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你一個堂堂武道宗師,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謝雲聽着水月宮主的話,頓時抓狂的喝道。正如水月宮主說的,他無法接受失去海棠的結果,更無法想象海棠在自己面前化爲塵埃的畫面。
但是,水月宮主說的,也許就是事實。己身還魂大法一旦被啓動,不將傀儡的生命精元耗盡絕對不可能停止。所以,當海棠被附身的時候,也許結局已經註定。
剎那間,謝雲的眼眶之中蘊滿了淚水。看着眼前的熟悉的容顏,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心中的摯愛**控,看着水月宮主一點點的消耗着海棠的精元而無可奈何。
強烈的不甘和憤怒灼燒着謝雲的靈魂,突然,謝雲爆發出一聲怒吼。手中的劍光一閃,狠狠的向水月宮主刺來。
水月宮主不閃不避,冷笑的看着謝雲的一劍彷彿流光一般射來。眼神中閃動着戲謔的光芒,譏諷的看着謝雲的劍停在了自己的胸口。
劍尖不住的顫抖,謝雲的臉色瞬間化爲了慘白。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沿着臉頰滴落。眼神中的憤怒雖然化作了火焰但卻被不斷溢出的眼淚澆滅。眼前是海棠,是他摯愛的海棠。他寧願將劍刺進自己的胸膛也不願傷害海棠一分一毫。
“刺下去啊?怎麼不刺了?”水月宮主戲謔的笑道,“你不是英雄了得麼?你不是會大義滅親麼?你不是喜歡仗着大義玩弄女人的感情於鼓掌之中?
你可以對孤紅葉下得了手,爲何對這個女人下不了手了?哼!物以類聚,人與羣分,寧月是畜生,身爲他的朋友,你也是!”
“喂喂喂!我又沒對你閨女怎麼樣,你一口一個畜生幾個意思?”寧月一邊頓時不幹了,輕輕的大步上前,將謝雲推到一邊,“你真當以爲在海棠的身上刻下了己身還魂大法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麼?”
話音剛剛落地,寧月的身形化作殘影一般突然間掠到海棠的面前,動作彷彿快過了時間。當視野定格的時候,寧月的手掌已經輕輕的印在了海棠的額頭。在寧月的手掌之中,一枚金色的符文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寧月之所以和水月宮主扯皮這麼久,就是爲了準備手上的這一枚符文。同樣的錯誤,寧月決不允許犯兩次。明知道水月宮主有己身還魂大法這個大殺器,寧月也一直在尋找剋制的辦法。
從徒弟小萱那裡得到了己身還魂大法的奧秘,再加上從不老神仙那裡傳承過來的符文知識,寧月現在的符文造詣也已經是世間頂尖。花費了半年時間,他也成功的想出了剋制己身還魂大法的法門。
當符文印在海棠頭上的時候,海棠的身體猛的僵直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寧月手指急點,封住了海棠所有的穴道。雖然制住了己身還魂大法的行動力,但只要水月宮主不離開海棠的身體,己身還魂大法依舊會不斷消耗海棠的生命力。
封住了海棠的穴道,海棠的精元消耗也驟然間停止。寧月微笑的倒退幾步,“水月宮主,怎麼樣?己身還魂大法也不過如此!”
“哼!”水月宮主冷哼一聲不再說話。而她也本來就沒指望憑着控制海棠傀儡能對寧月他們做什麼。啓動海棠這個傀儡,除了讓寧月絕望前功盡棄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確定寧月的所在。而寧月心底也清楚,此刻的玄陰教主和水月宮主已經離開玄陰教向他們追擊而來。
“謝雲,背起海棠,我們立刻撤離。不出意外,玄陰教主他們已經出發了。在他們趕到之前我們必須到達安全區域。謝雲也沒有二話,連忙將海棠背起,兩人速度全開,急速的略過樹林向深處行去。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寧月突然頓住了腳步。
“寧月,怎麼了?”謝雲跟着停下腳步好奇的問道。
“這樣下去,我們跑不了了!”寧月皺着眉頭說道,一路上心底不斷的盤算,但無論怎麼計算,最後的結果都是被玄陰教主他們追上。
“我們揹着海棠走路,路線都在水月宮主的眼皮底下,而水月宮主的輕功之高恐怕也不再我之下。不出一個時辰,他們定然追到!”寧月的話,頓時讓謝雲的心沉入谷底。緊緊的揹着海棠,謝雲的臉色露出了一絲惶恐與慌張。
“哈哈哈……真是一個生死抉擇!現在你們要怎麼做?將這個小姑娘拋下獨自逃生,還是等着我們趕到將你們一網打盡?不過以你寧月的一貫作風,我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閉嘴!”寧月冷冷的喝道,臉色陰沉如墨,彷彿陰天的陰雲一般。
看着寧月的臉色,謝雲突然間有些不安了起來,臉色慘白的看着寧月,“小月月,你不會……不會真的想拋下海棠吧?”
