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54:13 本章字數:3789
何苦？慕離看着宋清淺的樣子，整個人氣若游絲，大量的鮮血從胸前的傷口，還有口鼻處涌出來，
“不能見到你，還不如死了，我的鬼魂會一直跟着你的，會看着你的。”宋清淺扭曲出一個有些陰森的笑容，雙眼中的光亮得出奇，“我會一直看着你，看着你和她到底會如何，我會一直在地下等你，等你來到我身邊……”
如此的遺言，慕離心底抖了抖，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這一點，似乎在宋清淺身上看不到，對她心愛的人尚且如此，被這樣的人喜歡上，真是一種折磨和痛苦。
不需要她做什麼，只是她的念頭就足夠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了。
宋凌軒沒有說話，默默的搖頭，退開了一步：“到死你還是不能明悟。”
“別、別走……”宋清淺顫顫抖抖的說着，朝着宋凌軒伸出手來，“你拉拉、拉拉我的手好不好？”
“本來朕想問你死前有什麼願望的，結果你卻……”
“我的願望、咳。我的願望就是要慕離死，要你和我在一起。”宋清淺立刻說道，“如果她不存在一切都不會不一樣了，你和她是沒有結果的，她是玉笙寒的人，我纔是、我纔是……呃。”
隨着宋清淺的越說越激動，突然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發出了一聲“呃”的聲音之手，伸向宋凌軒的手便徹底的垂了下去，雙目的光芒突然消失，暗淡一片，只是眼睛沒有閉上，死死的瞪着前方，嘴還張着，似乎還要好多話沒有說出來。
空氣在這一刻是凝固的，風都好似沒有吹動了，一切似乎都是靜止的狀態，冷颼颼的，慕離只覺得渾身的不自在和不舒服，特別是宋清淺那雙死不瞑目的眼。
誰會想到，她就這樣死了，誰會知道，她會突然選擇了自殺。
心智不正常的人，也許根本就應該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在計算吧，她所想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比如，慕離就不明白，到底她因何如此執着？是因爲和宋凌軒一樣的得不到？還是真的愛到深入骨髓，而見多了黑暗的事情，這種愛也被染成了黑色，帶着絕望和癲狂、偏執？
答案是什麼，不重要了，她已經離開這個人世了，而這個世上大約沒有人爲她傷心的，這便是一個人的可悲之處，死了，卻沒有一個人在意。
宋凌軒也許心底還有那麼一些傷感，只是卻被宋清淺最後那一番“如影隨形”的話給消磨得乾乾淨淨。至於慕離，早就被宋清淺逼得一定要她死。
“厚葬她。”宋凌軒將宋清淺的眼給合上了，低聲吩咐。
“是。”蘇武抱起宋清淺，轉身走向外面。
誰也沒有看到蘇武轉身之後，眼角流下的那一滴淚，也許，沒有人覺得他會有感情，就好像沒有誰覺得宋清淺可以對宋凌軒如此癡情一樣。
“咳。”慕離輕輕咳嗽一聲，剛剛被宋清淺擊打的那一掌，還在隱隱作痛，並不輕鬆，她轉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與宋凌軒，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至少此時，她什麼也不想說，今晚都讓彼此調整一下，畢竟剛剛死去的那一個人，與他們兩人之間都有牽扯不清的關係，也算是因爲他們而死吧。
不自責，但是心底還是會有很多奇怪的感受，不僅僅是宋清淺的死，還有宋凌軒說的那些話。
“站住。”當慕離無聲的走向房間的時候，身後是宋凌軒的聲音，還是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你傷重不重？”
“無妨。”慕離低聲說道，哪怕說話的時候，也會牽動得極爲不舒服，“我先進去了，皇上也需要好好休息，這半夜三更，不應當在外面。”
說罷，慕離走向屋子，但身後是宋凌軒跟上來的聲音，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他的手掌便抵在了她的背上：“別動，運氣療傷。”
“我……”
“別說話。”宋凌軒用冷漠的聲音打斷了慕離，“站好便是，朕不想進你的房間，更不想坐到你的牀上，你與玉笙寒親密的牀上，朕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慕離一愣，站在了原地，背後便是一股熱流涌入了身體，涌入了四肢百骸之中，護住她的心脈，緩解她的痛苦，讓她的氣血暢通起來。
