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安若溪很禮貌地向她道謝,“謝謝姜校醫。”
“不用客氣。”姜藝貞看了一下時間,指了指走廊的方向,對他們兩個說道,“我要下班了,顧同學的腿傷我已經塗了活血消腫的藥,休息一會兒再走會比較好。”
外面的走廊上有長長的休息椅,言下之意是讓他們兩個人去外頭休息。
不過聽說外面走廊上的椅子有情侶椅之稱。
每次有女生不願意來醫務室,她們的男朋友就會在走廊外的休息椅上等她們。
安若溪覺得,如果自己跟顧傾城兩個人坐在外頭,看起來會有些怪怪的。
“那個,我們還是……”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傾城便直接打斷她,對姜校醫微微一笑,“好的。”
說完,他一手扶着身側的辦公桌,就想站起來。
安若溪趕緊上前扶住他,“姜校醫,那我們出去了。”
姜藝貞的視線瞥過將手臂搭在安若溪肩膀處的少年,總覺得他們兩個人這樣的姿勢,說不出的般配。
不過在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後,她立即搖搖頭,把這種想法從腦海裡甩出去。
安若溪是女生這件事,整個學校除了她和南承俊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
雖然曾經她也不建議這個女生留在學校裡,不過現在出於私心,還是希望她能夠安全地在學校裡度過高中三年。
“好,再見。”她脫了白大褂,穿上自己的衣服後,拎包離開校醫務室。
安若溪扶着顧傾城坐到外頭的長椅上休息,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安靜的氣氛讓人覺得有些尷尬。
安若溪覺得這樣的相處,讓人不太自在。
她輕咳一聲,開口打斷兩人之間的沉默。
“對了,你今天爲什麼要跟聶涑河單挑?”
顧傾城視線瞥過醫務室外的花壇,輕描淡寫地回道,“只是切磋一下球技。”
“可是到最後你們兩個人差點兒打起來!”安若溪纔不相信他們只是切磋那麼簡單,“你都不知道,你們兩個打架的樣子有多嚇人!”
顧傾城望着她臉上的神情,微微一笑,“所以呢?你擔心我?”
“啊、?”這個問題讓安若溪有些語塞,總覺得無論自己是點頭還是搖頭,好像都不太好。不過,她當時確實蠻擔心他的。
可是,她潛意識裡又覺得,自己不該承認。
她伸手撓了撓短髮,輕笑兩聲,故意轉移話題道,“你是沒看到當時那些女生有多誇張,看到聶涑河打你,有很多女生都快心疼哭了呢!”
“是嗎?”顧傾城的視線掃過她瓷淨白皙的臉龐,微微挑了下眉頭。
“是啊!你看看你的魅力有多大!”安若溪想起進體育館時,那些女生裡三層外三層圍在籃球場邊的畫面,又道,“我和李沛哲去的有點兒晚,那些女生簡直把籃球場都給包圍了,我們壓根就擠不進去。當時,多虧了李沛哲機智,想到了那麼絕妙的好辦法……”
話說到這裡,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轉臉往身後看了幾眼,“奇怪!李沛哲去哪裡了?怎麼從離開體育館就沒有看到他?”
顧傾城勾了勾脣角,淡淡回道,“也許是當時人太多,他跟着人潮離開了。”
安若溪點了點頭,“也是,說不定這會兒他已經在食堂吃晚飯了。”
提到吃,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餓扁的肚子,“我也好餓,顧同學,你餓不餓?”
顧傾城搖搖頭,淡淡回道,“還好,就是有點累。”
又是打球又是打架,都是非常消耗體力的運動,能不累嗎?
安若溪立即對他說道,“要不然,你睡一會兒,等你腿傷差不多消腫,我再叫你醒你。”
顧傾城輕蹙了一下眉頭,帶着幾分大少爺般的傲嬌,“可是我坐着睡不着。”
安若溪想了想,朝自己的肩膀努努嘴,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我寬闊的懷抱,借你用用?”
“好。”沒有想到顧傾城竟然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
安若溪真的只是隨口說着玩兒的,沒有想到被他當真了。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總不能再反悔。
更何況顧傾城現在是傷患,她當然得遷就傷患。
於是,安若溪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對他說道,“來吧!我的肩膀很金貴的,一般人可沒有這種待遇!”
顧傾城不由微微笑了下,“那我豈不是很榮幸?”
“那當然!”
她的話音剛落,身側的少年就輕輕將額頭抵在她的肩膀上,語氣中似乎透出幾分疲倦,“我休息一會兒,記得六點半叫醒我,我們一起去食堂。”
“好。”安若溪感覺到肩膀處突然一沉,立即正襟危坐,不敢動了。
顧傾城微微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沒有再多說什麼,閉上了眼睛。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靜得可以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響。
安若溪將腰挺得筆直,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坐着坐着,她就覺得有些無聊,忍不住轉臉看向身側的男生。
天邊,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灑落下來,照在顧傾城的側臉上,讓他原本就帥氣清俊的五官越發多了一種非現實的美感。
安若溪發現這個男生的皮膚真好,不僅白,而且距離如此近的情況下竟然找不到一絲毛孔,剝了殼的雞蛋大概就是形容這種人的吧。
他雙眼閉合,長長的眼睫毛像黑扇一樣,在他的眼窩處留下陰影。
好看的男生她見過不少,可是,顧傾城是那種好看到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男生,好像周身自帶光環,閃耀又奪目。
看着看着,心底有什麼情愫在悄然滋生。
視線劃過他精緻的五官,定定落在他淡色的薄脣上。
安若溪忽然頭腦一熱,情不自禁地側過臉,一點一點朝他的脣瓣靠近過去。
她就像是受了什麼蠱惑一般,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特別清晰,那就是——
親他!親他!親他!
這個聲音好像是來自心底最深處,好像一隻蟄伏已久的小野獸,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被拉近,安若溪屏住呼吸,噘起自己的嘴巴,朝着目標繼續靠近,靠近,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