心裡一絲絲的甜意止都止不住。
“嘻嘻。”雨寒油油的嘴脣親了親他同樣的油油的嘴脣，然後雨寒就開始傻呵呵的笑。
“你剛剛提到了溜冰。這倒是提醒了我。等我下班，咱們去翔子那。”
“…不能換個地方？”同樣的，雨寒也想起了那天的不歡而散。
“不能。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
雲超顯然不是真的說兩人有跌倒，他指的是倆人既然在那鬧了矛盾溜得不開心，那就要從那找回感覺重新開始，好好地開心地溜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