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寧語昕大聲尖叫着,整個人撲進了陶知凡的懷裡,嚇得不敢擡頭,身體瑟瑟抖。
大半夜的,突然跑進一個男人來掀被窩,換誰都會嚇出病來。
陶知凡一直摟着寧語昕,本想哄她睡着之後,享受一下美人在懷的感覺,哪怕吃不到嘴,至少也有溫暖回憶,彌補自己這些天的思念。
樑一鳴跑來完全是意外,饒是陶知凡見多識廣,也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他也沒有經驗,短暫的怔之後,他纔回過神來,明白樑一鳴半夜跑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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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語昕受了驚嚇,胡亂大叫。他聽到她的尖叫聲也亂了心神,本能的把她摟住,整個人幾乎是壓在她的身上,緊緊相貼,密不透風,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樑一鳴的視線,這樣才能把寧語昕1uo露在外面的肌膚全部遮住。
“語昕,別怕,別害怕,我在呢。”陶知凡認識樑一鳴,他知道他是衝着他來興師問罪的,心裡煩躁慌亂,可現在要安撫寧語昕更重要,所以他只是冷眼瞥了一眼渾身酒氣的樑一鳴,轉而拉起被,將寧語昕包裹好,自己連被帶人抱緊,輕聲哄着:“語昕你別怕,是樑一鳴,他喝醉了……小孩不知道輕重纔會衝進來,你別怕……不是別人……”
“啊!一鳴……”寧語昕怯怯地從被裡鑽出來,擡起頭看了一眼樑一鳴,確信是他之後,更加羞愧,復而又鑽了進去,抱着陶知凡,帶着哭腔說道:“快叫他出去……我還……我睡衣……”
她的睡衣早就被陶知凡解開了扣,在他面前*乍泄還說得過去,可是樑一鳴是弟弟,她怎麼能讓他看到自己的身體。
陶知凡點頭,扭頭看着樑一鳴,平靜地說:“麻煩你先去客廳,語昕換了衣服就會出來。”
“我不出去!”樑一鳴梗着脖,氣勢洶洶,滿臉通紅,頭溼溼的,應該是外面露水打溼的。
陶知凡嘆氣,他只是脫了上衣而已,下身還算周正,被樑一鳴瞪着,他也不自在了。他想下g把樑一鳴拉出去,可他剛動,寧語昕就嚇得直抽氣,摟着他不放。
“我怎麼就忘了鎖門……”陶知凡埋怨自己,明明打算今晚要做些事的,竟然着急的忘了反鎖門。幸虧他們什麼也沒幹,萬一剛入正題卿卿我我之時,樑一鳴衝進來,寧語昕不嚇瘋,他也會嚇殘。
這套房裡平時只有寧語昕和夏小沫住,有時候夏小沫要早起來寧語昕的房裡叫她早起拍戲,所以寧語昕從不反鎖門。
誰也料不到樑一鳴會深更半夜地跑來,夏小沫睡得迷迷糊糊才一時失了提防心,沒有先在貓眼裡看人就直接開門,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給放進來。
樑一鳴一身酒氣,紅着眼睛衝進臥室,看到兩具糾纏的身體,無名火氣,他見陶知凡不但沒有立刻離開寧語昕,反而將她抱得更緊,還不知羞恥地埋怨自己沒反鎖門防着他,越想越火,一個箭步衝過去將陶知凡生生的從g上拽了起來。
陶知凡只顧着照顧寧語昕,沒有防着樑一鳴會得寸進尺,被他一扯,整個人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上。
只聽到巨大的聲響,緊接着一聲悶哼,陶知凡竟然摔倒在那裡,半天沒有動靜。
“知凡!”寧語昕緊緊的抱着被不敢動,她只要一動,身體就會露出來。雖然整個人是嚇得花容失色,可她還是在最短的時間裡弄清楚了狀態,擡頭瞪着樑一鳴,問他:“一鳴,你怎麼來了?瞎胡鬧!”
