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讀屋 更新時間:2013-10-15 9:58:56 本章字數:8608
【第一節悄悄離開】
看着四人離開的背影，沉重中透着輕鬆和雀躍的腳步，沐九兒只能在心中輕嘆口氣，或許現在的他們還不理解自己以後所要面對的人，那可是一國皇室啊，甚至朝歌和流雲的聯合。愛耨朾碣
“九兒，別想太多了”，胡老輕拍沐九兒的肩膀。
沐九兒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嗯。”
“九兒打算何時啓程？”，胡老擡起頭，盯着沐九兒眼神灼灼。
一時間，整個花廳陷入了無盡的沉默，連衆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越快越好”，沐九兒抿着脣，良久才冷冷的吐出四個字。
胡老和風墨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如此，也好！”
“那九兒自己保重”，風墨看着沐九兒，“離開時動靜越小越好，你明白嗎？”
“我知道”，通透聰慧如沐九兒怎麼會不明白風墨所指，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她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對於那個眼睛像極了沐清的男孩，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與他站在對立面上，只因爲當年，那個人對自己無怨無悔的照顧和寵愛，只可惜，世事無常，他們的立場註定了他們今生永遠無法做朋友。
看着這樣的沐九兒，風墨微微頷首，“日後好好照顧自己。”
“我會的”，沐九兒點點頭，兩人四目相對，或許下次相見就是在雲都了，那個風起雲涌的地方，他們又會站在怎樣的立場上。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風墨對着雲輕點點頭，兩人非常默契。
“我讓白曉把妙妙送出來”，沐九兒看了看天色，想來寶兒和妙妙也該醒了。
“嗯，辛苦了”，雲輕倒是個非常客氣的女子。
兩人離開之後，整個花廳就只剩下沐九兒和胡老兩人，隱在暗處的人不算的話。
“你真的決定了？”，胡老神色嚴肅。
“是”，沐九兒沒有點頭，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好”，胡老看着這樣的沐九兒，“現在的軒轅皇室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了，記住不管你做了什麼，爺爺都永遠站在你這邊。”
“爺爺”，沐九兒擡首看着胡老，眼中泛起了漣漪。
“傻丫頭”，胡老揉了揉沐九兒的頭髮，“離開的時候就不用通知我了，記得我的酒就成。”
沐九兒哭笑不得，“知道了！”
雖然他說了不用通知，難道她真的就能不通知麼？不過，她其實是打算今天趁夜離開的，這樣戰麒明天將東西送來，正好可以輕裝上路的來找自己，到時候等雲都的那個人趕來，他們早已經離開。
其實這也算是提前通知了吧？
——相公，我家有田——
是夜，酉時剛過。
當黑色籠罩着天地，只有那或隱或現的月色爲天地萬物隴上一層淺淺的輕紗；星光閃閃，夜色瀰漫。
雲州主城的街道上，到處是燈火通明。
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沐府，錦園中。
沐九兒坐在錦園偏廳中，抿了口茶，看着面前提着包裹的幾人，“都收拾好了？”
“是，小姐”，幾人異口同聲。
“既然準備好了，我們今晚就趁夜出發”，沐九兒看着幾人，“這一路上我們必須快馬加鞭，所以你們只能一邊趕路一邊學習騎馬，知道嗎？”
“知道了！”，沒有一個人退縮。
沐九兒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說着，率先起身，整個人朝着沐府後院，一個被廢棄的小院子走去。
“可是小姐”，秋霜張了張口，卻欲言又止。
“怎麼了？”，沐九兒眉毛微挑。
秋霜有些不解，“寶兒少爺他……”
