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快試試，這是娘給你做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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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雙的協助下，呂氏終於在司玉晨上京之前把所有衣服都做好了。
“嗯。”
呂氏挑選的料子中，雲沐最喜歡的就是這間黑白相間夾着繁複暗紋的。
司玉晨穿上後更襯得他身材傾長面冠如玉，身上的矜貴之氣更顯，雲沐不會做衣服，但腰帶還是勉強能做的，就買了極快玉做了幾根玉帶搭配這些袍子。
他真的很高，即便她踮起腳尖頭頂也纔到他的鼻尖。
“相公，你真好看。”
司玉晨愛極了她看自己時那帶着濃濃眷戀之情的神色。
“娘子喜歡嗎？”
雲沐毫不矜持的點頭。“喜歡。”
“這京城的冬天也不知道冷不冷，相公還是多帶幾件衣裳去。”
“京城的冬天會比這裡冷一些，但屋子裡也都有爐子和暖炕，不凍人。”
話雖然這麼說，但云沐還是翻了幾件冬天的襖子出來給他裝進了箱子裡。
等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後，雲沐把他之前給自己的銀票拿出五百兩來。
“相公到京城要花錢的地方很多，這些銀票你拿着，別委屈自己了。”
司玉晨看着她認真的把銀票放進袖袋裡，滿目暖意的點頭。“好。”
屋子裡的東西收拾好了，雲沐又跑到竈房裡。
“夫人，你讓奴婢裝的牛肉乾還有果脯，紅豆糕綠豆糕，奴婢都裝好了，夫人看這些夠了沒有。”大雙把一個包袱打開，裡面是一個個小的油紙包，裡面裝的都是吃食。
“嗯，差不多了。”
司玉晨下午就要去書院，跟着書院的考上的人一道上京，這樣會更安全一些。
穿的，吃的，還有用的，雲沐整整給司玉晨準備了三四個大大的箱籠，也不知道到時候書院的馬車能不能裝得下。
“還有什麼要帶的，吃的有了，常備的藥也有了，衣服筆墨這些……”
司玉晨看她在屋子裡上上下下的轉，跟只不知勞累的蜜蜂似的，上前拉住檢查了屋子裡的箱子轉身又要走出去的她。
“娘子，東西都收拾好了。”
雲沐擡頭看着他咬了咬脣。“我就怕一下子有什麼忘記帶了。”
司玉晨抱着她。“考完了我就回來，很快的。”
“嗯，我和娘還有小石頭在家裡等着相公。”
話雖是這麼說，但云沐知道沒有那麼快，若是會試過了，接下來還有殿試，殿試之後還要留在京城裡等消息，這一來二去的，少說都要一年的時間。
“嬸子，我來了。”
兩人正在屋子裡溫存，就聽見院子裡傳來柳韓溪的聲音，司玉晨說過，柳韓溪會來送他去書院。
“是柳公子來了，真是勞煩你了。”
“嬸子快別這麼說，我跟沉央是朋友，送他一程也是應當。”
雲沐跟司玉晨從屋子裡走出來，發現柳韓溪身後還站着一個人。
“柳公子來了。”
“看看，還是弟妹的飯菜養人吶，這才幾天，沉央在家裡這臉上都長肉了，對了，這是無雙，沉央讓我跟你找的丫鬟，無雙，還不快見過司夫人。”
站在柳韓溪身後的女子聞言躬身上前給雲沐見禮。
“給夫人請安。”
“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夫人。”
“時候不早了，玉晨，差不多也該去書院了。”呂氏抱着小石頭從堂屋裡走出來道。
“時辰是差不多了，沉央，咱們走吧。”
那邊柳府的侍從已經把司玉晨的行李給擡到馬車上去了。
“爹爹，爹爹！”
像是知道司玉晨要走似的，小石頭扭着身子從呂氏身上下來，邁着小短腿跑帶司玉晨跟前，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想哭，而是從呂氏給他做的小荷包裡拿出一個護身符。
“給爹爹。”
這護身符是雲沐和呂氏早前帶着小石頭到廟裡求來的。
司玉晨看着躺在手心小小的護身符，掌心慢慢收攏，將那隻小手緊緊的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
“等爹爹回來。”
小石頭乖巧的點頭。“等爹爹，唸書書。”
“嗯。”
親了親小傢伙肉呼呼的小臉，司玉晨鬆開手站起身。
“相公路上一定要小心。”
“嗯。”
司玉晨跟柳韓溪上了馬車，雲沐抱着小石頭站在院門外看着他們的馬車漸行漸遠，一直到看不見車尾了才轉身進了院子。
剛一轉身，雲沐就看見哄着眼圈站在院子裡的呂氏。
從她認識呂氏到現在，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她落淚的模樣，今天這是第一次。
“娘，別難過，相公很快就會回來了。”
呂氏拿出帕子抹了一把眼睛。“我難過什麼，就是剛纔風大了我眼睛進了沙子，我這幾天爲了給他做那幾件衣裳累得不行，現在他走了，我也能好好的歇着了，你忙去吧，我到屋裡睡會兒。”
雲沐看着她走進屋子的背影，突然覺得她婆婆真的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人。
呂氏走進屋子關上屋門，重重的出了口氣，把眼睛裡的淚水逼了回去。
“傻丫頭，既然走了，哪裡還回得來……哎。”
家裡突然沒有了司玉晨的身影，雲沐整顆心都像缺了一塊。
她把睡着的小石頭放到小牀上，然後開始找事情做，手上有事做，這樣才能讓她少胡思亂想一些。
馬車上。
司玉晨靠坐在馬車裡看着一搖一晃的車簾出神。
柳韓溪知道他是捨不得老母妻兒，便將話題引開了。“沉央，我爹在京裡認識的人也不多，幫不上什麼忙。”他從身上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這個你拿着，在京城總能夠用到的。”
司玉晨沒有接。“拿回去，我不要。”
“我說你這，是不是朋友，我就是給你防身用的，你也不一定用得上，等你回來的再還給我就是了。”
司玉晨索性閉上了眼。“拿回去。”
“你……真是！”柳韓溪知道他的性子，他說不要，就真的不會要。
“我爹在京城裡還有一處小宅子，不大，鑰匙你拿着，你若是在客棧裡住不慣就到那兒去住，這個你總不能拒絕了吧！”
司玉晨睜開眼，看了眼他手中的鑰匙。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