“我怎麼不能來!我再不來,他就把你吃了!”樑一鳴仗着酒勁,大聲嚷嚷。
夏小沫剛開門樑一鳴就像陣風似的衝進來,她還混混沌沌地站在那裡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臥室裡傳出聲響,她才下意識地看看客廳牆上的石英鐘,這才半夜兩點。
“該死!我把誰放進來了?”夏小沫所有的瞌睡都嚇跑了,她趕緊關好大門趕了進來,見臥室裡一團糟,樑一鳴叉着腰站在那裡搖晃,陶知凡躺在地上沒有動靜,而寧語昕紅着臉抱着被正與樑一鳴對視着,劍撥弩張。
“樑大公,你喝醉了沒事跑這裡來鬧什麼啊!語昕姐在睡覺,你跑進來……你你你……你喝了多少酒啊!快要薰死人了!”夏小沫一邊推着樑一鳴,一邊捂着鼻,嫌棄地瞪着樑一鳴。
眼看夏小沫就要把樑一鳴推出去,他剛走到臥室門口,又瘋似的把夏小沫推開,衝到*前還要掀被。
寧語昕正想下g去看看陶知凡是不是摔傷了,見樑一鳴又衝進來,整個人蜷在角落裡,腦一熱,忽然怒了:“一鳴,你再瘋,我就再也不認你這個弟弟了!以後我回灕水城,你在你的京城呆着,我們各不相干。”
樑一鳴本就是藉着灑勁來行“兇”鬧事的,掀第一次被時,他就已經有點心虛,如果不是看到陶知凡1uo半身,寧語昕也衣衫不整,他也不會衝動的想再掀第二次。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想再掀第二次,或許他是嫉妒陶知凡看到了寧語昕的身體,也或許是他想借機看看寧語昕,反正他現在的腦亂哄哄的,連自己的名字都喊不利,走也s形,搖搖晃晃的,根本不可能再去思考其它問題。
不過,寧語昕說的話,他是聽得清清楚楚。剛剛擡起的手頹廢地放下,轉而撓撓頭,嘿嘿乾笑兩聲,踉踉蹌蹌地出去了。
夏小沫算是見了世面,她目瞪口呆地與寧語昕對視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語昕姐,你……不要緊吧。”
“我沒事……你快看看知凡……”寧語昕指了指還躺在地上的陶知凡,他一直咬着牙皺着眉頭平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到底傷到了哪裡。
夏小沫哦了一聲,蹲到陶知凡的身邊,也不敢碰他:“陶知凡,陶知凡……你有沒有事?”
“我好像……”陶知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輕聲說道:“骨折了……”
“啊!不會吧!”夏小沫和寧語昕異口同聲,寧語昕也顧不上自己衣衫不整,掀開被跳下來,跪在陶知凡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着急地問:“知凡,你哪裡骨折了……要不要緊?”
夏小沫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寧語昕睡衣大敞,身爲女性,看到她這樣嬌好的身體,晶瑩的皮膚都會忍不住的想多看兩眼,更何況是男人。
陶知凡也看見了,他苦笑地興起左手,將寧語昕的睡衣攏好。
“唔……”寧語昕這才注意到自己城門失守,她一隻手扶着陶知凡,一隻手捂在胸口,面有難色:“小沫,你……”
“我先出去,穩住樑一鳴。今天蘇長山還來向我打聽他的行蹤,沒想到他會跑到這裡來……我會處理外面的事,你們兩個……咳咳,先確認一下手是不是骨折了……”
夏小沫說話時,眼睛看在地上,說到最後一句時,她整個人已經退到了門口,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了。
寧語昕見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了,這才安心。她把陶知凡扶起來,胡亂把自己睡衣釦好,然後試着活動了陶知凡的左手,見沒有問題,這才輕輕的碰了 ...
一下陶知凡的右手指。
還好,五根手指都沒有問題。
別人的手指只是手指,但陶知凡的手指卻是賺錢的金手指,如果手指斷了,生財工具就沒了。
寧語昕又試了試他的手腕,也沒有問題。可是,陶知凡擡不起手來,寧語昕輕輕一碰他的肘關節,他就痛得倒吸一口氣。
“好像是這裡……知凡,去醫院吧。”寧語昕急得滿頭大汗,陶知凡之所以會胳膊骨折都是因爲她,如果她把門關好,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陶知凡額頭滲着冷汗,他痛苦地搖搖頭,說:“半夜去醫院要有個說法,否則被狗仔知道了……”
被狗仔知道了,肯定會大肆亂寫,說什麼在不入流女藝人家裡被人捉jian在g生爭執導致骨折,不管真假,世人都會相信。
不管是陶知凡還是寧語昕,他們至今都潔身自好,沒有緋聞。就算寧語昕不在乎,也要顧忌陶知凡。
“要不,通知阿榮。”阿榮是陶知凡在國內的經紀人,負責他在國內的所有事務。
寧語昕沒有見過他,只是聽說他神通廣大,不但國內有本事,在亞洲這邊都挺有人脈的,陶知凡當初跟他簽約只約定了國內的演出,後來又擴展到整個亞洲的演出。
有他在,陶知凡省了不少事,是他的左膀右臂。
不過關於他們兩人關係的事,阿榮執保留意見,不贊同也不反對。寧語昕猜得出來,這只是陶知凡的一家之言,如果阿榮默認了他們的關係,陶知凡一定會帶他們見面,正式介紹彼此,絕對不會這樣躲躲藏藏的。
陶知凡一聽要通知阿榮,爲難地用左手揉了揉陽xue,最後還是沮喪搖頭:“不能讓他知道,我是在這裡受傷的。”
“知凡,你是擔心他……會逼你跟我分手,是嗎?”有時候,即使是再大牌的名人,也要受制於經紀人。經紀人有本事把你捧上天,也有本事把你踩下地獄。
陶知凡shen吟一聲,假裝疼痛躺了下去。他迴避這個問題,是因爲寧語昕猜得很正確。
寧語昕見他不說話,靠着他坐下,問他:“知凡,要不我叫我哥來幫忙?”
