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溪想起認識霍延西之前的很多個夜裡,自己就是這樣麻痹自己的。
門外,輕輕的敲門聲。
蘇千溪很想裝做不在,可是她又怕錯過了什麼關於霍延西的信息。
藏好了紅酒,打開門。
門外,是端着熱粥的江左。
“我吃過飯了。”蘇千溪撒了個謊。
“霍少說病人要喝粥。”江左的臉上帶着笑容。
蘇千溪在江左的眼眸裡搜尋,他沒有撒謊,咬了咬脣,貓眸裡帶着倔強,“我是貓,不吃素。”
說着,便準備關門。
“霍少說如果您不吃,他會採取措施的。”江左依舊微笑。
“有本事他就飛回來灌到我的嘴巴里。”
“嘭”的關上房門。
門外的江左無奈的對着領口處的話筒說道:“霍少,您聽見了。”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才掛斷電話。
房間裡的蘇千溪,心情好了許多,霍延西讓江左頓粥給她吃,這是代表和解的意思嗎?
那是不是說明他跟沈瑜沒事?
“吧嗒吧嗒”的吃着薯片,視線落在紅酒上。
霍延西出差要一週呢,先把紅酒喝掉再說,回來就是捱揍也值了。
做鬼也得做個飽死鬼不是。
一大袋子的零食,被拆的七七八八,房間裡到處都是零食的香味。
門外,葉凌寒皺着眉,他還沒睡醒,就被霍延西叫到別墅來了。
他怎麼這麼悲催!
敲了敲門。
門內,蘇千溪懶得理會,反正江左也只會給她白粥。有紅酒不喝,喝白粥,那她得多傻。
“吧嗒吧嗒”的嗑着瓜子,無視門外的敲門聲。
“備用鑰匙呢?”葉凌寒皺眉。
江左遞上備用鑰匙,葉凌寒毫不客氣的打開門。
“啊!”蘇千溪手上還拿着嘴巴,大叫起來。
葉凌寒聽見蘇千溪的叫聲,以爲蘇千溪沒有穿衣服,迅速把身體轉過去,“大白天的在家不穿衣服嗎!”
蘇千溪停止了叫聲,往嘴巴里塞了塊薯片,“你纔沒穿衣服呢。”
葉凌寒轉過頭,看着蘇千溪正坐在地上大快朵頤的吃着東西,肺都快氣炸了,“你穿了衣服吼什麼!”
貓眸自然的看了他一眼,“我就是讓你長個記性,下次進別人的房間別用備用鑰匙開門。”
葉凌寒覺得自己快內傷了,這隻貓哪裡像是生病的模樣!分明就是成精的前兆!
但是,他首先是個醫生。
對待病人,要像春天般的溫暖,“點滴還要再打兩天,怕有炎症。”
蘇千溪皺了皺眉,指了指自己手上那塊指甲蓋大的青色說道:“已經打過一針了,意思意思得了。”
江左在葉凌寒的身後,肩膀抖動。
葉凌寒回頭看了一眼江左,“霍延西在家裡的時候就是這個情況嗎?”
江左認真思考了下,纔回答道:“少夫人今天已經給你打折了。”
“那還真是謝謝。”咬牙切齒的說完,上前一把抓住蘇千溪的手,拖到了牀上。
蘇千溪想掙扎的,可是葉凌寒的力
氣實在太大,“我薯片還沒吃完。”
“等你好了讓霍延西給你買一車!”葉凌寒吼道。
蘇千溪皺眉:“你今天脾氣怎麼這麼暴躁?”
葉凌寒的手頓了頓,便接着忙手裡的工作,“這幾天不能吃生冷硬辣的東西,只能喝粥,如果太淡了可以吃點鹹菜。我這幾天被你倆折磨的一直沒睡好,so,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可不會像霍延西那樣對你各種忍耐。”
葉凌寒幫蘇千溪打了點滴,葉凌寒退出房間。
蘇千溪望着葉凌寒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今天早上喝汽油了?”
