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聶空恍然道，“最初時，盤古想必假意站在前輩這邊，而當前輩攔阻沖虛對‘太一天尊’下手時，他才露出了本來面目。”
仙竹音苦笑道：“正是這樣。開始時，只是我與沖虛之間的對峙，可在盤古和沖虛的挑唆下，波及的範圍越來越大，很快就變成了三大星族與外來靈神的對立，最終雙方爆發大戰。我與沖虛也隨後交手，可就在這個時候，盤古和盤星族卻突然背叛，與外來靈神聯合，對我和仙星、赤星兩族動手。”
“當時三大太尊當中，就數我實力最強，若是光明正大地打鬥，以一敵二也不會落下風，可誰想竟會遭到盤古的突然偷襲？重傷之下，我只得逃離，最終進入這‘太始洞天’的六層秘境躲避。”
說到這，仙竹音眸中浮起嘲弄的意味，“可笑盤古和沖虛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白忙一場。那‘混沌仙靈’是世間唯一的‘太一天尊’，豈是那麼好殺的？他雖同樣身受重傷，最終還是成功逃離。”
“不過，我們兩人儘管都已脫身，可情況都非常搞糟。”
“盤古和沖虛都只以爲‘太始洞天’只有五層，並不知道這第六層的存在，再加上進入洞天六層時，我又引動‘混沌仙氣’將入口徹底封閉，這才逃脫他們的搜查，躲過一劫。也幸好這裡留着‘混沌仙靈’達到太一之境時蛻換下來的這具軀殼，我的傷勢纔沒有繼續惡化，靈魂也得以停止消散。”
“他居然是‘混沌仙靈’在成就太一天尊之前的軀體？”
聶空幾人面面相覷，眼神中都露着難以掩飾的驚奇。包括慕紅綾在內，也是直到此刻才發現，這個嬰童竟非雕塑。
“師傅，那‘混沌仙靈’呢？”慕紅綾不由得問道。
仙竹音嘆道：“他比爲師傷勢更重，成功逃離後，靈魂中的意識徹底消散，軀體重新化作混沌仙氣。”
聶空下意識的道：“前輩，你說的就是這洞天六層的那團仙氣？”
“不。”
仙竹音搖搖頭道，“這裡的‘混沌仙氣’，早就存在。變故發生後，我們逃離的方向並不相同，而且，盤古和沖虛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完全沒有機會進入‘太始洞天’。他的情況，也是我通過這小傢伙感應到的，他的意識雖已消失，可與這具軀殼還有一種本能的聯繫。”
聶空奇道：“那他現在在哪？”
“天靈大陸。”仙竹音口中吐出這四個字後，似乎有些疲憊，身影微晃，又與那具嬰童身軀相融。
“天靈大陸？”
聶空和慕紅綾幾乎異口同聲地驚叫起來，太衍和葫蘆也是大眼對小眼，仙竹音給出的答案太不可思議。
仙竹音的語氣非常肯定：“原本，這只是我根據這具軀體做出的推斷，可聽紅綾說過天靈大陸的情況之後，我已更加肯定，他就在天靈大陸。沖虛和盤古兩人應該在萬年前就有這樣的猜測。”
聶空、慕紅綾交換了個眼神，心中都頗爲狐疑。
“師傅，這與我說的那些情況有什麼關聯？”慕紅綾愕然地眨巴着美眸。
“當年大戰過後，除了幻界和符器等物遺留下來之外，有關幻靈大陸的文字信息全部消失，人類的記憶也被抹除，可用來修煉法象的‘靈魄幻晶’更是無影無蹤，萬年前的一切一片空白。”
“可神空界卻並未出現這樣的情況，你們可知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葫蘆傻乎乎的接口。
“天靈大陸的一切變化，都只不過是盤古和沖虛兩人用來試探‘混沌仙靈’的手段，他們想看看‘混沌仙靈’是否真的隱藏在那片區域。”嬰童軀體內響起一聲嗤笑，仙竹音又扔出一個炸彈。
“……”
聶空和慕紅綾完全被這消息炸呆了，天靈大陸的一切真的都是陰謀？
“不可能吧？”
聶空口中呢喃，聲音顯得十分無力。
仙竹音冷哼道：“盤古和沖虛爲了得到‘混沌仙靈’，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他們雖判斷‘混沌仙靈’藏在天靈大陸，卻始終找不到他的具體位置，於是想出了這樣的手段。‘混沌仙靈’的意識儘管消失，可他當初衍化靈力元素的本能卻還在。正因這種無意識的本能誘導，才使天靈大陸的人類再次踏上了修煉的道路，而且衍生出的還是與幻靈大陸截然不同的修煉體系。”
“天靈大陸沒有‘靈魄幻晶’的存在，人類不可能修煉法象，只有依靠自身，修煉‘靈神三竅’。這種修煉體系最適合天靈大陸的修煉環境，而且，這修煉體系走到最後，卻與萬年前的幻靈大陸殊途同歸。”
“這難道僅僅是巧合？”
仙竹音長嘆道，“太尊靈界的‘九大天星’修煉體系、幻靈大陸的‘法象’修煉體系，都是因‘混沌仙靈’引導而生。不管是哪種體系，修煉到最後，都可成就太尊。而天靈大陸的‘靈神三竅’修煉體系同樣如此，聶空，你的師傅七彩太尊來自於天靈大陸，他不就是個明證麼？”
聶空和慕紅綾沒有出聲，對仙竹音這番話卻是信了八九分。
仙竹音又道：“你們沒有經歷過當年之事，不知道那場大戰對天靈大陸造成的後果有多嚴重。那個時候，天靈大陸處處都是狂暴的靈力元素。在那樣的環境中，別說是修煉，就算是生存都極爲困難。世間，也只有‘混沌仙靈’才能令其恢復平靜，因爲天地間的各種靈力元素都是由源自於他。”
她這番話幾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聶空和慕紅綾再無疑慮。
“看來，現在天靈大陸的情況，已經完全證實了盤古和沖虛萬年前的猜測。”聶空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的確如此。”
仙竹音道，“盤古和沖虛一邊在天靈大陸佈局，一邊強行開啓‘太始洞天’、尋找這具軀體，爲的就是準確判斷出‘混沌仙靈’的位置，可惜始終沒能成功。不過，他們離成功之曰怕是不遠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