果然還是那麼在意，即便他說從前是他和別人纏綿，而她替他守夜，說她所做不過分。其實，這兩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此時，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啊。
不行，她不能夠再想這些事情，再糾結於她和宋凌軒之間的感情，既然她已經決定要和玉笙寒在一起，併爲此努力，也清楚明白宋凌軒只是過去式，她和他現在算是合作關係，即便是他刻意維持這種關係的，反正她記住是合作關係就好了。
既然是合作關係，那麼該想該說的，都該是合作的事情。
慕離調整自己的心緒，低聲說道：“今日我聽到鄧雪玲和何覺如合作了，何覺如知道鄧勇要造反，願意幫助她，並且將陳思聰給鄧雪玲。而鄧雪玲需要接近我，從我身上弄到給何雨霖的解藥。”
“何覺如造反是遲早的事兒，他從都不是忠心於朕的，除掉他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宋凌軒淡定的說道，並不意外，然後又道，“嗯，你對何雨霖下毒了嗎？”
“下毒了，無藥可解的。”慕離說道，頓了頓，又道，“既然皇上說，遲早都要除掉何覺如，那麼我也不妨說了吧。我下毒的對象是何覺如，只不過何雨霖順帶被毒害了而已。”
“朕以爲，你會用別的更激烈的方式對待何覺如。”宋凌軒說道。
“能力有限，只要他的命便是，算是給蕙蘭姑姑陪葬。”慕離低聲說道，反正宋凌軒都是知道的，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現在鄧雪玲應該是要和他合作了，皇上你打算怎麼做，要我作什麼？唔，我想救出陳思聰，已經有一個計劃了。”
“先說你的計劃。”
“鄧雪玲要陳思聰，肯定會弄進宮來，到時候，我就有機會了。”慕離說道，“至於高強，我想很快鄧雪玲就會放走高強，也許會告訴高強，陳思聰在你的手中，讓高強帶人來救。”
“極有可能。”宋凌軒點頭，略作思考，“這幾日，朕會留意鄧雪玲的一切動向，她和何覺如合作這樣的大事，肯定會送消息給鄧勇，如果能夠知道他們所送的消息和所用的方式，那麼便是鄧勇謀反的鐵證，到時候處理起來也簡單。”
“皇上英明。”慕離說了句，確實如此，鄧雪玲肯定會送信給鄧勇，她是沒有算到這一點的。
“陳思聰和高強的事情都可以按照你的計劃去做。”宋凌軒又說道，“你且小心，別寫了泄露了蹤跡。那麼對何覺如和何雨霖你打算如何？”
“還沒想好，若是毒發身亡，也不錯。”慕離皺着眉頭，從下肚之後，她就沒有在何雨霖和何覺如身上花多少功夫了，只是他們對她有所動作，她才防禦反擊。
“如何才能毒發？”宋凌軒又問道，“你要知道，如果何覺如知道宋清淺死了，動作更加激烈，他老謀深算你也知道，先因爲朕而有些束手束腳，可若宋清淺的事情刺激了他，他大約會不顧一切的，所以，這毒發要儘快。”
“確實如此。”宋凌軒說的在理，必須儘快了，原本只是放着，現在有了宋清淺的事，只怕不是放着這麼簡單了，慕離想了想說道，“這需要讓中毒的人生氣，而內功越高的人，那麼中毒越深，稍微生氣便會有生命危險，如何雨霖這樣功力的，必須要她非常生氣。”
“何雨霖生氣容易，可非常生氣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宋凌軒立刻說道，放下了爲慕離療傷的手掌，現在基本已經療傷完畢了，“而能夠讓何覺如真的動怒的事情，恐怕不多了，他在意關心的，只有何雨霖一個而已。”
“唔……這倒是，皇上你這麼一說，我有了一個想法。”慕離說道，轉過身來，看向宋凌軒，“何雨霖和何覺如相互之間最爲在意，何雨霖的獨佔欲一向強烈，從前，樑媽，嗯，相府一個僕人，讓何雨霖誤以爲何覺如在外養着小妾，何雨霖大發雷霆，並且到現在都不知道小妾的事情是假的。如果能就此做文章，讓她以爲何覺如不再在意她，而是更在意小妾的話，想必她會十分生氣。”
“嗯。”宋凌軒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何雨霖如果氣死了，那麼何覺如自然而然會生氣憤怒，想報仇。”慕離微笑着說道，“皇上你以爲如何？”
“倒是不錯。”宋凌軒看着眼前的慕離，此時的她有幾分從前與他在一起的樣子了，“朕會安排一個合適的小妾的，安排好了，朕會通知你，到時候你配合行動。”
“是。”慕離心頭鬆了一口氣，此時心口已經不痛了，是宋凌軒爲她運功療傷的結果，“多謝皇上。”
“謝朕？”宋凌軒勾起嘴角，“你現在是謝朕，但朕到時候將你強留下來的時候，只怕你恨朕都來不及呢。”
只丟下這句話，宋凌軒什麼都沒有再說，徑直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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