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鳳夜舞一把打掉她的手,冷冷的嘲諷:“所以,自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不是君不離對嗎?”
“從來就不是。”這一下打的好疼,小女人下手可真夠狠的!
“呵,那我就不太明白了,您是高高在上的黑宗宗主,大陸上最強的男人,爲什麼要冒充鳳棲帝國的離王爺?這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根本沒道理這麼做,不是嗎?”
黒崖的的臉色倏地一變,剛毅的眉間瞬間佈滿戾氣,使得整個寢殿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忽然,他放開鳳夜舞的手,起身背對她,半晌之後,才森然回答:“以君不離的身份,就能更順利的接近你而不被任何人懷疑。”
“接近”兩個字讓鳳夜舞的臉色更加冷若冰霜,她猛的站起身,繞到黒崖面前,豪不閃躲的看着他深不見底的黑眸,冰冷的語氣中充滿了逼問的意味,“我倒是很想知道,黑宗主接近我是爲了什麼?朱雀嗎?
還是說,我是你生活的調劑?站在巔峰的你,煩了,膩了,厭倦了平淡的生活,正好我這個玩具出現了!看着我從最初的廢物一點點變強,一次次又一次和閻王搶我的命,你覺得無比快樂?”
鳳夜舞的聲音越發冰寒,每說一句,她就會向前邁開一步,直到和黒崖已經完全貼在一起。
他們的臉近道能感受到他的鼻息,黒崖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她,“你什麼時候學會如此自欺欺人了?”
他的俊臉上不見一絲怒氣,聲音也平靜得彷彿無波的古井,可鳳夜舞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出息的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她清楚,他生氣了,也該生氣。
她明明知道答案的,他擁有和朱雀一樣強大的遠古神獸青龍,根本不需要朱雀!他是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但他對她的好,總是那麼真,她剛纔那些比刀子更要尖銳的話,不僅僅是自欺欺人,更是傷了他。
但她需要發泄被他欺騙的怒火!
稍稍平復了情緒,鳳夜舞問:“接近我的目的!”
黒崖眼神依舊犀利如刀,忽然肅殺的回答:“爲了查到鳳瀟瀟的下落!”
鳳夜舞驀地一僵,他眼底翻滾的仇恨讓她爲之顫動,而他的話,也讓她心中頓時涌出一團疑惑,眉頭不由狠狠的皺緊,“我母親?你找她做什麼?”
她能明顯感覺到黒崖心中的恨,那種仇恨是他無法掩飾的,可她不懂了,母親到底和黒崖有什麼仇恨?
記憶中,母親只是個毫無天份的女人,如若不然也不會淪落青樓,最後被鳳定波利用!這樣一個女人,怎麼會成爲他的仇人?
但黒崖的話又像是一個提醒,提醒着她,母親身上的不同尋常,比如爲什麼生下她之後,母親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去了哪了?怎麼會在走的時候,留下了至尊玄技《五行逆天訣》?
一切的一切都無從解釋!
黒崖既然打算和她坦白,就不會有任何的隱瞞,包括這段仇恨,只是他需要調整自己的情緒,不想她誤會他的動機!
沉默片刻,黒崖才又再次開口,只是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像是在陳述一件平淡的小事,他平靜的說:“二十年前,鳳瀟瀟殺了我母親。”
“不可能!”
鳳夜舞驚得下意識出口否決,她斬釘截鐵的說:“她根本沒有修煉天賦,甚至連大幻師都不是,怎麼可能殺死你母親?黑宗是什麼地方,那是大陸最強的宗門,連只蒼蠅都飛不去進去,我母親又怎麼可能闖進去,竟然還殺了你母親?”
“事實如此!”
黒崖當然知道她不會相信,畢竟在地獄之門中,她只看到了一個溫柔的鳳蕭蕭。
拉着她重新在牀邊坐下,黒崖耐心的是解釋:“鳳瀟瀟本名玉瑤,原本是來自中原大陸的黑暗系幻師,後來被放逐到魔獸大陸。我母親一次探險中,救了奄奄一息的她。那之後,玉瑤是就成了我母親的好友。
母親待她如親姐們,但她卻殺了我母親。那時候,我六歲!”
眼裡寒光一閃而逝,黒崖壓制住涌上心頭的殺氣,繼續語氣淡淡的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她的下落,但她躲得極好,直到五年前,才知道她已經化名鳳瀟瀟,並且嫁給了鳳定波。
知道她在鳳棲,所以我來了,正逢君不離自殺,就順理成章的頂替了他!我接近你,以爲能從你身上找到她的蛛絲馬跡,只可惜,沒有!”
