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服，去醫院。”
莫諾的話簡單直接，說着就推着她進了室內，瞧見毛團愣了愣，蹙眉道，“你什麼時候養的貓？”
“唔，朋友的。”
莫煙含糊其辭。
毛團小朋友也很乖巧，或許是因爲莫諾身上的氣息跟莫煙有些親近，一向對陌生人不怎麼搭理的小傢伙，今天意外的喵了兩聲。
莫諾卻沒心思理它，也沒追問它的來歷，而是對莫煙道，“昨天不是說了，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現在？”
莫諾嗯了一聲，“快點兒去換衣服。”
“等等，”莫煙抓住門框，蹙起眉，“我還沒有跟宋醫生預約，現在過去不好吧。”
“換家醫院，你朋友不是還沒下班嗎？我們去她那兒。”
莫煙不知道莫諾爲什麼一定要她去檢查，但她哥總不會害她，她只好一邊答應着，一邊給龐佳一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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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醫院。
莫煙從檢查室出來半個小時後，醫生纔拿着化驗單出來，說辭跟宋醫生的幾乎沒有什麼差別，檢查結果也幾乎一樣，說她貧血，不適宜人/流。
龐佳一看着化驗單上的各項指數，問道，“師兄，她這種情況，如果後期調養到尾了，不是也能做人/流嗎？”
她雖然不是這方面的醫生，但這些知識，上大學的時候也學過，所以基本都能看懂。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中度貧血調養起來，並不太容易，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等她調養好身體，胎兒已經六七個月了，那麼大的胎兒，不想要就只能引產，引產風險大，而寫對母體也有傷害，我們是不建議這麼做的。”
龐佳一點點頭，扭過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莫煙。
或許是因爲之前有太多心理準備，莫煙反而沒太大感覺，朝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只有莫諾一直皺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醫生走了，他才問龐佳一，“這醫生這麼年輕，看得準嗎？”
龐佳一翻個白眼，“諾哥，我這位師兄當年可是我們學校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別看他年輕，技術一點兒不比資歷老的醫生差，而且，這醫生可是我們院長親自給莫煙挑的，你還不放心？”
“你們院長？”
莫諾頓住步子，“我們院長慕雲燦，就是慕家老三，跟厲先生好像關係不錯，上次叔叔住院，也是我們院長幫忙安排的醫生。”
莫諾眯起眸子，眼神晦暗不定，半響脣角瀉出一絲笑，聲音極輕道，“那可真是巧。”
他的聲音很低，莫煙跟龐佳一都沒聽到。
回家的路上，莫諾一直不說話，莫煙以爲他是在爲她的身體擔心，便寬慰道，“哥，醫生不是說了，還是能調養好的，你別太擔心。”
莫諾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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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氏。
厲先生剛從會議室出來，李湛便跟了上來，低聲道，“慕院長來的電/話。”
厲先生嗯了一聲，淡淡道，“什麼事？”
“莫諾先生，今天上午帶着莫小姐去南山醫院檢查身體。”
厲先生腳步一頓，眼神銳利的望向李湛。
後者彎起脣角，緩緩道，“被慕院長察覺了，找醫生給糊弄過去了，慕院長讓我提醒你，夜路走多了，當心遇見鬼。”
厲先生嘴角抽動了一下，“你現在跟這些人關係倒是挺好，什麼時候還附帶傳話功能了？”
李湛笑了笑，道，“傳話功能是延伸的，我最擅長便是爲先生排憂解難，比如讓先生在岳父面前的形象更完美些。”
厲先生……
他眯起眸子，要笑不笑道。
“你最近話真多。”
“那是因爲先生以前不喜歡跟屬下親近，屬下的話，一直都挺多的。”
厲先生睨了他一眼，繼續朝前走。
李湛笑着跟了上去，如果不是厲先生變了，又怎麼會察覺到這些呢，愛情還真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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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別墅基本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裡面的傢俱什麼的，差不多都還原了，那些值錢的古玩字畫，卻已經無跡可尋。
好在莫珩也樂觀，並沒有太在意這些，在他確定可以後，他們就決定明天正月十六搬過來。
所以正月十五這天，別的家都在忙着過元宵節的時候，莫煙他們，卻在忙着整理東西，結果她忘了把這件事告訴厲先生，對方提着禮盒登門拜訪的時候，她還在收拾行李。
厲先生看着滿屋子的凌亂，蹙眉道，“什麼時候搬家？”
“明天。”
原本還擔心厲先生會生氣，結果對方什麼也沒說，放下東西來幫她收拾。
莫煙自然不好意思，就給莫珩打了電/話，然後帶着厲先生去莫珩那兒了。
好在莫珩他們那兒東西少，沒什麼好收拾的，客廳還能呆人。
莫珩對厲先生印象挺好的，一進去，就招呼他坐，笑着道，“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家裡什麼都沒準備。”
“臨時起意，伯父不用客氣，我在酒店打包了幾個菜，本來想跟您喝上兩杯，但是……”
“好啊，我這兒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你難得過來，今天又是過節，湊一塊兒吃個飯吧。”
說着對莫諾道，“小諾，你去儲物櫃裡，將那瓶沒喝完的酒拿出來。”
莫諾掃了對方一眼，眼神晦暗莫名，半響才扭頭去拿酒，厲先生打量着對方的眼神，微微垂下眼眸。
莫煙將厲先生打包的菜拿到廚房，該加熱的加熱，該裝盤的裝盤，她二十五年的生命中，今年這個年，應該是她過得最寒酸的的一個，可卻是她印象裡最溫馨的一個，這麼想着，脣角也禁不住勾起一汪淺淺的弧度。
莫諾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他腳步頓了一頓，眼底閃過一道幽光，隨即走到水池邊沖洗酒盅，不冷不熱道，“爸跟他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有嗎？”莫煙低着頭將微波爐打開，“爸一向不是挺喜歡交朋友嗎？”
莫諾扭頭看了她一眼，蹙起眉，“你跟他真沒上過牀？”
莫煙手一抖，差點兒將一盤子菜丟到他臉上，她紅着臉咬牙瞪着莫諾，“哥，你怎麼沒完沒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