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就算是談成了。
莫桑桑長長的鬆了口氣，陪着林春老總又喝了幾杯之後，她就有些想去洗手間了。
對林春老總說了一句“先失陪一下”，她就起身，很快的走出了包間。
在包間裡面待的有些久了，一走出來，莫桑桑先是大口的呼吸了幾口，然後才衝着走廊盡頭那邊的洗手間走去。
上完洗手間，莫桑桑站在洗手檯前洗手，她剛按了一些洗手液在手心裡面，男洗手間裡面，賀龍揚的身影就走了出來。
“你也出來了？”莫桑桑笑着打了一聲招呼。
賀龍揚點頭，“嗯”了一聲，也走了過來，一邊打開了水龍頭，將手打溼之後，也按了一些洗手液在掌心裡面，然後開始輕搓起來。
距離近了，莫桑桑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紅的有些不正常，她下意識便關切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看你臉色有點不對勁。”
賀龍揚搓着的手一頓，然後就擡起了頭來，從洗手檯前的鏡子裡面看過去，莫桑桑正一臉認真的看着他，眼底有着不容忽視的關心。
賀龍揚的心底狠狠一撞，然後他還染着滿手泡沫的手，指尖就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的開口叫了一聲：“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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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莫桑桑應了一聲，然後眨了眨眼睛，又說了一句：“要不我給萱萱打個電話，讓她來接你？”
賀龍揚的指尖又是狠狠一抖，然後就在莫桑桑洗完了手，低下頭去衝手上的泡沫時，伸出他滿是泡沫的手，一把拽住了莫桑桑的手腕。
賀龍揚的力氣用的有些大，捏疼了莫桑桑的手腕，疼的她剛有些皺起了眉，賀龍揚就看着她，幾乎是有些急切的說了一句：“桑桑，我有話要告訴你。”
有話要告訴她？
莫桑桑剛準備下意識問一句的動作停了下來，動了動手腕，讓賀龍揚放開了她的手腕，然後才點點頭：“你說。”
說完，莫桑桑就又轉了頭，要去衝手，可這一次，她不過纔剛動了一下，賀龍揚就在再次擡手抓住了她的手，忽然又出聲叫了她一聲：“桑桑。”
被接連兩次阻止，莫桑桑即使不惱，也有些覺得賀龍揚不對了，她這一次沒有急着讓賀龍揚放開她的手，而是擡起頭，認真的看着賀龍揚的臉說了一句：“你真的沒事嗎？”
賀龍揚抓着她的手緊了緊，搖了搖頭。
見他的臉色雖然不對勁，但是眼神還算清明，莫桑桑頓了頓，然後才說：“你要和我說什麼？”
賀龍揚卻抓着她的手不放，可卻也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莫桑桑等了一下，耐心的又問了一遍：“嗯？你要說什麼？”
隔了好一下，賀龍揚才終於有了反應。
他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後纔將視線牢牢的定在了她的臉上，神情異常的嚴肅和專注。
莫桑桑隱隱的察覺到，賀龍揚和她要說的事情，應該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正了正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的神情和賀龍揚一樣的嚴肅，莫桑桑纔再次點了點頭，說：“你說。”
賀龍揚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狠狠的緊了一下，然後就在心底下定了決心，看着莫桑桑開了口，說：“我要和你說的是……”
賀龍揚的話不過說到這裡，就有人來了洗手間，看到他們的姿勢，那人詫異的盯了好幾眼，然後才進了洗手間。
衝到嘴邊的話被打斷，賀龍揚有些泄氣，他鬆開了莫桑桑的手，然後低聲說了一句“我們過去說”，就率先朝着另一邊的走廊走了過去。
莫桑桑很快跟了過去。
她和賀龍揚之間的交情一直都不多，尤其是當賀龍揚告訴她那個合作的事情，真的只是個意外之後，就幾乎很少聯繫了。
但後面的聯繫和見面，他每次說的話中，都好像帶上了其他的意思。
所以，賀龍揚口中的有事情和她說，到底會是什麼事情？
賀龍揚一直走到了走廊的角落裡面才停了下來，莫桑桑跟着過去，在距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沒有出聲，而是拿一雙大眼睛，靜靜的看着賀龍揚，一副等着他開口的樣子。
賀龍揚又靜靜的看着她好一會兒，然後才動了動脣瓣，再次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桑桑。”
莫桑桑點點頭，眼底的疑惑卻更濃了。
賀龍揚閉了閉眼睛，又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纔在拽緊了手心的同時，開了口：“其實我一直以來都對……”
話不過剛說到這裡，賀龍揚卻驀地停了下來，然後就將視線盯向了莫桑桑身後的方向。
莫桑桑因爲他突兀的停下，愣了一下，然後就順着賀龍揚看的方向看了過去，宋少南正朝着他們這邊優雅的走了過來。
不過一秒鐘，莫桑桑就收回了視線，轉回頭，看着仍舊看着宋少南方向的賀龍揚，出聲提醒了一句：“你接着說。”
接着說？
賀龍揚心底苦笑了一下，心底那些所有忍不住要表明心底的衝動，都在看到宋少南的那一刻灰飛煙滅了。
黯然的收回視線，賀龍揚朝莫桑桑搖了搖頭，然後染着苦澀的說：“我想說的是，其實我一直以來都覺得你不適合商場這個圈子，太過的複雜和黑暗了。”
甚至還有許多骯髒的事情和黑幕，這樣暗黑的圈子，不適合如此單純美好的你……
“你要和我說的就是這個？”莫桑桑呆了一下。
他之前那樣欲言又止而且一副要對她說什麼天大的事情一般的嚴肅表情，就是爲了說這個？
“嗯，就是這個。”賀龍揚點了點頭，然後就擡起頭看着已經走到了莫桑桑身後的宋少南，說了一句：“你們聊吧，我先進去了。”然後就轉身，邁着很大的步子，幾乎是很急切的離開了。
莫桑桑看着他的動作，一直到很快消失在走廊上，她才轉了頭，看向身邊已經摟住了她腰的宋少南，有些無語的咕噥了一句：“難道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