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班。
“報告。”楚留鬆站在門口。“拿筆記本去報告廳聽講座。”
然而零班的人拿的是試卷和題。
大家依次就坐。有獎項的同學坐在靠邊的位置。三列走廊之間有兩片區域。白欲在靠邊的位置，左邊是田音，田音旁邊是陳林佳。
任鄉鄉左邊是聞一陵，後面是楚留鬆。
明笙在不遠處坐着，神色依舊落寞。
這次講座是高三動員，除了講座也會給前五十名和單科成績優秀前五的同學頒獎。
臺上的校領導坐成一排，看着同學們，等待講座開始。
“又頒獎，看來沒我什麼事。”陳林佳開始偷偷看小說。
田音看了他一眼，扭頭看白欲在做什麼。他正在做題，已經做了一頁題了。“怎麼了？”白欲看她。
“你，這次能拿幾個獎？”
白欲想了幾秒:“七個。”
“哇偶。”田音感嘆了一聲。“七個活頁筆記本，七支觸屏圓珠筆。”她兩隻手比着數字七，簡直不要太羨慕。
白欲笑了:“你不有個進步獎嗎？”“進步獎只有獎狀。”田音聳聳肩，笑了笑。
“那也沒事，我送你兩個筆記本就好了，反正我用不了這麼多。”
“真的？需要我爲你做什麼？”
“暫時不用。”白欲低頭做題。
明笙靠在座椅上沉着臉。“你還好嗎？”宋杏問。“沒事。”明笙單手托腮，拿起筆在草稿紙上亂畫。
“任鄉鄉，你有幾個獎？”聞一陵問。
“三個。”任鄉鄉說。“好厲害，我只有兩個。”聞一陵說。“要是我語文分數再高一點就好了，這樣我也有三個獎。”
“語文分數最難提，你就這水平，沒用的。比不上任鄉鄉。”楚留鬆酸巴巴地說。
聞一陵扭頭:“你說得對，但是除了語文，數學物理物化生的分數都得努力才能提起來，你也要加油啊。”
楚留鬆知道他是暗指自己每一門分數都不高。“切。”他扭頭，嘴硬到:“我只是不屑於學習罷了。”
一段漫長的講話後是頒獎。白欲拿到獎狀，對校長禮貌地微微鞠躬。這也是一個溫潤儒雅的富家子弟，流在骨子裡的素養。校長拍了拍他的肩，滿意地微笑。
明笙頒獎時，副校長對他說了一句:“明笙啊，希望你不要爲了沒必要的事而去選擇錯誤。”明笙點點頭。
衆人鞠躬，臺下掌聲響起，學生們依次下臺。
“喏。”白欲把本子遞給她，就又跑上臺領獎。到領進步獎的時候，田音拿着獎狀看着臺下的人，對上了明笙的目光，但只是一秒。
在那一秒，她的心顫了顫，她從沒見過他那樣冷的臉色，不是生氣，而是有種被排擠的沉默與委屈，甚至還有些傷感。
他怎麼了？田音不明白。
“老師們，同學們。這次一模考試的範圍是所有內容，是一次全市統考。排名顯示的是你在市裡的水平，希望我們一絲不苟，認真備考，取得優異成績。”校長的語氣抑揚頓挫。
解散出了報告廳，離教室還有一段距離。學生們往教室走。
“任鄉鄉。”田音走到她身邊。兩人走在後面。
“呦，誰給你的本子，明笙？”“是白欲。”田音說。“哦，你和明笙吵架了？”
“沒有，你想多了。”
“到底怎麼回事？”田音簡單說了兩句。
……
“都怪那個宋杏，她和明笙熟嗎就靠在人家懷裡，再怎麼傷心不能連個分寸和判斷都沒有，都牽扯到你的頭上了，她還在那裡裝作受害者。”任鄉鄉吐槽。
“她確實有些難處。”田音想到她母親。
“那與你有什麼關係，體諒她是你的義務嗎？”
“我覺得她的本意並沒有那麼壞。”
“……傻白甜啊你。”“我纔沒！”田音急忙否認。“哦。那你就是大憋屈。”
“哎呀，我也心煩。明笙對我那麼好，好的有些不真實，可事實是，我根本就配不上他，我也這麼想，或許他把我當朋友，他對待朋友就是這麼好的。”
“別愁了，都走到這一步了，不要讓自己再受傷害就謝天謝地了，他可是學校裡明星一般的人物，總在他身邊確實會被有心人捏造針對……心疼死你了……”任鄉鄉看着她臉上的傷痕，輕輕地捏捏田音的臉。
“哈哈哈哈，好啦，我們快走吧，他們都回去了。”田音的笑容甜甜的。兩個人快步走回各自的教室。
“你的本子是誰送的？”明笙問田音。“白欲，他有七個本子，用不了這麼多，送我兩個。”田音說。
“我又不是不給你。”
“我怎麼好意思拿你的本子呢……你比他少兩個。”
明笙聽到前一句話，剛想笑，笑容就被下半句話掐住了。“我這不是w……”他說到一半停住。
“算了，跟你解釋什麼。”他又說，把自己桌上的五個活頁筆記本那起來，當着她的面放入桌兜。
“馬上考試了，我又得退步。”田音惆悵。明笙瞟了她一眼，等着她扭頭對自己撒嬌:
明笙，我還有好多題，好多知識點沒弄懂，求求你教教我吧，我不疏遠你了，我再也不收白欲送的任何東西了。求求你教我做題吧。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明笙在腦海中腦補了好多場景，結果一堂課下來，課間，又上課，又課間，都沒等到她來問題。
轉頭一看，她正在問別人。
“田音，你旁邊坐的可是全校第一啊，你怎麼不問他？”那個同學說。
明笙傲嬌的在一旁托腮看着窗外，嘴角上揚微微笑着，等着她過來，還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引她注意。
“他也不會。”田音說。“哈，怎麼可能，行吧，我教你……”
明笙心裡更煩了，起身走出教室，在走廊邊站着。
“哎。”他嘆了口氣，聽見有個人和他同樣在嘆氣。兩人對視。“楚留鬆。”“明笙，你有什麼煩心事？得的獎狀沒白欲多？”
“纔不是，我幹嘛和他計較，你呢？”
“你看。”楚留鬆指了指尖子班。
任鄉鄉在給聞一陵講題。
“這次考試，我做個弊，考進前三十名，問問教導主任收不收我，再這樣下去，任鄉鄉就要被他搶走了，嗚嗚嗚……”楚留鬆手搭在明笙肩上悲傷。
“想的挺美，我在口頭上支持你，加油。”明笙說。
楚留鬆更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