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搖頭:“抱歉小姐,我家主人說了,他誰也不見!”
青年言罷便轉身離開,保持着一慣的平靜與溫和,任誰也挑不出他的理來,無法借題作難。
待衆人都回了各自的住處,夏元秋故意打發了邢芳進空間去看看小白和大白它們,將邢影叫進了房間,重新爲他號脈。
邢影見夏元秋臉色凝重,眉頭緊皺,還刻意將邢芳打發走了,心裡也是毛毛的:“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夏元秋沒有回他,依然細細診聽着他的腕脈,聽完脈伸手去摸他的腹部,他趕忙閃身避開,拿眼尷尬的去看朱焱,朱焱朝他點頭,道:“沒事,你好好配合元秋。”
邢影這才坐回了原處,心裡不斷打着鼓,他難不成真的得了什麼重病?
夏元秋自他鎖骨以下,寸寸疊進式按壓,觀察他面部表情,不斷的詢問是否疼痛若有異感,見邢影面不改色,全無痛感,她緊皺的眉頭這才鬆了幾分,嘆道:“看來情況比我預期的要好!”
邢影急道:“殿下,太子妃,我究竟得了什麼病?”
朱焱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應該沒什麼大事,且聽元秋說說。”
夏元秋瀉了盞溫茶推至邢影的身前,道:“你彆着急,聽我慢慢跟你說。”
越是這樣,邢影便越是不安,茶也不肯喝了,急道:“您就別關子了,是死是活,直接了當的給我痛快來一刀得了!”
夏元秋見他這樣,再不想說出口的話,也不得不說了:“邢影,你這時胃上有病,若早些治了,興許只是小毛小病的,吃上幾劑藥便能好全,可你這拖得時間太久,小病拖成了大病。”
邢影一愣,忙問:“大病?什麼大病?”
夏元秋道:“據我初步估計,應該是胃癌早期,也幸好是早期,否則,情況只會更復雜。”
邢影不解:“胃癌?什麼是胃癌?”
夏元秋道:“你或許不知道什麼是胃癌,這是於我而言的一個名詞,代表一種病症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什麼是胃癌,你只需要好好接受我的治療便可,全然聽從我的安排,我會盡我所能,將你治好。”
夏元秋說話時,並沒有半點輕鬆之意,在邢影看來,這是極爲恐怖的一件事。
從前他跟在夏元秋身邊,見她治癒過不少的病患,在病患面前,她極少露出這般凝重的表情,只有在遇到江東瘟疫之時,她方纔有過這種凝重糾結的模樣。
難不成,他的病,與那瘟疫一樣難治?
他從來都不是怕死的人,只怕死的莫明其,不得其所。
而如今,他已經不是從前孑然一身的邢影,他有了邢芳,有了與她的白首之約,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他顫聲道:“治癒的機會有多少?”
夏元秋伸出一隻手,道:“五成!”
五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生與死的機會對半分,他知道,這是希望不大的意思。
夏元秋還欲再說什麼,邢影伸手一擋,道:“別說了,讓我靜一靜!”他轉身離開了房間,狂奔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