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陸晚晚咬着脣，眸子都跟着彷彿浮現了一層水霧，“我只是想到，過生日都會吃蛋糕。可這麼平常的事情，對他這個人而言，肯定是罕見了。我也做不了什麼其他的，就親手做了蛋糕……”
趙晨深深看了她一眼，“陸小姐，總之你記得，顧總是冒着生命危險吃下你做的蛋糕。”
陸晚晚原本的擔心，在趙晨的誇張後，更是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捏住一樣。
即便聽着趙晨語氣不那麼正常的悲痛，她也沒有想太多。
站在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窗看到裡面的人閉着眼睛。
“陸小姐你動作輕一點，別吵醒顧總，多休息對他身體恢復有好處。”趙晨本來想提醒一下她不要進去，後來想想，這可是陸小姐，顧總不會介意自己這個樣子被陸小姐看到的。
如果顧總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陸小姐，豈不是更好。
陸晚晚點了點頭，準備開門。
“那就交給陸小姐，我先走了。”趙晨揮了揮手，想到自己在單身節之後做了一件好事，心情特別愉快。
陸晚晚頓了頓，“你們顧總危在旦夕，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你怎麼好像走得特別輕鬆？”
“……”趙晨僵住。
“你通知他家屬了嗎？”
“……”趙晨結結巴巴的說，“我……這不就是去通知家屬的嗎？事關重大，我要親自去通知。陸小姐你快進去吧，不要耽誤我時間啊。”
陸晚晚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進病房。
趙晨鬆了口氣，顧總的家人都在國外，幸好陸小姐沒問他怎麼去親自通知。
病房裡特別安靜，只聽得到平緩的呼吸聲。
陸晚晚走進了一些，一看到他的臉，心裡驀地一沉。
他細膩平滑的皮膚上，斑斑點點的紅疹，延伸到脖子裡。
再看向他的手上，也是一樣。
不僅是起疹子，還有些浮腫。
她揪心的在旁邊站了好半天……
*
顧安南醒的時候，纔剛剛破曉，窗戶外還有些陰，病房內幽幽暗暗。
手上的針已經被護士半夜拔了，一晚上恢復得差不多。
雖說過敏，但並沒什麼大礙，經過治療一晚上就好得差不多。
他起身的時候，一偏頭，動作停頓住。
牀邊，陸晚晚不知什麼時候拿了一張椅子坐在旁邊，正趴在牀上睡覺。
他臉色一下子垮下來，趙晨是不是不想幹了！
竟然敢通知她，讓她在這裡呆一晚上。
顧安南臉色繃得老緊，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那些線條也顯得冷硬起來。
盯着她睡覺看了半天，似乎因爲姿勢不舒服，她眉頭皺着，看着很不適。
他伸出手，將她靠着的被子那邊猛地一抽。
陸晚晚終於迷迷糊糊醒過來，擡頭，揉了揉眼睛，“你醒了？”
“誰讓你來的。”顧安南冷冷發問。
陸晚晚看了看他，雖說光線不好，她還是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的臉，昨天晚上看到的紅疹已經退得差不多。
“你臉上已經好了，這是不是說明，已經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