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央仰頭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下心情,涼涼的風拂過臉頰,在廣場上,一個流浪的歌手彈着樂曲,唱着歌。
歌聲迴盪在耳畔,彷彿漸漸飄遠,慕暖央朝留着長髮,風格另類的男人看去,聽着他哼出的歌。
……這熟悉的天氣……
留在深處的記憶
似乎那次我們相遇
是緣分前世的累積
……再多的努力也是悲慼……
在心底千萬次的練習
千萬次不停的溫習
只怕已來不及
只是還沒告訴你對不起我愛你
就算有一天脫離了身體……我依然這樣的死心塌地……
慕暖央聽的失神,而流浪歌手似乎也挺愛這首歌,反反覆覆的哼唱,憂傷的歌聲流淌在內心深處,她越聽越感到傷心,孕婦是不該聽這種悲傷的曲子。
“喂?”艾倫趕來,喊了她幾聲都沒人搭理,他手拿着眼鏡朝她面前晃了兩下:“在想什麼呢?我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你面前都沒反應。”
“啊!”慕暖央回過神來,神情有些恍惚,手指捏了捏眉心:“sorry,你來了!”
“是啊,你一個人電話,小的敢不過來嗎?”艾倫拍拍她肩頭:“走吧,大冷天的,傻坐在廣場幹嘛,找一處茶樓坐坐。”
“好!”慕暖央站起身,跟他離開廣場,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身看了一眼唱歌的流浪歌手。
艾倫挑眉看她:“怎麼了?”
慕暖央沒有拿錢包,伸手朝他要了一百塊錢。
艾倫看了一眼流浪歌手,秒懂,從錢包裡拿了一百塊錢給她:“得得得,拿去!”
“thanks!”慕暖央接過,朝歌手走過去。
歌手停下手中的動作,朝眼前美麗的女士頷首微笑。
慕暖央彎腰,將錢放在他乞討的盒子裡:“你唱的很好!請問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愛難以言行!”歌手道謝!
難以言行?
慕暖央站在原地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跟艾倫找了附近的一處茶館裡坐下聊天。
她把昨晚做的夢都原原本本的告訴艾倫,包括跟席瀾城鬧了一些情緒,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些什麼,就是滿腹的心事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出來。
艾倫聽了後,灌了幾口茶,沉思了幾分鐘。看着她悶悶不樂的,低着腦袋,他遲疑了會兒,說道:“慕美人,我覺得吧,你對於前兩月被綁架的事情悶悶不樂,證據又找不出來,席瀾城又證實了是明一曼派人乾的。
本來是誰也不主動提起這坎,你暫時沒查出來,日子也就相安無事的這樣過了,但是隻要是鬱允君一出現,你就開始不淡定了。追根究底,你內心深處排斥的是鬱允君!跟席瀾城之間,沒有太大的問題。”
“我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慕暖央擰眉,嘆氣:“艾倫,我是沒證據,但是女人有時候直覺很沒有科學依據,就是那種直覺,真的是她。”
她也想過不是,但是有太多的疑點都指向鬱允君,可偏偏她有不在場的證據,明一曼的手下又承認是他們乾的。
要不是她,爲什麼要用變聲器呢。
慕暖央糾結的,就是這點!
“你跟席瀾城說過嗎?”艾倫問道。
“說過一次,他說他查,但是後面查出來的結果還是一樣,通過攝像頭也看到鬱允君的確是被明一曼的人踢打,然後關進了地下室!”慕暖央咬脣,停頓了幾秒鐘,繼續說道:“從此之後,我就沒有跟他在提過這件事,但是我有請瞿若白幫我找那個六指的男人。
艾倫,我沒有得到親口的證實,死心不了,感覺已經成了我一塊心病了,哪怕是被時間沉澱下去,只要我看到鬱允君,就沒辦法忘記。”
就好比昨天的事情一樣,明明她可以不動怒,卻被鬱允君一句話就給激怒,當着席瀾城的面扇了她一巴掌。
她沒有去解釋,想法越來越極端,晚上一直在鬧情緒,哭停了情緒也沒有下去,根本不想跟席瀾城去溝通。
慕暖央想她自己是不是真患上憂鬱症了!
“你這是心病,還是等吧,等瞿若白把背地裡的人揪出來。”艾倫覺得心病還是要心藥醫,她就是耿耿於懷綁架的事情,心理疏導是沒用的。
把幕後人揪出來,給自己內心一個交代,才能放下。
“艾倫,好在有你啊!”慕暖央都不知道這些到底能跟誰說,跟席瀾城說吧,鬱允君的事情本來就是敏感的話題,她實在不想因爲這個女人影響到她的生活,也不想在反覆的在席瀾城面前提到她。
艾倫翹着蘭花指端起茶,翻了個白眼兒:“還用說嘛,哥是什麼人?”
慕暖央淡淡的笑,也是,她當年一切都是靠艾倫過來的,沒有艾倫就沒有她的今天,哪怕她不混跡娛樂圈,在她的心目中都把艾倫當做親人看待。
一孕傻三年,她有時候是挺傻的。
無奈的捏着眉心,所以說女人就是矯情的麼,有人在身邊呵護着,就各種的小情緒嬌氣不行。
要真當沒有人保護自己了,又堅強的跟什麼一樣。
……
跟艾倫逛了一下午街,他看她心情不是很好,就領着她去新開的小吃街裡,用吃來消化下滿腹的負面情緒。
玩嗨了,等艾倫接到新藝人的電話,沒辦法送她回京都名邸,慕暖央打電話給保鏢,想之前被她趕回家的保鏢開車來接,卻看到了好幾條短信和電話。
——都是羅森的!
慕暖央用手心敲了下她腦袋,真是玩的把正事給忘記了,咬脣,看着屏幕嘆氣,現在要趕過去,跟席瀾城參加晚會,會不會遲了啊?
她看天都黑了呢!
不管能不能趕到,慕暖央想了想,還是回一個電話過去。
響了一分鐘,羅森才接通,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她:“夫人,你現在在哪裡?”
慕暖央有些不太好意思,跟他說了地址:“sorry,我手機靜音,周邊的環境太吵了所以沒聽見。”
“夫人,你先站在原地,我派人過來接你回京都名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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