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塔特被伊凡凌厲的目光和氣勢嚇得臉色慘白,嘴脣也不停地顫抖 ,身子縮成一團,連連往後退去,退到門口被門檻一絆,重重摔倒了院子的地上 。他平日裡仗着人多作威作福很是囂張,哪裡遭過今天這種危機的場面啊,自然是心慌膽顫。
伊凡此時正怒火中燒,也顧不得地主庫塔特勢力強大,一想到爺爺被他們痛打,伊凡就怒不可遏。只見伊凡跨出門去 舉起手中的粗木棍,狠命地朝庫塔特連連劈下 ,每一下都結結實實打在庫塔特身上。直打得庫塔特哭爹喚娘。
庫塔特此刻已經縮成一團,雙手護住頭部,毫無還手之力。猛烈的棍棒落在他身上,疼得他直不斷求饒。“ 哎呦,饒命啊,伊凡。哎呀,大爺饒命啊。”庫塔特本來就身體肥胖,行動不便,爬起來都要費老半天勁,更別說躲避這些憤怒的棍棒了。
伊凡盡情發泄自己的怒火,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只見伊凡越打力道越打,庫塔特身上開始滲血,臉上也被打破,棍子也變紅了。庫塔特對屋裡那些驚呆的家丁們慘叫道:“ 哎呀,你們這羣廢物,還不來快來救我!” 說罷,庫塔特臉上又捱上一棍子,痛叫一聲,此刻已經是鼻青臉腫了。
家丁們迅速衝出房外,衆人齊上,亂棍逼退了伊凡。伊凡也是狠狠的還擊,砰!砰!砰 !空氣中發出棍棒碰擊的聲響 ,此刻來到屋外寬闊的地帶,伊凡憑藉靈活的身手與家丁們周旋,一時衆家丁也拿伊凡不下,伊凡逮住一個空隙狠狠劈在一個家丁的手臂上,只聽見咔擦一聲,是手臂骨裂的聲音。此家丁眼淚都痛的流了出來,邊跳着邊後退,一路退一路嚎。
“你們這羣廢物,飯桶!哎呦,哎呀呀,痛死我了!還打個啥,先撤!”庫塔特顯然已經忍受不住渾身劇痛的折磨,想先行回去療傷了。家丁們聽見主子的喊叫,停止了和伊凡的交手,攙扶着庫塔特往院外跑去。
庫塔特一邊跑一邊喊:“你給我記着,伊凡,老子還會回來的!”家丁攙扶着庫塔特跑遠了。
伊凡也沒有繼續去追擊,他扔掉棍子,連忙進去看看爺爺的狀況如何。到了屋內,之見爺爺趴在牆角,牆角周圍已經染上了血跡。
“爺爺,爺爺,你怎麼樣?你說話啊!”伊凡眼裡噙着淚水,推着爺爺的肩膀泣不成聲地喊道,可是爺爺並沒有回答伊凡,只是一動不動。伊凡翻過爺爺的身子,檢查爺爺此刻的傷勢。只見爺爺雙眼圓睜,臉上到處是被棍擊的傷痕,眼角,鼻子和嘴角都流出血污。身上破舊的衣物也被打得稀巴爛。
伊凡顫抖着雙手,哆嗦着用右手去檢查爺爺的氣息,一觸,發現爺爺已經斷氣了,再摸摸爺爺的脖子,冷冷的,也沒有跳動的跡象。爺爺已經死一些時候了!
