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上前輕輕摟住她的腰,輕聲安慰,“好了。1357924?6810ggggggggggd沒事了。你也看到孩子們都好好地在這裡。我們走吧。只要我們結婚了,我們四個人就是真正的一家了。我發誓一定會傾盡所有地對你們好的。或許你一開始難以接受,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你會發現我是一片真心的。到時候,或許你就可以接受我了。而一旦接受了,你就會感覺到幸福的。相信我。”
夏至睜開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廢話了!走吧!我們儘快地進行儀式吧!”
她說着推開他的手,轉身率先朝前走去。
很快,他們就面對面地站在了神父面前。
一臉慈祥的神父笑看着她,“夏至小姐,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不論貧窮、疾病、災難都與他不離不棄嗎?”
夏至看向一臉期待的韓景,‘願意’兩個字卡在咽喉處,如鯁在喉,怎麼努力都無法說出口。
當時間一點點過去,韓景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神父也顯得有些疑惑,再次問道:“夏至小姐,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不論貧窮、疾病、災難都與他不離不棄嗎?”
看着韓景變得有些銳利的眼神,夏至心一狠眼一閉就說道:“我願意。”
韓景得意地笑了。
神父又以同樣的問題問韓景,韓景不等他說完,便心急地大聲說道:“我願意!”
這是他期待了很多年的一幕,終於將他心儀的女子娶回家,這讓他怎麼不開心?
此時此刻,看着夏至,只覺得夏至的臉和莫硯秋慢慢重疊在了一起,越發地興奮激動,與此同時,心裡還有着對裴曜辰的輕蔑。
裴曜辰就算運氣不錯又怎麼樣?
最終還不是什麼都得不到?
更年紀輕輕就下了地獄,真的連老天爺都不願意幫他!
想到這裡,不由意氣風發。
他拿出戒指給夏至戴上了,就在夏至也要拿起戒指給他戴上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間在他們身後炸響,“這場婚禮無效!夏至,你不能嫁給這個陰險狡詐的卑鄙小人!他不配!”
此話一出,夏至不敢置信地轉過頭去,當看到裴曜辰舉着站在教堂門口時,不禁瞬間凌亂了。
這是怎麼回事?!
是她痛苦得崩潰了嗎?
然而下一刻她很快確定她並沒有瘋,她所看到的裴曜辰是真實存在的。
因爲韓景一隻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持抵住了她的太陽xue。
“裴曜辰!你竟然沒有死?!”韓景又意外又憤怒。
裴曜辰冷冷地笑,“老天不收我,我也沒辦法。韓景,放開夏至,我願意念在舊情放你離開,你會有機會重新開始你的生活!”
韓景冷笑,“你以爲我會信你嗎?!我韓景什麼時候會那般幼稚?更何況,佔優勢的是我,我的手裡不僅有夏至,還有兩個孩子!不想他們任何一個受到傷害的話,現在你立即放下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
裴曜辰冷冷地說:“韓景,你未免太自信了!我既然能出現,就意味着我不是一個人來的!現在,孩子已經被和我一起趕來的易子寒給解救出去了。我來這裡,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你知道我的法,你不會有機會向我開的!”
韓景又驚又怒,“裴曜辰,原來你纔是那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人!只不過,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你永遠都得不到夏至!現在退到教堂外面,要不然我現在就一斃了夏至,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
裴曜辰皺眉,“夏至對你來說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得勝過你的生命,還有你的母親?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你母親極有可能流落街頭?她都七十來歲的人了,前半輩子被你爸打得半死,你不正是由於想幫你媽擺脫那種困境,纔跟我到紐約去讀書的嗎?你死了,你的努力都白廢了。你忍心嗎?”
韓景顫聲說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開夏至的!要想讓夏至好好地活着,只有一種可能xing,那就是我和她一起離開!”
裴曜辰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只好不留情面了!”
他說着緩緩舉起了**。
韓景驚悸地將夏至推到自己的前面,仍然死死地抵在夏至太陽xue上,“你想怎麼樣?難道你也可以不顧夏至的生死嗎?”
裴曜辰淡淡地說:“我一向如此不是嗎?你不是第一次才知道我的心吧?我的心裡從來都只有硯秋一人,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所以,別用夏至的xing命來危險我,這對我不管用!”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地看到夏至身體晃了一晃,臉色更是慘白得厲害。
心很痛,可是卻還是得雲淡風輕,不能讓韓景看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
韓景冷笑,“如果是幾年前的裴曜辰這樣說,我會相信。可是現在,我不信!如果你真的不愛她,你跑來這裡有什麼意思?”