“不行!”陶知凡的聲音從未這樣嚴厲過,寧語昕被他突然提高的音調嚇得肩膀輕輕顫抖,眼底全是不解。
陶知凡怎麼可能讓程梓楊知道,他的胳膊骨折是因爲他想趁他們都不在的時候偷吃寧語昕,被一個毛頭小拽下g弄傷的。
他是男人,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這麼做,他寧願廢了這隻胳膊,一輩不彈鋼琴,也不會讓程梓楊知道這件事。
寧語昕清澈地眸直直地望着陶知凡,見他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密,急忙去衛生間裡洗了塊毛巾,替他擦拭:“知凡,你別生氣,我不跟我哥說就是了。”
陶知凡用左手握着寧語昕的手,輕輕點頭。此刻他也是騎虎難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在這裡,有信得過的朋友嗎?”寧語昕繼續出主意,“請他們幫忙?”
陶知凡又搖頭,這裡不是他的家鄉,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就算有,他也不想讓他們知道今晚在這裡生的事。
“我自己去醫院吧,你在家裡好好休息,別擔心我。”陶知凡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他起身,想穿外套,可右手根本不能動彈,試了幾次都不行,只好作罷,用右手扯來了個毯,準備就這樣裹着出去。
“知凡,你這樣怎麼去醫院?車你也開不了,就算去看急診也不方便啊!”寧語昕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我叫樑叔叔來處理吧。”
“樑叔叔?”
“就是樑一鳴的父親,樑棟啊,他也是我的大Boss,星耀集團的老闆,只要他出面,沒有搞不定的事。”寧語昕見陶知凡面露猶豫之色,勸他:“一鳴到我這裡來鬧事,樑叔叔遲早是知道的。與其等他自己來查,不如我們主動坦白。你不是擔心阿榮知道你是在這裡受傷的嗎……我可以求樑叔叔幫忙圓話。”
“語昕,你跟樑棟很熟?”陶知凡見她左一個樑叔叔右一個樑叔叔的,直覺他們的關係不僅僅是老闆和員工之間的普通關係。
樑棟是什麼人,哪怕是自己旗下一線明星出事,他都不需要自己出面幫忙圓話,更何況寧語昕這種剛出道的黃毛丫頭。
寧語昕紅着臉,指着客廳說:“都是因爲一鳴,所以才熟的。”
陶知凡咬着牙忍着痛想了兩分鐘,終於點頭答應了。
“你先躺會,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寧語昕暫時不想出去跟樑一鳴面對面,她有樑棟的手機號,但看了看時間又猶豫了。
寧語昕來到門邊,打開一條縫,見夏小沫給樑一鳴煮了醒酒湯,樑一鳴喝了之後鎮靜了許多,這才拉開門,把夏小沫叫了過來:“你有蘇特助的電話嗎?”
“有。”
“給他打電話!”
夏小沫瞅了瞅裡面,問:“他同意?”
“嗯。”寧語昕簡單地把她的決定和打算告訴了夏小沫,然後說:“一定要讓蘇特助通知一鳴的父親,請他幫忙,否則今晚的事很難遮掩。”
夏小沫點頭,轉身回臥室給蘇長山打電話。
寧語昕見樑一鳴擡起頭來,直直地瞪着自己,順着他的目光低頭一看,原來她剛纔只是胡亂扣扣,沒有注意到自己扣錯了兩粒,胸前若隱若現,白光乍現。
“一鳴!”寧語昕捂着胸口,惱羞成怒的喊了一聲。
樑一鳴如夢初醒,立刻低下頭去,佯裝什麼都沒看見。
寧語昕急忙關上門反鎖好,自己回到房間裡,拿了套衣服去衛生間換好,這才低頭出去急衝衝地去廚房裡端來一杯水,喂陶知凡喝。
“姐……”樑一鳴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可憐巴巴的看着她和那杯水:“姐,你別不理我……”
寧語昕背影一僵,不肯回頭看他。
雖然她把他當弟弟看,不表示她沒有底限。半夜衝進她的臥室,掀她的被,明知道她衣衫不整,也不懂得非禮勿視,這些都大大地傷害了她。
就算是程梓楊再孟浪,也不曾這樣對待她。陶知凡心心念念地想得到她,也不敢委屈她。只有樑一鳴,過年輕衝動,喝了兩杯酒就敢來鬧事,現在當真出事了,還得他們來收拾這個爛攤。
寧語昕想想都生氣。
“知凡,還疼嗎?”寧語昕心疼地看着陶知凡,見他臉色蒼白,心裡更加愧疚,“是不是扭到了筋,才這麼痛的……關節這裡好像腫起來了,怎麼辦啊……”
陶知凡卻笑了:“只是骨折,又不是半身不遂,別擔心。”他見樑一鳴不服氣地站在那裡瞪他們,自我解嘲:“別看他年輕力壯,如果我有所準備,打個兩場拳擊也是可以的。”
“不許胡說。”寧語昕輕輕拍了拍他的左臂,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快點吐口水!”
陶知凡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觸黴頭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