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伕看着陸如畫抓住了那一根樹枝,很是着急。
“嘎嘎……”
“咔咔……”
一聲聲清脆的,樹枝斷裂的聲音清晰地響在耳邊。
可是陸如畫卻沒有注意,她困惑地看着那車伕,又扭頭看了一眼已是飄逸的那一朵“白色流雲”不由地懷疑地說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你剛纔看到什麼了麼?”
陸如畫話沒有說完,就聽“咔嚓”一聲,樹枝斷了,陸如畫身子突然向下飛起。
那車伕情急之下,連忙拔出了長劍,直對着陸如畫飛去。
幾秒之後,他一把拽住了陸如畫的手,帶着她向上飛起。
陸如畫仰頭看着那車伕,不由地問了一聲,“我們能飛出去麼?這麼高,這麼危險,你一個人走好了,爲什麼要救我?”
“你身上有太子殿下的信箋,明白了麼?我不是救你,我是爲了太子殿下。”
隨着聲音落下,那車伕一手提着長劍,一手拉着陸如畫縱身向上飛起。
……
臥龍潭邊,一堆高高黃土之上早已經長滿了離離芳草。
那些芳草,青青地,在風中搖曳着,毛茸茸的一片,讓原本只是一堆黃土的荒冢更是多了幾絲淒涼。
東方,朝霞普照,籠罩着巫雲山,籠罩着陸華濃淒涼小臉。她緩緩移動着腳步,走向那一片長滿了青草的荒冢。
每走一步,心中的淒涼就多了一份,腳步就變得更是沉重起來。
雲逸跟着陸華濃身後,看着她滿是憂傷的身影,他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份憂傷。
“阿黃,鴉兄鴉妹,我回來了。我來看你們來了!”
陸華濃走近了,緩緩蹲下。
她蹲在埋葬着烏鴉和阿黃的墳墓旁邊,伸手一遍遍撫摸着墳上的野草。
那些青草,那麼多,那麼密,長得如此茂盛。
當手撫摸着那些草兒到時候,陸華濃感覺她彷彿是在撫摸着阿黃毛茸茸的毛髮,又彷彿是在撫摸着那麼多烏鴉的羽毛。
撫摸着,撫摸着,慢慢的,陸華濃眼角一潮,兩顆豆大淚珠滑落。
那淚珠落在青草上,如同是兩顆晶瑩露珠一般在朝霞的照耀下,在草葉子上閃爍着光亮。
雲逸見了,心中一酸,也跟着蹲在陸華濃身邊,伸出一隻大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陸華濃濃密的眼睫毛微微顫抖着,接着,又有淚珠落了下來。她的手輕輕地撫摸着青青野草,低聲哽咽說道:
“時間過得真快,這墳上到處都是青草了!可是,阿黃,鴉兄鴉妹,我卻沒能實現當初的承諾……”
“那天我說過,我會帶着陸如畫和太子玄燁的人頭來祭奠它們,可是,我卻沒有做到!”
“我好笨!我好笨!我笨到不光沒有殺了他們,還把姐姐送入了冷宮。”
說到這裡,陸華濃突然將頭深深地埋藏在了草叢中,雙肩不停顫抖。
微風吹拂,草兒招搖。
那些青草,不停地搖擺,搖擺,似乎是有什麼感應一般把陸華濃小小身子緊緊包裹着。
在一片雜亂的草叢之中,陸華濃的兩隻白皙小手緊緊地攥住了草下的泥土。
……