“謝雲啊,看來你要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了!”寧月突然咧嘴一笑,眼底深處,閃動着一絲淡淡的淫光。“你是要做禽獸呢……還是禽獸不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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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寧月的話,謝雲的臉色再一次變得鐵青一片,原本還有一絲生氣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不用選了!小月月,我早就和海棠許諾過。
今生今世,我不會拋棄她,哪怕就是死,我也會死在她的前面。你先走吧,其實在被玄陰教俘虜的時候,我和海棠都已有了覺悟。這樣的結果,無非是回到原來的軌跡而已。”
寧月的臉色瞬間變得漆黑,謝雲這話幾個意思?老子辛辛苦苦九死一生的從玄陰教把你們撈出來就是爲了讓你們慷慨就義?
寧月看着一臉癡情的謝雲,又看着一邊默不作聲的水月宮主,“你確定不打算從海棠的身上離開?你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無論你們做什麼,承受傷害的永遠只是你們口中的海棠。我倒很想知道,你怎麼對我不客氣?”水月宮主絲毫不懼的冷笑說道。
“哼!謝雲,放她下來,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寧月輕聲的冷哼一聲,對着謝雲說道。雖然謝雲臉上有些不樂意,但依舊乖乖的將海棠放下來到寧月面前。
“你和海棠情定終生,今生非她不娶?”寧月一臉認真的問道。
“是!”謝雲難得一臉嚴肅的回到,“在被俘之初我對海棠承諾過,如果這次我們大難不死全身而退,我要娶她。”
“看到那邊的那個山洞了麼?”寧月伸出手指指着遠處一個黝黑的山洞。
“你想把海棠藏在山洞裡?不行,等玄陰教的人追來,海棠必死無疑……絕對不行……”
寧月一把將謝雲拽過來,對着謝雲的耳朵說了一通。一剎那,謝雲的臉色一僵,渾身也突然間顫慄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臉上劇烈的發生變化,閃動着眼睛發出一道道光芒。
“這樣不好吧……是不是有趁人之危之嫌?”謝雲遲疑的問道。
“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上這些,如果海棠怪罪,一切算在我頭上!”寧月咬牙切齒的喝道,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狠辣。水月宮主接二連三的挑釁自己底線,不給她一點苦頭,還真怕她樂此不疲。
謝雲聽言,凝重的點了點頭。臉色陰沉的緩緩來到海棠面前,輕輕的將海棠攔腰抱起。突然間,一種不祥的預感出現在水月宮主的心田,水月宮主臉色一變,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慌張。
“你……你要做什麼?你們打的什麼注意?”看着謝雲的臉色,水月宮主越發的不安起來。而抱着海棠的謝雲,臉色依舊陰沉如水。一聲不吭的抱着海棠緩緩的向山洞走去……
漆黑的森林,佈滿着彷彿幽靈鬼域的霧氣。原本寧靜的繁星,此刻也不似人間。突然間,森林之中枯葉紛飛,在濃霧的盡頭,飛來一頂漆黑的花轎。
花轎無比的黑,黑的彷彿將漫天的星辰都吸收殆盡。花轎出現的也如此的詭異恐怖,彷彿是由幽魂擡着的一般從深林之中飄過。
當花轎走近了之後才能看清,原來花轎並非憑空無翼而飛,而是在花轎的下面,有着八個一身漆黑,彷彿是影子的神秘人在舉着花轎飛奔。
八人的武功如何不得而知,但他們的輕功卻登峰造極。花轎微微落地,八人幾乎同時腳尖一點,彷彿蜻蜓點水一般,巨大的花轎卻如同空中的鴻雁再一次呼嘯的飛遠。落地無聲,掠起無風,但卻快如閃電。
沒有人知道,在玄陰教還有一支只屬於玄陰教主的神秘部隊。甚至就連玄陰教高層,知道這支部隊的也寥寥無幾。他們被玄陰教稱之爲影子,也是玄陰教主親手培養,最爲信任的屬下。
影子的速度很快,雖然比不上玄陰教主親自趕路的速度但也慢不了多少。水月宮主在施展己身還魂大法,海棠被限制了行動水月宮主同樣也被限制了行動。
玄陰教主不可能抱着水月宮主千里追擊寧月,所以兩人乘坐巨大的花轎最爲合適。速度又快,又不失霸氣。而有水月宮主定位他們的下落,就算他們長了翅膀也逃不出掌心。
玄陰教主如是想到,眼神中閃爍着歷芒。正在他想着追上寧月之後,該如何折磨寧月的時候,對面盤膝而坐的水月宮主突然間俏臉變得通紅,剎那間變得鐵青。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