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卻是很懂事。
從來不會過問,自己的爸爸是誰,也從來不會有不聽話讓人擔心的時候。
這一點兒,林以彤的心裡一直都是有愧疚的。
她知道,自始至終,這些所有,都是她帶給兩個孩子,無法改變的傷害。
即便是身邊有君蔚然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懷,小機靈鬼們生活的很幸福。
可是……
總歸是有一些東西,無法被替代,無法被改變的。
“快去睡吧。”林以彤微笑着對麗薩說,她看起來不再有任何的傷感。
“好,小姐也要早點休息呀。”麗薩說完,朝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林以彤輕輕的嘆息,她將杯中的牛奶喝完,神色中,依然帶有落寞。
她在等待,等待着千里之外的君蔚然,能將那邊的消息給傳遞過來。
終於,電話鈴聲響起!
林以彤趕緊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她快步走到電話機旁,深吸一口氣。
“以彤……”君蔚然溫和開口,他的聲音裡,沾染着淡淡的疲憊感覺。
“君大哥,你怎麼回去都不和我說一下呢,你真的不必回去的。”林以彤埋怨的說。
林以彤的心裡,暖暖的。
畢竟有一個人,能在你有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不計較任何的回報。
只是林以彤心裡這暖暖的感覺,無關愛情,這是最無可奈何的事情。
“原本應該是要和你商量的,可是……以彤,我不想你再爲任何事情而憂心。”君蔚然認真的說。
這些,林以彤都知道的。
五年來,君蔚然一向如此,所有的事情,他全部都一個人承擔下來。
“我知道。”林以彤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着,“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儘量不提及林傾易的名字,但是又怎麼能逃得掉呢?
“以彤,你放心,我會把事情都處理好的,不要再因爲這件事情而不開心。”
君蔚然躲閃着,沒有回答林以彤的問題。
聞言,林以彤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
不然的話,君蔚然不會如此!
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兒,林以彤再次試探性的問着,“你見到他了嗎?”
當然是指的林傾易。
雖然林以彤沒有將林傾易的名字直接說出口,但是心底裡還是不平靜的。
很多時候,在意一個人,在意到只是提起他名字的時候,都會心動。
“見到了。”君蔚然如實回答。
君蔚然想到白日裡,和林傾易見面時候的場景,心裡的火氣不可抑制。
他沒有想到,林傾易會那麼堅決,那麼步步緊逼,甚至還好他動手。
君蔚然最在意的,就是林傾易竟然不肯放過林以彤,非要如此固執。
難道林傾易都不顧念,林以彤曾經跟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女人,所受的委屈嗎?
難道林傾易都不想想,林以彤雖然最後選擇離開,但是之前受過他無數的折磨嗎?
君蔚然越想越生氣,他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林以彤握着聽筒,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君蔚然的情緒在發生變化。
想來,事情一定會波折。
林以彤知道,林傾易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讓步,更加不會妥協的……
而且,林傾易向來要做的事情,一定要達到目的。
他要見的人是自己,即使君蔚然去見他,想要和他談判,應該也不會太順利的。
林以彤的心裡,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她輕聲的說,“你和他是好朋友,想必他會顧慮到曾經的情分,不至於太過於爲難你的,對嗎?”
君蔚然聽着,越發覺得煩悶。
“林傾易哪裡還想着什麼情分,他的心裡,只有利益,只有他自己。”君蔚然忍不住的貶低着林傾易。
可以看出,這件事情對君蔚然的打擊,不只是沒有談判成功這麼簡單。
多年的情分,也都一併消失了!
林以彤靜靜的聽着,她可以想象,君蔚然一定是替她受了很多的委屈。
不然的話,一向溫文儒雅的君蔚然,是不會如此的。
“顧大哥,你告訴我實情吧,你放心,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林以彤輕聲的說。
林以彤不想讓君蔚然,一個人承受所有,畢竟這件事情,因她而起的。
君蔚然深吸一口氣,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讓林以彤擔心了。
他的心裡有些自責,但是事已至此,不是一味的隱瞞,就能解決的。
“林傾易已經鐵了心,將賊喊抓賊這事堅持到底,他一口咬定,你的設計是抄襲他的,甚至來他修改過你設計稿的事情,都一併不承認了。”君蔚然憤憤不平的說。
相比君蔚然的氣憤,林以彤是鎮定的。
她知道,林傾易不會輕易放棄的,她也知道,林傾易不會輕易繞過她。
五年前的離開,林傾易即便是不會傷心,也會憤怒,會十分的暴躁。
這些,林以彤都知道。
畢竟林以彤逃走,林傾易的心裡無法接受,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會生氣。
而有仇必報,是林傾易的座右銘。
“以前的事情不想再提,關於我的設計稿,他也肯定不會承認的,只是現在他是什麼意思,如何才能撤訴,讓我繼續參加比賽呢?”林以彤詢問。
林以彤不管其他,她想要的,只是能參加angle的比賽,可以拿到名次。
夢想,是不能被終止的。
君蔚然沉默,他不想將林傾易一定要見林以彤的事情,讓她知道……
不然的話,誰也不能保證,林以彤是不是又會覺得失去希望,鬱鬱寡歡?
而且見面之後呢?
林傾易是否還會像是從前那般,將林以彤強行的留在自己的身邊折磨?、
童年的傷害,林傾易媽媽的話,都讓林傾易的心裡,對林以彤有仇恨。
君蔚然不能冒險,他不能讓林以彤有任何的危險,重新回到林傾易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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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彤,你放心,我還會再去找他談的,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君蔚然語調溫和的安慰。
“他的意思,是要怎樣?”林以彤不甘心的再次詢問,迫切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