伊凡腦子裡轟然一響,一片空白,雙眼便像漏了底的水桶,淚水放縱地朝外淌。 “爺爺...”伊凡已經淚不成聲,老人一生十分辛苦,對自己恩重如山。每每回想起爺爺拉扯自己小時候的不易,每想起一件事,伊凡心裡就刺痛一下。
伊凡此刻已經癱坐在地,他沒有力氣了。過了好些時候,他才緩過神來。他開始翻遍屋子,好不容易找了個乾淨的補丁少的衣服給爺爺換上。又用清水擦洗爺爺的傷痕,一盆盆乾淨的清水被沾滿血污,倒在屋外的小水溝,小水溝不一會就染成了血色。處理完這一切,已經是夜深了。天開始下雨了 。
伊凡就揹着爺爺,一步一個泥濘朝後山的小樹林走去。到了一處適合安葬的地點後。伊凡用乾淨的長席裹住爺爺,此刻閃電雷鳴,雨越下越大,彷彿老天也目睹了這場悲劇。伊凡挖好了墳坑, 把爺爺放好在坑裡,開始埋土。樹林也遮不住瓢潑大雨,泥土被淋得很溼,伊凡一手一把溼溼的泥土開始埋葬爺爺。
爺爺的後事只能草草了事了,伊凡砌好了墳墓,搬起一塊粗厚的岩石當做墓碑。辦完這 一切,伊凡在爺爺墓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頭髮上全沾上了泥漿, 全身也都是泥濘。
伊凡對着爺爺墳墓,指天發誓一定要血債血償,從前的伊凡已經死了,今後只有復仇的伊凡! 伊凡此時十分激動,很想衝到庫塔特的家,用 刀子捅他個十萬八千透明窟窿。但他設法狠狠地剋制着自己,伊凡必須十分鎮靜十分理智才能靜心地想出辦法來報復,來實行這個復仇計劃。
伊凡埋好爺爺後,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拿上了打獵用的弓箭,腰間別上 防身用的匕首,想利用夜晚去庫塔特家探查下。天上的雨也漸漸停了,伊凡憑着獵手的本能趁着黑夜,沿路摸到了庫塔特的屋前。這是一所兩層的大房子,房子背後不遠處便是一個山坡,山坡上森林茂密。房子周圍散落着些矮小的村民木屋。房外還有一個很大的院落。院子大門緊閉,房子裡只有一扇窗戶亮着油燈,院落裡有幾個巡邏的家丁,帶着火把在房屋周圍巡邏。
這個庫塔特平日裡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性命,他顯然是做賊心虛了,除了謀財害命外, 剩下的事情大概就是養女人和養打手了。伊凡悄悄的來到庫塔特的屋外,找到一處較爲隱蔽的角落,翻越了圍牆來到院落裡,他決定先到那扇亮着燈光的窗戶去瞧瞧。
伊凡找到一顆大樹藏在後面,等巡邏的家丁走過以後,他便來到了那個亮着燈光的窗戶下面。伊凡貓着身子,朝窗戶望去。他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坐在梳妝檯前,由於夜晚霧氣較重,也看不清楚。
伊凡並不想驚動任何人,他想慢慢的退開,去尋找庫塔特的房間,哪想到女子無意往窗外一瞥。一個模糊的身形現於窗外,女子便大叫了起來。“誰在哪裡!” 聲音很快驚動了巡邏的家丁,伊凡一看情況不妙,便朝剛來的地方跑去,還沒來得及翻越圍牆。家丁們舉着火把趕到了。
“是伊凡,我認得他!今天下午我們還到過這刁民的家裡。”一名家丁對同夥喊道, 說罷伊凡身體一縱抓住圍牆邊緣,雙手一使力越過圍牆朝村子背面的山坡跑去。“追,別讓他跑了!”家丁們迅速出了大門,舉着火把朝伊凡追去。
伊凡頭也不回的使勁朝前跑。庫塔特家距離山坡並不遠,不一會伊凡便竄入山上的樹林。進入樹林後,伊凡連忙回頭看看追兵有沒有趕來。 家丁正舉着火把朝樹林奔來,伊凡注意到家丁都一手舉着火把,一手
拿着大刀。看來下午所吃的虧已經讓家丁們有所準備。
伊凡只得深入樹林逃竄,家丁們也進入樹林追趕。過了些時候,已經 深入森林了。忽然一聲虎嘯,打破了寂靜的森林。家丁們立刻停止了追趕,拔腿朝森林外圍跑去。 伊凡也被這聲虎嘯嚇得停止了腳步,聲音震耳欲聾,說明 老虎就在附近。伊凡不停地大口呼吸着,渾身也開始戰慄,此刻伊凡十分緊張。他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除了漆黑一片,則是死一般的安靜,平時鳥鳴鳥叫此刻全聽不見了。獵人的本能告訴伊凡,老虎就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