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終於捨得打電話過來了?”楚玉書沒有問來電的人是誰,因爲她早就猜到了。
“……我這邊沒什麼進展,你那邊的口罩人找到了嗎?”傅輕歌懶得去迴應楚玉書的挖苦,直入重點。
“不太妙,雖然我找到了他的人,但是這傢伙一直在悅美廣場兜圈子,我被他帶着繞了好幾個地方。”楚玉書有些惱怒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傅輕歌沉默了一瞬,看來這兩人的反追蹤意識很強,哪怕是自己沒有暴露出任何跟蹤的意思,他們也恪守着這一點。
“我這邊的情況也和你差不多,沒什麼太大的進展……”
傅輕歌還沒說完,便看到趙海逸從一家男裝店裡奪門而出,推搡開擋在面前的人羣,飛快的跑了起來,不知道在躲避着什麼。
“我這邊有情況了,先不說了,我等等再打給你!”傅輕歌掛斷了電話,也跟着趙海逸跑了起來。
趙海逸的身法猶如鬼魅,在川流不息的人羣中如魚入海一般,傅輕歌的身法都是大開大合的類型,往常來說是克敵制勝的利器,可在當下的追逐戰中,反倒是落了下風。
“難道趙海逸已經發現我了?”傅輕歌一邊跑着,一邊想着。
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先不說自己跟蹤的時候距離趙海逸有數十米遠,但歌訣替他掩蓋了所有武者的氣息,如果境界不在他之上,他看上去不過是個普通人。
那這又是爲什麼?趙海逸爲什麼要逃跑?
此時一個舉止古怪的女人先傅輕歌一步從過道旁竄了出來,她的手上提着一條軟鞭,軟鞭上長滿了倒刺,那些倒刺的刺身上沾滿了深綠色的汁液,一看就知道是淬過毒的。
傅輕歌雖然缺乏武道世界的常識,但他也明白一個道理,一般軟兵器在硬傷害不足以殺死敵人的時候,會採取表面淬毒的辦法來殺傷敵人,而顏色越深的毒液,也代表了它的毒性越強。
這個身着勁裝的女人,她的目標也是趙海逸!
只不過這個女人似乎境界不高,僅僅只是血線境圓滿,而且這圓滿境在傅輕歌眼裡看來,滿是缺憾,彷彿是一塊舊布縫上了一片新布,有強烈的違和感。
真是怪了?趙海逸一個氣穴境武者,竟然被一個血線境的女人攆着跑?
人流密集的美悅廣場成了趙海逸的主場,他似乎十分熟悉這個廣場的所有路線,如果不是憑藉着境界在趙海逸之上,傅輕歌斷然不可能追到趙海逸。
而女人顯然也很熟絡這裡,速度竟然也不比趙海逸來的慢。
三人在美悅廣場裡飛奔,每每足尖點地,就能夠向前衝去數米的距離,若不是他們刻意控制了速度,恐怕在場的普通人都會被他們帶起的勁風颳倒。
“趙海逸!你這個狗男人!現在才知道要跑,是不是太晚了一點?”女人咬牙切齒,聲色中滿是對趙海逸的怨毒情緒。
趙海逸不作回答,只是手中攥着那個小小的長條盒子飛奔。
不出片刻,三人便奔行出了美悅廣場,直接來到了大路上。
但趙海逸深諳躲避追蹤的道理,他跑到大路上並不是自投羅網,而是爲了鑽入藏身在美悅廣場不遠處的九龍集。
九龍集,是富江市一大外來務工者的集散地,還是魚龍混雜之地,遍地坐落着各種各樣的武館,有執照的沒執照的武館,四處可見,甚至還能看到一些自詡爲門派的武館。
這個社區佔地面積不小,將近有四分之一個區,但這麼多年來,富江市城建規劃都沒有選擇對這片地方進行改建。
這片區域似乎自很早之前就已經存在,富江市是華夏的新生代城市,雖然名頭比不上聞名海外的魔都京都,但也在國際有着不小的影響力,哪怕如此,九龍集就像是釘子一樣,狠狠地紮根在這裡,無論風吹雨打,都從未崩塌。
並不是富江市不想對九龍集進行改建,而是九龍集內部的居住人員一個比一個刺頭,九龍集裡遵循的一個道理便是拳頭大小,誰拳頭大誰就能佔據最好的鋪面,就能開最大的武館。
如果不是特殊原因,沒有任何一個公務人員願意往裡頭鑽,在九龍寨待上五分鐘都是一種折磨。
但事理總是遵循一個準則,物極必反。哪怕是亂到極致的九龍寨,也有着一條所有人共同遵循的規則。
這條規則便是,不允許持武行兇,對待普通人必須禮遇有加,普通人在九龍寨的一切居住花費,通通以最低的規格來算,任何的武者械鬥都不允許傷害到普通人。
正是這條古怪的規則,導致了九龍寨在外來務工者中口口相傳,美名有加,吸引了大批的人口就此定居,儼然一副世外國的模樣。
傅輕歌並不知道九龍寨的那些門門道道,他跟着趙海逸和那個女人來到這裡的時候,看到了那和周遭亂哄哄模樣格格不入的九龍寨門匾,還以爲只是一個富江市做做面子工程的城中村。
城中村傅輕歌還是很有經驗的,他家雖然是運氣好分配到了一套老住房,但本質上只比城中村高檔那麼一點,周圍的環境也是很差的,不然他是憑什麼撿垃圾發家?
“哼,趙海逸,你以爲你逃到了九龍寨就萬事大吉了嗎?九龍寨斷然不可能包庇你這種見利忘義的垃圾渣滓!”程紫璇喝道。
“巧了,小爺是九龍寨趙氏珍寶樓的二少爺,九龍寨不保我,難道去幫你一個什麼貢獻都沒有的路人?”趙海逸笑的更加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