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睿知道,她是在爲大橋上的事情而道歉。
那些人當着她的面自稱是鬼三郎的小弟,要找她算賬。
她在爲牽連他而感到抱歉。
真是個笨女人,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終究還是因了那柔柔的懷抱,他的心軟了下來。
轉過身,垂眸看她。
恰逢她也擡眼看他。
她的眼眶紅紅的,隱含淚水。
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委屈,應該是被嚇到了。
骨節分明的指,攀附在她的額角,緩緩的摩擦。
“爲什麼總是哭?”
真是有些看不透她了。
有時候堅強的好像可以刀槍不入,比男人甚至都絲毫不遜色。
有時候脆弱的不堪一擊,好像一碰就會碎。
聽他語氣溫柔,眼底又滿滿的都是疼惜,白染咬着牙關,生生的忍住了想哭的情緒。
“爲什麼替我擋那一棍?”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重新提了一個話題。
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他說了他不會愛上任何人的,可他卻用生命來保護她。
這難道僅僅只是在履行丈夫對妻子的責任嗎?用自己唯一的性命?
他皺眉,如玉的眼眸中有片刻的失神,不過很快又恢復了。
“身爲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需要什麼理由?”
他說的理直氣壯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
白染仔細的看進他的眸底,想要察覺到任何被他隱藏起來的東西,可惜並沒有什麼多餘的發現。
也許在他看來,妻子是一定要被保護的吧?
那……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那一棍打在你的後腦手,你也許就沒命了。你這樣爲我,值得嗎?”
她還是執拗的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權睿卻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這個問題。
他的眸底一片漆黑,越過白染,望向那無邊無際的天空。
從小他身邊的人就告訴他,無論如何,一定要讓自己活下來。
小時候爲了保護他而犧牲的保鏢不在少數,他一直一來都遵循着自己學到的那個法則,就算身邊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一定要活下來。
因爲他的命,實在太過重要。
然而在嶽關大橋上,他只是隨意看到了白染有危機,自己想也沒有想的就過去將她護在了懷裡。
至於那樣做了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他還真是沒有考慮過。
“當時沒想那麼多。不過你一定不能出事。”權睿收回了有些虛無縹緲的目光,垂首對上她充滿期望的眼。
他的回答很籠統,也很模糊。
白染有些着急了,又問,“是因爲你需要江家的女兒做妻子,還是因爲別的其他的什麼感情?”
她一步步的誘導,想更深層次的去挖掘他心底的感受。
別的?
他只是不想失去她而已……
眼見她問的這麼認真的樣子,權睿又笑言,“怎麼?想要報答我嗎?”
他邪邪的笑着,白染一眼就瞧出來他不懷好意,當下就嗔道,“你是我丈夫,幫我不應該嗎?”
這是他當初教給她的,這個時候正好拿出來搓搓他的銳氣!
權睿倒是沒想到她會拿自己的話來堵自己,頓時又覺得心情好了不少,眼底流轉出明媚的笑意,“白染,給我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