“放心他在城外等着我們呢”，沐九兒是何等的聰明，就算是有胡老她也不會將寶兒放置在雲州這個危險的地方，她堅信，這個世上沒有什麼地方會比在自己身邊更安全。
秋霜點點頭，原來如此。
沐九兒率先走在前面，其他幾人隨即跟上。
“小姐，我們這是？”，在知道要離開之後，白曉就恢復了勁裝，此刻一隻手提着劍，一邊卻小心翼翼地護着沐九兒。
“沒事”，沐九兒脣角微勾，“酉時已過，城門落柵，誰都想不到這院子裡竟然有一條通向城外的密道。”
“小姐，這是真的嗎？”，白曉有些激動，壓低了嗓音。
沐九兒點點頭，這真是連老天爺都在幫她；那些仇，等料理了那個人之後，她會一一報回來的，“下去吧”；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處，沐九兒撥開地上的雜草，一塊長滿苔蘚的青石板出現在衆人面前，如果是平日裡他們看到這石板，肯定不會多做他想，可現在卻由不得他們不想。
只見沐九兒雙手擡着青石板，往相反的方向輕輕一推，那石板竟然就打開了，下面是一條嚐嚐的石梯。
“小姐，我先下去”，不等沐九兒答應，白青徑自走了進去。
“你們先走，我來斷後”，白曉面色嚴肅。
沐九兒微笑着，“行了，這條密道我走過，沒有什麼危險的，走吧。”
話音落，她已經俯身沿着石梯走了下去，秋霜等人也跟了上去，白曉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將周圍的雜草覆在青石板上，然後下到石梯上仰頭勾着腰，輕手輕腳的將石板推了回去。
誰都不知道，就在她們全都進入地道的瞬間，原本他們認爲應該熟睡的胡老，此刻卻坐在房頂上，看着他們離開的地方，長長地嘆了口氣。
漆黑的地道中，白青不斷摸索着，從懷中掏出火摺子，剛想引燃蠟燭卻被沐九兒制止了，地道中不燃明火，這是二十一世紀就算是小孩兒都明白的常識，從他們現在的位置到另一個出口不可謂不遠，如果因爲點燃蠟燭而發生點兒什麼，那就得不償失了。沐九兒從懷中取出三顆夜明珠，分別交給白青、白曉和秋霜。
一頭、一尾、一中間，剛剛好。
“小姐，這，還是你拿着吧”，白青推辭着。
“我不用這個東西”，沐九兒搖搖頭，修煉到驚天訣第四重，她早就已經夜視的能力。
“那好吧”，白青握着夜明珠走在前面，白曉斷後，秋霜則走在沐九兒的身側後方。
一行七人，走了約莫有一兩個時辰，這纔看到前面有淺淺的亮光傳來。
“到出口了”，白青略帶驚喜的聲音傳來。
“嗯”，沐九兒點點頭，示意白青對着頭頂那塊明顯與其他地方不同的石板敲了敲，果不其然，很快上面就有了動靜；那塊石板緩緩地朝着一側滑動，知秋的臉驟然出現在幾人的面前。
從地道中出來，幾人有些驚喜地看着面前五匹馬。
“白青、白曉、知秋你們三人是會騎馬的，看看怎麼帶着他們幾個”，沐九兒看着秋霜四人，有些爲難。
“小姐，我會騎馬”，莫憂站出來。
“哦？”，沐九兒聲音拉長，不過現在卻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這樣最好不過了，你們三人一個帶一個，你們三個也要儘快學會騎馬，我們必須在七日內趕到蘭州。”
“是！”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七日意味着什麼；雲州到蘭州，萬里之遙，他們要在七天內到達，那就是除了吃飯基本上都要快馬加鞭的趕路。到時候大家輪流的其他帶着其他人就能夠休息。
看着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翻身上馬的衆人，沐九兒莞爾一笑，“大家出發！”
因爲追風不在，沐九兒只好隨便選了一匹，騎上去；其實如果不是怕嚇壞了他們，她可以直接讓大白夫婦帶着他們趕路的。不過現在還是算了吧，她是要趕路，可不是要引起轟動的。
第二天早上。
胡老故意讓下人去請沐九兒，然後這才裝作剛知道沐九兒離開的模樣，“這個臭丫頭，居然敢不告而別，哼！”
“老爺，小姐那兒留了不少酒，您要怎麼處理？”，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囁囁嚅嚅的道。
本來她只是一個負責外院事宜的丫鬟，因爲秋霜和白曉都不在，去錦園喚沐九兒起牀的事情這才能輪到她的身上，原本她還開心終於能有機會跟小姐近距離接觸，誰知道卻遇上這樣的事情，看着胡老臉色不善，她這是欲哭無淚啊。