裴曜辰的眸子慢慢染上一層紅色,整個人都變得凌厲起來,就如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死神,一字一頓地說:“我來這裡是爲了幫莫硯秋報仇雪恨!我終於知道是你羞辱了她並逼死了她!韓景,拿命來!”。
他說着高高舉起了,韓景本能地將頭縮在了夏至的身後。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夏至突然看到裴曜辰朝她眨了眨眼睛,像在暗示什麼。
她大腦一直處於一種混沌之中,但還是本能地將頭一低,聲響起,夏至只覺得一顆擦着自己的頭頂飛過,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後也傳來一聲聲。
裴曜辰的頭被鮮血染紅了,轟然倒地。
被打中肩膀的韓景不由大喜,一把推開夏至就朝他走去。
可是就在這時,裴曜辰的眼睛突然睜開了,手指連扣扳機,毫無防備的韓景連中數,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嘴巴一張,鮮血狂飆了出來。
“你……你竟然……假死?”韓景吐着血沫含糊不清地指着裴曜辰。
裴曜辰的嘴角溢出一抹鮮血,手一鬆便閉上了眼睛。
韓景呆了呆,隨即得意地仰頭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大口一大口的鮮血無法控制地吐了出來,咳着咳着身子就慢慢委頓下去,隨後轟然倒地。
看着倒在地上的兩個男人,還有那一大灘一大灘的鮮血,夏至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被鮮血染紅了。
她渾身顫抖地朝裴曜辰走了過去,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感覺彷彿在刀尖上行走,痛苦錐心。
經過韓景的時候,血泊中的他突然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的一條右腿,氣息奄奄斷斷續續地說:“不……不準……不準去……”
夏至彷彿沒聽到,用力掙脫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韓景怒極攻心,又連吐了幾口血,而這一次,終於氣絕身亡,只不過他的眼睛仍然睜得大大地瞪着夏至,一臉的怨恨和不甘。
彷彿走過千山萬水般,夏至終於來到了裴曜辰的身邊,她緩緩蹲了下來,這纔看清他額頭上有一個血洞,鮮血如泉水般汩汩往外流着。
她將他抱在懷裡,伸出手堵住鮮血,淚水瘋狂地涌了出來,失控地叫道:“你這壞蛋,你爲什麼要這個時候跑來送死?你不是早說過要徹底從我的世界裡消失嗎?爲什麼還跑來?誰要你救了?誰稀罕你救了?我恨你!裴曜辰!聽到沒有?我恨你在臨死之前還逼我承你的情!你不準死!你給我醒過來!讓我有機會還你的情!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她懷裡,一臉坦然和無害,彷彿一個剛出生的小孩般。
她心痛得厲害,淚水滾滾而落,一顆顆砸在他的臉上,將他臉上的鮮血衝成一道一道的。
她呆呆地看着,突然低頭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脣,一邊用力一邊說道:“痛不痛?痛就給我睜開眼睛!壞蛋!給我睜開眼睛!不然我把你的嘴脣咬爛!”
鮮血瀰漫了整個口腔,而他依然如故。
她不甘心,一下又一下用力咬着。
這時,一隻手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肩上。
她驚悸擡頭,卻看到一臉悲憫的易子寒。
她呆了呆,一股罪惡感劇烈地衝撞着她的內心。
“救護車來了。讓他們處理吧。或許他有救也不一定。可如果你不讓,那就意味着你不肯給他生存的機會。而我想你是不願意這樣的。來吧。放開他。”易子寒溫柔地向她伸出手。
她顫抖着脣,哆嗦着問:“他……他還有救嗎?”
“不試怎麼知道?無論如何,只要試了,就會有希望。”
夏至聽了,這才抓住了易子寒的手。
易子寒拉着她退了開來,早已等候的醫護人員立即上前進行緊急施救。
在這過程中,夏至一直不停地哆嗦着。
當她看到他們將他擡上擔架推向救護車時,她一把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個醫護人員,“什麼意思?告訴我你們要把他擡到哪裡?”
“他心臟仍然有跳動。我們猜想可能避開了要害之處!現在我們要把他帶回醫院進行搶救!”那人匆匆說完便掙脫她的手躍上了車。
夏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頭看着易子寒艱難地問:“他在說什麼?你剛剛有聽清嗎?”
易子寒溫柔地說:“他說裴曜辰可能還能活着。”
夏至聽了,不由喜極而泣,立即就往外走,“我去醫院!我得陪在他身邊!”
說話間,她已經衝了出去,動作利落迅速得可怕。
易子寒衝出去的時候,她已經上了車,正準備發動車子。
易子寒立即上前攔住了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下車!”
夏至痛苦地看了看他,艱難地說:“對不起,我不能不去。”
“我知道。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態開車容易出事,讓我開車,我載你去!”
夏至沉默了幾秒,最後乖乖地爬到副駕駛室坐好。
易子寒上車,一踩油門,將車開得狂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