江左搖了搖頭。
因爲打了點滴的緣故,蘇千溪就真的像是貓一樣,很乖的躺在牀上。
“霍少說這幾天讓您在家休息,不要上班了。”江左說道。
蘇千溪扁了扁嘴:“我一個給霍式打工的,不上班誰給我開工資,年底我還要全勤紅包呢。”
“……”霍少賺的錢都是你的好嗎?江左鬱悶。
晚上吃飯的時候,蘇千溪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碗白粥,皺了皺眉,然後又看向其他人的面前,也都是白粥。
想了想,還是算了。
皺着眉頭吃掉了一小碗。
如果是霍延西在這兒的話,最後一定會演變成再給她一點好吃的東西,他肯定捨不得她只吃白粥。
想一想,自己的胃還是很強大的,這幾天被她如此折騰,也沒有抗議什麼的,就昨天吐了幾次,今天就可以放肆的做個吃貨了。
晚上,一個人的房間太空,她會胡思亂想。
很怕一個人待在房間,躺在一樓的客廳裡,至少不會覺得全世界只有自己。
孤孤單單。
電視的聲音開的很大,可是她並不知道他們在演些什麼,只是覺得這樣看上去自己不會太孤單罷了。
到現在她都沒有勇氣問問江左,霍延西去了哪裡。
手機裡一條短信都沒有,更不要奢望未接來電。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會莫名其妙的盯着電話,總是覺得他會打來。
時鐘敲響十二點的時候,蘇千溪已經睡的很沉了。
門外,走進來一個頎長的身影,刀刻般的棱角,琥珀色的冰眸。
一身黑色的西裝,襯的他格外的肅冷。
江左看見霍延西走進來的時候,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霍延西絲毫不理會江左和葉凌寒的眼光,長臂將沙發上一團抱進懷裡。
蘇千溪的睡眠很淺,輕輕一碰,她就醒了。
睜開眼,是霍延西薄涼的眸光。
欣喜若狂,在眼底一閃而過。
瞬間,便恢復寡淡的貓眸,掙扎着想要離開霍延西的懷裡。
霍延西冷寂的臉上不帶任何的色彩,“如果你不想我追究你吃冰淇淋吃到病,你就老實的待着。”
這句話果然是奏效的,貓眸短暫的收縮,莞爾,淡涼的笑:“先生,我跟你不熟。”
琥珀色的眸子迸射出冷冽的光,“蘇千溪,不要得寸進尺。”
貓眸的眼底悲傷聚集,水霧騰騰。“我得寸進尺!你個霍種豹!有女人送酒的人是你!帶沈瑜出差的也是你
!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被閃電嚇的縮成一團的也是你!你還說我得寸進尺!”
越說越來氣,蘇千溪用力的掙扎着身體,卻怎麼也逃脫不了桎梏。張嘴,狠狠的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嘶。”霍延西吸了口涼氣,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蘇千溪也不肯鬆口,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
江左想要幫忙,卻不知道怎麼幫。
葉凌寒坐在沙發上,玩世不恭的笑,手裡把玩着小刀,似乎眼前的事情跟他都沒有關係一般。
“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隨便都可以被勾搭的人嗎?”薄涼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
“是你教會我的,只看結果不看過程!我看見的就是這樣的!”蘇千溪氣鼓鼓的臉上盡是怒意。
周遭的空氣逐漸變冷,可以感受到霍延西身上因爲憤怒而散發出來的戾氣。
將蘇千溪放到了地上,轉身上了樓。
他的背影決絕而冷冽。
蘇千溪就站在原地,貓一樣的驕傲。
她剛剛不該吵的,自己不是很希望看見他的嗎?明明知道他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想到別的女人對她的男人有窺視之心,就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少夫人,昨晚其實霍少有回來,一直待到天亮才走的。”江左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小聲的解釋道。
蘇千溪猛的回過頭,看向江左的眼睛,他的眼神堅定,沒有撒謊。
他……
“霍延西還真是可憐,陪在某隻貓身邊整整一個晚上沒閤眼,現在被說成是勾三搭四的無良男人,所以我說這年頭就像我這樣流連花叢,露不沾身最好不過了。”葉凌寒依舊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淡淡幽幽的。
“滾……你敢把我男人帶壞了!”
蘇千溪臉上依舊平靜,可是心裡早已經風起雲涌了,這個男人什麼都沒有告訴她,哪怕被誤會。
現在怎麼辦?要上去道歉嗎?可是剛剛她已經那樣罵過他了。
要不裝個病吧,這樣他來看她的時候,便很容易的求得他的原諒。
“道歉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直接吻上對方的脣,就算是再生氣,男人面對女人如此熱情也不會拒絕。”葉凌寒的聲音飄到蘇千溪的耳際。
蘇千溪轉頭,看着葉凌寒,“你的話真多。”
可是他的方法也許真的可行。
轉身,上了樓。
書房的燈亮着,他依舊在忙。
灰溜溜的站在門口,門並沒有關。
霍延西一直埋頭看着文件,絲毫沒有叫她進去的意思。
蘇千溪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冰眸掃了她一眼,便繼續手上的工作。
蘇千溪倒了杯水放到霍延西的面前。
原本伏在桌子上看文件,此刻已經轉身,背對着桌子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小氣!蘇千溪皺眉,好脾氣的繞到他的面前,“我幫你做點什麼吧。”
霍延西面無表情的拒絕,“不用,你去玩吧。”
蘇千溪笑嘻嘻的哄着他,“你這麼忙我哪好意思自己一個人搗蛋。”
霍延西依舊看着手裡的文件,好不認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