“待會兒派人全都送到清風閣去”，胡老大手一揮，“對了，去將沐府所有的下人都集合起來。”
沐九兒走了，所有的心腹也都帶走了，剩下的這些小廝丫鬟靠不靠得住是個問題，所以胡老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暫時將沐府封閉起來，至於那些下人全都丟到清風閣，隨便找點兒事情給他們做就行了。
誰知，人還沒集合起來，那小丫鬟卻戰戰兢兢地走進來，“老，老爺，門外有人說，說給小姐送東西來的。”
“誰啊？”，胡老面色有些難看，這小丫頭到底怎麼回事啊。
“說，說是小姐以前託他們帶回來的”，小丫頭囁囁嚅嚅。
【第二節“請”她進宮】
“行了，帶進來吧”，胡老微微蹙眉，雖然疑惑，可也還算好脾氣地只是揮了揮手。
那小丫鬟卻瞬間面色蒼白，聽到胡老的話，宛若得到特赦令一般，飛一般地朝着門口跑去，胡老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有這麼可怕麼？
不一會兒，換了一個小廝帶着一名翩翩少年出現在花廳。
“這位老爺，小生是走商的商人，那些是沐姑娘讓小生帶回來的東西”，戰麒對着胡老彬彬有禮，朝着門外指了指。
“哦？”，胡老微微蹙眉，他居然看不透着少年的底氣，不過能讓九兒信任的人，“這，真是不巧，九兒那丫頭昨天離開回孃家探親去了，這東西……”
“無妨，沐姑娘說過交給胡老爺也是一樣的”，戰麒微微一笑，“如果小聲沒有認錯，這位相比就是當年叱吒沙場的紫衣侯爺，胡青雲吧？”
“呵呵，小哥好眼力”，胡老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替九兒謝過小哥了；看這時辰，小哥只怕還未用膳，留下用頓便飯可好？”
戰麒連連擺手，“胡老爺的心意小生心領了，只是小生是個走商的，只是路過這雲州城而已，小生還得趁早上路，不然可就趕不上今日的輪渡了”，在之前的三天，他可是把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得非常的充足，撒謊什麼的簡直是信手拈來。
聽到這裡，胡老也只好嘆息一聲，讓人從賬房領了一百兩銀子過來，“這點兒小錢就當是給小哥的辛苦費了。”
“那就多謝胡老爺了”，戰麒也不矯情，反正人家給他就收着，“告辭！”
“恕不遠送”，胡老看着戰麒離開的背影，輕嘆口氣，也不知道那丫頭現在到哪兒了，怪想的。
騎在馬上的沐九兒狠狠地打了兩個噴嚏，“呼呼，難道是感冒了？”，她心裡疑惑着，只覺得鼻頭癢癢，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然後又專心趕路。
——
“老爺，這些東西要怎麼處理？”，一名小廝進來，小心翼翼地彙報。
“直接送去清風閣”，胡老大手一揮，對沐九兒他就從來不知道客氣爲何物。
“是”，小廝長鬆了口氣，退出大門。
胡老鬆懈下來，整個人癱坐在偌大的椅子上，右手握着扶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清點着，深邃的雙眸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天色漸亮，雲州秋天清晨所特有的濃霧漸漸淡去。
胡老仍舊坐在花廳，咋一看去，好像連位置都不曾移動過，下面的小廝已經來彙報過，整個沐府需要帶走的東西都已經整理好了，帶不走的都已經用乾淨的麻布覆蓋；防止染塵。
“老爺，我們是現在離開嗎？”，那名小丫鬟戰戰兢兢地說道；她都已經在原地站了小半個時辰了，也不知道這位老爺到底是什麼想的，從她進來到現在竟然動都沒有動一下，她真的很恐懼好不？
胡老擡起眼皮，眼中劃過一抹狠戾，“行了，通知他們，除了留下來照看院子的，其他的都去清風閣報道。”
“是”，終於得到命令，小丫鬟立刻飛也似得朝着院門外跑去；不過很快她就又跑回來了，看着胡老，心裡頭大聲哀嘆難道自己今天犯太歲？可儘管心裡非常的害怕，也不得不對胡老恭敬地彙報，“老爺，又有人上門來了。”
“嗯？”，胡老拉長了聲音，卻聽不出絲毫的語氣。
“老，老爺”，小丫鬟承受不住這花廳陡然加重的氣壓，連語氣都帶着哭腔。