聽完黒崖的話,鳳夜舞徹底呆住了,所有的火氣也在一瞬間都消失不見。
這件事對她的衝擊性太大了,她沒想到她和這個男人……竟然是這樣的關係!命運不是無緣無故的安排他們相遇,而是命中註定。只是這相遇……在她愛上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們是仇人?!
命運真是弄人啊!
但撇開她的個人感情,就這件事來說,黒崖不會說謊,母親如果是黑暗系幻師,就有實力殺死黒崖的母親!
黑暗系幻師就像是幻師界的毒瘤,被人們唾棄和仇視,但更多的是因爲黑暗系幻師那詭異而強大的力量,所以一旦發現黑暗幻師,一定會誅殺或者驅逐。
現在的幻靈大陸,已經不存在黑暗系幻師,至於其他大陸是否還殘存着黑暗幻師,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能夠想象到,母親曾經過着怎樣悲慘的時候,每天要面臨別人無端的追殺,所以纔會寧可成爲廢物,纔會淪落青樓吧?
只是,她有個疑問,她看着黒崖問:“我母親爲什麼會殺你的母親?”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當年的情況他已經記得不十分清楚,只記得母親的確是死在玉瑤的刀下,他想找到她,不單單是要爲母親報仇,更要知道原因!
鳳夜舞再次陷入沉默,他從一開始接近她就是爲了查到母親的下落,既然她身上沒有任何線索,他可以不用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想到這,她冷淡的說:“我從生下開始就沒見過母親,顯然你從我身上找不到任何線索,黑宗主可以離開另闢蹊徑了!”
“舞兒,我知道你生氣,可你不能否定我的感情。這一路上,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因爲我喜歡你,認定你是我的女人,你難道以爲我是爲了所謂的線索纔會對你好?”
黒崖忽然露出了一副輕挑的邪笑,“我沒找到殺母仇人,還丟了我的一顆心,你不能這時候拋棄我,你要負責到底的。”
終於又看到熟悉的臉,鳳夜舞心中莫名的有些發酸,可是她也沒忘記母親的事,現在橫在他們之間的,可不是她的驕傲和自尊,而是一段命中註定的恩怨情仇,他要怎麼權衡?
定定的看着他,鳳夜舞表情認真的問:“將來有一天,找到我的母親呢,你要殺了她嗎?而且她是黑暗系幻師,黑宗一向是爲大陸除害的正義之門,難道不會誅殺她嗎?”
“不!”這個問題,黒崖已經設想過無數次,換做是以前,他自然是要爲母親報仇,但自從愛上這個小女人,他已經決定放棄報仇,只是要查清楚原因而已。
至於黑暗幻師這一點,他早說過,爲了她,他可以與世界爲敵,所以他會保護她在意的人,哪怕那個女人是他的殺母仇人,他想,母親在天之靈,必定支持和理解他。
人人都以爲他這個黑宗宗主是個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人,面對別人,他的確是如此,但在她面前,他可以放棄所有的原則,把一世的溫柔都給她!
鳳夜舞徹底被他震撼住了,所以她逃避的看向了別處!
他一個簡簡單單的“不”字,勝過千言萬語,她很清楚他的想法,他是真的愛她,願意用雙手爲她撐起一片天,現在他已經坦白了一切,她如果還傲嬌,簡直太矯情了!
只是,母親畢竟殺了人,這是她無法否認的事實,如果鳳瀟瀟還活着,將來有一天他們相見了,黒崖能真的放棄復仇的念頭嗎?就算能,也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他會是多矛盾複雜?
她現在很累,沒精力去想她和他以後要面對的未來,而且現在雲若溪也被獵絕宮抓走了,顧小寧更是生死未卜,她現在不該考慮她的兒女私情,而是要想辦法救出他們。
黒崖當然知道她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消化他的話,也不可能立刻適應他們之間的關係,大手在她臉頰上輕輕的颳了刮,他柔聲說:“舞兒,我給你時間適應我的新身份,但我還是原來的我,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因此改變。
現在,你需要好好睡一覺,至於雲若溪,她暫時不會有事,我們下一步就是查出獵絕宮的老巢,救出雲家的那丫頭!”
他提到獵絕宮,鳳夜舞忽然想起來,在幽靈山脈的時候,黑宗的人直接殺死了獵絕宮的人,並沒有抓住一個活口,這不像是他會犯的錯誤,難道他已經有線索了?
鳳夜舞剛要問,卻猛的被他壓在身下,他用食指抵住她的脣,邪笑道:“乖,一切等你睡醒了,我會告訴你!現在如果你不累,那今晚我們做些愛做的事,反正長夜漫漫,我有時間,也有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