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貝貝跟着到了沙發旁,然後俯身看她:“連翹,到底出啥事了?還是你生病了?”
“我沒事兒。”她翻了個身面朝沙發裡面。
“沒事兒你裝什麼死?我就最討厭你這樣了。”嚴貝貝絮絮叨叨的,“你有我鬱悶嗎?曾少川估計都要失業了。”
“怎麼回事?”連翹睜開眼睛,遠遠的看着窗邊那盆吊蘭。她平常很忙,基本沒什麼時間去理會它。可即使這樣。它獨自的也長得很好。
“我哪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我們都約好了中午去c市吃老王牛肉,結果他匆匆忙忙就去了上海。下午還打電話給我,說短時間內都不回來f城,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她長嘆一口氣,“連翹,我感覺有點害怕,真的。曾少川從來沒有用過那種語氣跟我說話,怎麼形容呢,就是累到了極點,還有一點空洞。不對不對,這樣形容也不完全正確。我想想怎麼形容。就是感覺他突然之間沒有了方向感一樣,很迷茫。所以,我分析了一下,懷疑陳嘉南是不是要炒他魷魚,所以他才突然變成這樣了?”
連翹皺眉,之前她還沒想到這一茬。曾少川跟着陳嘉南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按說陳嘉南的事情他大部分都可以代爲處理。就算陳嘉南一時半會兒不在,他出馬也是能鎮住場子的。
那麼重要的一場秀,陳嘉南和曾少川都呆在f城,上海那邊是誰在負責?
“連翹,你是不是在發燒啊?”嚴貝貝見她半天不說話,趕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沒有啊,難道你是低燒。連翹,你倒是說句話啊。曾少川就夠我煩了,你還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真是受不了了。”
“我沒事。”連翹撐着沙發坐起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和莫喬陽吵架了?”嚴貝貝猛一拍大腿,“我反應也太遲鈍了,連翹。快說,你們爲什麼吵架?”
連翹苦笑了一下,這麼複雜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我和莫喬陽沒吵架,是我和陳嘉南。”
“你和陳嘉南?”嚴貝貝驚呆了,“你們爲什麼吵架?不不不,你去找他了?找他算賬。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時,你和他吵完架……你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連翹,你爲什麼會傷心?”
“貝貝,你聽我說。”連翹靠到沙發上,她把她和陳嘉北合夥起來陷害陳嘉南的事情和盤托出。
連翹說了半個多小時,嚴貝貝的表情從吃驚變成最後的震驚。
“貝貝,我明明報復了他,可我這心裡卻感覺很不好受。”
“原來你一直憋着,就是準備了大招伺候他。”嚴貝貝喃喃的,“連翹,我覺得。你落入陳嘉北的圈套了。”
連翹偏頭看她:“你說,陳嘉南知道我和陳嘉北合謀陷害他,他會怎麼對我?”
嚴貝貝想了半天:“我不知道,不過,當年他那麼對待你,你現在報復他也不算爲過。連翹,你就不要自責了。”
“我覺得他能置我於死地。”連翹起了身,慢慢走到窗邊後,她伸手摸着吊蘭的葉子。
“你別想多了。”嚴貝貝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連翹,雖然她平常大大咧咧的,但她還是分得清輕重。這樣大的事情,真不是開玩笑。安夢沒了雙腿,珠寶也丟了。雖然陳老爺子已經退居幕後,陳嘉南掌管着正南集團的命脈。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多少雙眼睛盯着他,他得承擔起責任吧。
他要是知道連翹這樣害他,以他的行事風格……嚴貝貝打了個冷顫。
連翹在家裡躺了兩天才緩過了神,期間,她鼓起勇氣給陳嘉南打了一次電話。電話接通之前,她挺直的站着,等着那邊暴跳如雷的怒吼。宏木在技。
“喂。”響到第三聲時,陳嘉南接起了電話,聲音沙啞,估計講話過多。
“你,你還在上海嗎?”連翹有些慌亂,頓了一下才將話說完整。
“嗯。”他簡潔的應了一聲。
“還好吧?”她急切的問。
陳嘉南默了一會兒,聽筒裡傳來沙沙的電流聲,然後他說:“你已經看到新聞了吧,情況比那還要糟糕些。”
連翹的手輕輕的顫着,慢慢的蹲到地上後,她低聲說:“對不起,如果我不去找你的話,事情不會變得這麼糟糕。”
“和你沒有關係。”陳嘉南笑了一下,“對了,你公司的事情我已經讓曾少川去辦了。連翹,我們之間就算打平了。以後,你別再生我氣了,我也不會再無故爲難你了,好不好?”
她咬住脣,喉嚨裡一陣發酸,她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意外還是有人故事下手?”
陳嘉南好一會兒後才吐出了幾個字:“沒有證據。”
“是……”她差點脫口而出,我也參與了,但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
“我這邊還有事情,先掛了。”陳嘉南說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連翹搜索了相關的新聞,又轉輾向曾少川打聽了情況。安夢失去雙腿這事兒,據說老佛爺十分生氣。正南集團召了董事會議,陳嘉北在會議上趁機拉攏了一些元老集體向陳嘉南發難。曾少川說,如果事態再惡化,陳嘉南就很有可能要被迫退出董事局。換句話說,陳嘉南這次的跟頭栽得太狠了。
曾少川還告訴她,這場秀,上海會場那邊主要陳嘉北負責。陳嘉南謹慎起見,四號就讓莫喬晨飛赴了上海。
公司和工廠都回歸了正常,可連翹的心裡卻空了一大塊。好幾次,她都拿起了手機,拔下陳嘉南的電話,點了拔打後,她就慌忙掛斷。
她沒有勇氣告訴陳嘉南五號那天,她是刻意去找他的。
日子一天接一天,暑假很快就到了。上海那場事故慢慢的也被人拋到了腦後,陳嘉南不再有消息了。
連翹又給曾少川打了電話,電話居然停機。她趕緊給嚴貝貝打了電話。
“我們分手了。”嚴貝貝的語氣出奇的冷靜。
“你開玩笑吧?”連翹不以爲意。
“不開玩笑,分手了,他已經離開f城了。”嚴貝貝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