“行了，請進來吧”，胡老斜睨了那小丫鬟逃也似得背影，嘴角抽搐，貌似他老人家還是非常和藹的吧，怎麼在這小丫鬟眼中他就像是要吃人的老虎呢？
不一會兒，那小丫鬟低着頭帶人進來。
“胡老”，雲重對這胡老恭敬地行禮。
“嗯？”，胡老挑眉，看着雲重還有他身後那名穿着明顯太監服飾的男子，還有幾位看起來應該是護送着那位太監的人，“今個兒是什麼風啊，居然把城主大人給吹來了？”
雲重小心肝一顫，知道胡老這是在暗地裡表達對他的不滿，可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更何況他……哎，在心裡輕嘆口氣，這件事情是他不對，但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雲城主，那沐九兒呢，雜家還等着帶人回宮覆命呢”，其中一名太監捏着蘭花指，夾着嗓子，聲音尖利。
胡老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不滿地瞪了那太監一眼，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雲重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胡老，這明公公他們是奉旨前來請九兒進宮的。”
“哦？”，胡老擡起眼皮，實現冷冷地掃過雲重，心裡百味雜陳，當初雲傲之性命危在旦夕的時候，或許他就不應該讓那丫頭出手的，也省得救回來一隻白眼狼，“這可真是不巧了。”
明公公擡眼看着胡老，雖然有些震懾於這人的氣勢，可他是什麼身份，一向以軒轅帝心腹中的心腹自居的明公公從來都自命不凡，仗着在軒轅帝身邊呆的時間久，對沐九兒的事情瞭解了個皮毛，對其他人可是不看在眼裡的，尤其這次的差事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討來的。反正在他心目中，那沐九兒進宮，對他也是有天大的好處；想到這裡他捏着蘭花指的手不由得扶上自己的臉頰，最近趕路總是風餐露宿的，人家的皮膚都變差了，真是討厭，“那沐九兒到底在哪兒？”
“胡老，這……”，雲岫當然知道胡老對沐九兒的愛護，再加上胡夢兒的關係，他甚至可以預見自己和胡老只見的關係會直線下降，直到冰點，他硬着頭皮，“可否請九兒出來一見？”
胡老斜睨了雲重一眼，看着那位所以的明公公，“都說了，可是不巧，昨個兒九兒就已經離開了。”
“什麼？”，雲重失聲叫道，“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胡老的語氣陡然冷冽，整個花廳的溫度驟然下降。
雲重突然打了一個寒顫，“這，昨天九兒不是還在家裡的嗎？”
“呵呵，這就奇了，難道這百姓離開還得去城主府備案不成？”，胡老渾身氣勢外放，死死地盯着雲重。
“我說着沐九兒可是皇上點名要的人，你還是讓她出來吧”，明公公翹着蘭花指，“再說，這一進宮，指不定皇上一高興，封個娘娘貴妃的，您老人家可是要平步青雲了啊”，他說着，還捂着嘴輕笑着。
胡老臉色一黑，“只怕我們九兒沒這個福氣了”，他冷冷地看着雲重，“我說了，九兒已經離開，這院子也打算暫時封起來了，你們若是不信，隨便搜”，說着，還做了個請的姿勢。
明公公面色難看，“你，你……來人吶，把這人給我抓起來。”
“倒是不知老夫犯了什麼錯，你不過一位傳旨太監，有什麼資格抓我？”，胡老聲音冷冽，早知道這雲州中不可能沒有那個人安插的眼線，只是沒有想到他和風墨防來防去，居然忘了這個最明顯的人。
“你，你抗旨不尊”，明公公眼珠一轉，在軒轅帝身邊他早就聽說過，那位沐九兒在雲州認了乾親，只是他卻不知道沐九兒之前認的高家，後來卻因爲種種原因斷絕了關係，而真正跟她一直保持關係的胡老，卻是大名鼎鼎的紫衣侯。
這倒不是因爲軒轅帝防着他，只是因爲他覺得沐九兒不過一個荒野村婦，這皇上召見那可是天大的榮幸。
“呵呵”，胡老壓低了嗓音，看着那圍上來的幾人，“大膽！”
“拿下”，其中那位領頭模樣的侍衛剛大手一揮，就看到胡老甩出來的一枚金燦燦的令牌，然後雙目大瞪，險些把眼珠子都瞪了出來，“下官見過紫衣侯。”
其他的侍衛也都驚呆了，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一下子全都單膝跪地，“拜見紫衣侯。”
“哼”，胡老負手而立，冷哼一聲，看着那依舊站在雲重身旁的明公公，“不知明公公時不時還想治老夫個抗旨不尊之罪啊？”
霎時間明公公面色蒼白，雲重心裡早就後悔無比，他還以爲這皇宮來人肯定知道胡老的底細，卻不想這位公公居然這麼的，額，一時間他還真是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
“紫，紫衣侯”，明公公突然驚呼一聲，立刻跪在地上，“奴婢見過紫衣侯，不知紫衣侯大駕在此，還望侯爺恕罪”，要知道這位可是有御賜欽命，就算是見了皇帝都不用下跪的，如果皇帝知道他居然得罪了這位祖宗，明公公戰戰兢兢。
“哼”，胡老收回令牌，“本侯已經說過，九兒昨日不告而別，連老夫都不知道她去了何處，本侯也正在尋找九兒，你們若是找到了，可記得通知本侯一聲！”
雲重身形一冽，不敢看胡老的臉色，明公公亦然，兩人都只能唯唯諾諾的應着。
“既然如此，丫頭，送客”，胡老對着立在一旁的小丫鬟道。
“額，是”，那小丫鬟還未反應過來，還是在她旁邊小廝的提醒下這纔回過神來，“這，城，城主大人，公公，請！”
雲重看着背對着衆人負手而立的胡老，只能在心中長長地嘆口氣，對於那個通靈剔透得宛如冰晶般的女子，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與她爲難，可爲了傲之，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下官告退！”“奴婢告退！”
等雲重、明公公一行人離開之後，那小丫鬟終於承受不住，把一名小廝推了出去，“老爺，可以走了嗎？”
“走吧”，胡老點點頭，看着留下來照看院子的兩人，“每日早中晚各巡視一圈，如有任何異常，立刻前往清風閣報告，聽清楚了？”
“是老爺”，兩人都是早年跟隨他從戰場上退下來的，他還是比較放心。
“行了，我們走吧”，胡老看着大門外，五輛滿載的馬車，點點頭，擡腳上了最前面的一輛馬車，其他人跟着上了後面一輛，其中幾名小廝非常自覺地去後面押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着清風閣的方向而去。
*
從沐府離開，雲重則帶着明公公回到城主府。
“雲城主，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明公公依舊標誌性的蘭花指，尖嗓音。
“明公公，這……”，雲重也眉頭緊皺，“九兒昨日明明還在的，怎麼可能離開得這麼快，我想她可能是收到什麼風聲，躲起來了。”
“哦？”，明公公的語氣明顯帶着不滿。
“明公公稍安勿躁，下官這就派人前去各處搜索”，雲重想了想，心中浮起一抹愧疚，可只要想到雲傲之，原本有些動搖的心又瞬間堅定起來。
明公公脣角微微上揚，看着雲重，“哎呦，瞧雲城主這說得，那這事就辛苦雲城主了。”
“辛苦不敢當，能爲明公公辦事是下官的榮幸”，雲重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對明公公恭維道。
“嗯”，明公公點點頭，很明顯對雲重的恭維奉承的態度非常的滿意，“既然如此，那雜家就在驛站等雲城主的好消息了。”
雲重起身，“是，明公公慢走。”
“不送了”，看着雲重的動作，明公公擡起手，“雲城主還是早日找出那沐九兒纔是，雜家也好回宮覆命，到時候，我們大家都好嘛。”
“是，是”，雲重只能連連點頭。
看着明公公終於帶人離開，雲重狠狠地呼出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看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爺”，雲風從暗處出來，雖然對自家主子爲何選擇與那個女子交惡有些不解，不過作爲下屬，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我們所有的人都已經派出去了。”
雲重點點頭，眼前又浮現出沐九兒的音容笑貌，還有云傲之發病時她的所作所爲，心中那抹原本被硬壓下的愧疚又浮了上來，他只覺得突然心頭好似有千斤重般，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